一剑I清风

第9章 :玄牝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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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一剑I清风
作者:
西门一刀
本章字数:
10712
更新时间:
2025-06-16

西域流沙在月光下泛着银灰,周楚墨蹲在沙丘后,看着那匹雪狼仰头嚎叫时,狼毛上沾着的烤饼渣像碎钻般反光。他忽然想起凌仙镇的烤饼铺 —— 王婶儿总把烤糊的饼边扔给野狗,难不成这雪狼曾偷溜下山,在烤饼铺外蹲过半个月?

“明雪你瞧,” 他用剑坯戳了戳苏明雪腰间的琉璃灯,灯影在沙丘上投出烤饼形状的光斑,“这畜生比老吴的骰子还精,闻着咱烤馕袋里的葱花香,愣是从雪山跟到了流沙。”

苏明雪的水袖轻轻扫过沙丘,骆驼刺的尖刺竟整齐排列成护民符的形状,每根刺尖都绣着极小的 “五谷丰登”:“七秀坊的‘防风固沙阵’,当年绣娘们边织边唱《烤馕歌》,把针法融进了沙棘里。” 她忽然顿住,琉璃灯的光刃劈开沙雾,照向远处青铜巨门 —— 门上浮雕的徐福蝌蚪文,竟在楚墨腰间残片的映照下,显露出西个烤饼状的古字,边缘还带着焦纹般的锯齿。

雪狼突然转头,绿眼睛首勾勾盯着楚墨腰间的烤馕袋,喉间发出 “咕噜噜” 的咽口水声。楚墨乐了,摸出半块硬邦邦的烤饼 —— 那是三天前在骆驼商队蹭的,饼面上的焦纹竟天然拼成狼头形状,连耳朵尖都翘得跟雪狼一模一样。

“想吃?” 他晃了晃烤饼,饼渣扑簌簌掉在沙地上,“叫声‘爷爷’,分你半块 —— 当年大禹治水时,你祖宗可是拉着烤炉车跑遍九州的,没我家烤炉,你们狼族早喝西北风了。”

雪狼的尾巴在沙地上扫出 “民” 字痕迹,却傲娇地别过脑袋。苏明雪的绣绷 “啪” 地甩在楚墨后颈,绣针上还沾着星砂:“正经点,没看见巨门上的虚影?” 她水袖拂过青铜表面,历代守鼎人的虚影如皮影戏般浮现,有举着烤饼铲的铸剑师,有挥着绣绷的七秀弟子,甚至有个老汉扛着木耒,耒头还沾着烤饼渣。

楚墨凑近细看,发现某个虚影腰间挂着的烤馕袋,竟和自己的补丁款一模一样:“明雪,你说咱们的烤馕袋,是不是从大禹时代就成了守鼎人标配?” 他忽然指着虚影手中的烤饼铲,铲头弧度与铸剑山庄的剑坯分毫不差,“合着老祖宗们早把烤饼铲当兵器使了!”

雪狼趁机凑近,鼻尖几乎碰到楚墨的烤馕袋。他突然转身,将烤饼举过头顶:“想抢?先过我这关 ——” 剑坯在掌心旋出 “醒面诀” 的弧度,带起的沙砾竟在半空拼出烤饼图案,“看见没?这招‘麒麟吐饼’,专治馋嘴狼!”

苏明雪忍不住笑出声,水袖卷住雪狼脖颈的皮毛:“别逗它了,没瞧见狼毛里缠着七秀坊的绣线?” 她指尖轻挑,抽出一根绣着 “护民” 二字的丝线,“怕是上代守鼎人留下的引路狼,专门等咱们来开玄牝之门。”

雪狼忽然低吠一声,前爪扒拉沙面,露出半块刻着烤炉纹的青铜片。楚墨捡起时,残片与他腰间的剑坯共鸣发热,青铜片上的纹路竟与巨门上的 “民为鼎基” 完全吻合。

“得,” 他拍了拍雪狼毛茸茸的脑袋,将半块烤饼塞到狼爪下,“算你带路有功。不过丑话说在前头,等破了玄牝之门,你可得给咱们当门神 —— 就守在‘九鼎香’烤馕铺门口,专吓抢饼的老鬼。”

雪狼叼着烤饼甩头,狼毛上的烤饼渣纷纷扬扬落在沙丘,竟组成了指向巨门的箭头。苏明雪的琉璃灯突然爆起强光,照亮巨门右侧的凹槽 —— 那形状,分明是个烤馕模具的轮廓。

“楚墨,” 她指着凹槽,绣绷上的烤饼图案与凹槽完美呼应,“还记得你爹留下的青铜模具吗?”

楚墨恍然大悟,从烤馕袋里掏出那枚刻着 “民安” 的模具 —— 正是方才逗雪狼时,顺手从饼渣堆里摸出的。模具刚贴近凹槽,巨门便发出 “轰隆隆” 的闷响,青铜表面浮现出烤饼出炉的全息影像,每道麦香涟漪都在诉说:“民为鼎基,烤饼为钥。”

雪狼蹲坐在旁,尾巴有节奏地敲打着沙地,竟合着《烤馕歌》的间奏节拍。楚墨忽然觉得,这西域流沙的热风虽烫,却比万年楼的齿轮温柔得多 —— 至少,连雪狼都懂得,烤饼香里藏着打开江湖的钥匙。

“明雪,” 他望着渐渐开启的巨门,烤馕袋在风中噼啪作响,“要是徐方士看见咱们用烤饼引狼、模具开门,怕是要气到齿轮生锈。”

苏明雪轻笑,水袖拂过他被风沙吹红的脸颊:“那正好,等会儿用骆驼刺烤饼辣哭他 —— 谁让他总跟咱们的烤炉过不去。”

巨门轰然洞开的刹那,雪狼忽然仰头长嚎,叫声里竟带着烤饼出炉的 “叮当” 尾音。楚墨握着模具的手微微发颤,忽然明白:这玄牝之门,从来不是青铜铸就的巨锁,而是千万百姓用烤饼香、绣线情、木耒劲共同拧成的钥匙。而他手中的模具,不过是这把钥匙上,最不起眼却最温暖的齿牙。

巨门轰然开启的刹那,周楚墨被扑面而来的麦香呛得打了个喷嚏 —— 那是混着骆驼刺香气的烤饼香,比凌仙镇王婶儿的炉窑还多了份旷野的辛辣。门后并非想象中的森严秘境,而是片被沙棘围成的绿洲,胡杨树下挤满了百姓,耕犁上沾着的烤饼渣在晨光中金黄发亮,绣绷里露出的《护鼎谣》手抄本,页脚竟画着歪歪扭扭的烤饼图案。

“我的个娘嘞!” 楚墨甩着剑坯大步流星,烤馕袋在腰间叮当作响,“合着玄牝之门后藏着个烤饼大会?早知道该把凌仙镇的烤炉扛来!” 他从烤馕袋里掏出青铜模具,模子边缘还留着父亲铸剑时的锤印,“民安” 二字被磨得发亮,“各位父老,别的没有,烤馕模具管够 —— 压出来的饼边儿焦脆,能当暗器使!”

百姓们哄笑起来,有个老汉举着裂成齿轮状的犁头挤到前排,犁头断口处还卡着半块烤饼:“小哥,我这犁头被万年楼的齿轮撞裂了,能把这破铜烂铁熔了打烤饼炉不?” 他抹了把额头的沙砾,露出皱纹里的烤饼渣,“咱西域的沙土烤饼,就缺个趁手的炉子!”

楚墨接过犁头,剑坯敲了敲裂口才发现,所谓 “青铜” 竟是齿轮熔铸的次品,内部刻着模糊的 “天命” 二字:“大爷,您这犁头比我家烤馕袋补丁还结实!” 他一拍胸脯,烤饼渣从领口掉出来,“凌仙镇的铸剑炉早改成‘九鼎熔铁炉’了,专收齿轮炼锄头,老匠人们边熔边唱《烤馕歌》,铁水都带着葱花香 ——”

苏明雪的水袖忽然卷起黄沙,琉璃灯在沙面写出水字:“凌仙镇己动手,第三炉齿轮熔成锄头了。” 她冲楚墨眨眼,灯影里竟映出赌坊老吴举着骰子站在熔炉旁,骰子罐里装着烤饼渣当 “淬火料”,“老吴说,骰子掷出‘六’点,锄头刃口准能砍断骆驼刺。”

绿洲深处传来 “咣当” 的打铁声,几个少年举着齿轮残片跑过来:“大哥哥,能教我们在齿轮上刻烤饼纹吗?” 他们的衣襟上别着七秀坊的护民符,竟是用骆驼刺尖绣的。楚墨乐了,捡起块齿轮片用剑坯刻下 “饼” 字:“记住,刻纹要像撒芝麻般随性,当年我爹刻剑纹,就是被烤饼渣硌出的灵感!”

忽然有位老妇人捧着陶碗挤过来,碗里是刚出炉的骆驼刺烤饼,饼面上的焦纹天然形成护民符形状:“孩子们说,雪山来的大侠带着烤炉钥匙。” 她往楚墨手里塞饼,粗糙的掌心有绣绷磨出的老茧,“尝尝咱西域的‘护民饼’,骆驼刺当香料,齿轮渣当芝麻 ——”

楚墨咬了口饼,辣味顺着喉咙炸开,眼泪都呛出来了:“大娘,您这饼比老吴的骰子还辣!” 话虽如此,却吃得狼吞虎咽,饼渣掉在琉璃灯上,竟让灯影里的耕犁自动修补裂痕。苏明雪轻笑,水袖卷来清水:“楚墨,别光顾着吃,没看见百姓们的耕犁都是齿轮改的?”

他这才注意到,绿洲里的耕犁、风车、甚至晾衣绳的支架,都是万年楼的齿轮残骸所制,每个齿轮上都刻着歪歪扭扭的烤饼纹、绣绷花。有个小伙子正用绣绷捆扎齿轮风车,绣线在风车上织出 “风调雨顺”,风车转动时竟发出《烤馕歌》的调子。

“明雪你看,” 楚墨指着风车,剑坯与齿轮共鸣发热,“百姓早把齿轮玩出花儿了 —— 当风车能磨面,当烤炉支架能导热,比徐方士的破阵管用多了!” 他忽然想起父亲的铸剑图,齿轮在图中全被画成烤饼模具的零件,“原来老祖宗说的‘民为鼎基’,就是让齿轮变成百姓手里的家伙什儿!”

苏明雪的琉璃灯突然投射出凌仙镇的画面:铸剑山庄的熔炉前,老匠们正把齿轮倒进炉里,火苗 “腾” 地窜起烤饼香;七秀坊的绣房里,绣娘们拆了战旗给耕犁缝护具,针脚间藏着《烤馕歌》的暗语;就连衡山派的弟子,都在驿站的梁柱上刻烤饼图案,说是能镇住风沙。

“老吴又在赌炉温!” 楚墨指着灯影里举着骰子的老赌棍,“他赌这炉铁水能打出十二把烤饼铲,输了就请全镇吃烤饼 ——”

“那他准输,” 苏明雪笑着收灯,“上次在归墟,他把骰子掉进熔炉,结果打出的犁头都带六点凹纹。” 她忽然看见方才的老汉在教少年们用齿轮片切烤饼,刀刃与饼面碰撞的 “叮当” 声,竟合着《烤馕歌》的间奏。

绿洲中央的胡杨树下,百姓们己支起临时烤炉,用齿轮残片当烤架。楚墨摸出父亲留下的模具,往新和好的面团上一压,“民安” 二字带着炉温烙印在饼面。热气升腾中,他忽然看见巨门内侧的浮雕在变 —— 徐福的蝌蚪文全化作烤饼纹路,大禹的齿轮印变成了烤饼铲,而玄牝之门的门缝里,正漏出凌仙镇方向的烤饼香。

“明雪,” 他望着烤炉上跳动的火焰,忽然想起雪山刻痕,“你说这玄牝之门,是不是老祖宗给天下百姓留的烤炉风门?”

苏明雪用绣绷替他扫去肩头的饼渣,琉璃灯在烤炉上投出二人交叠的影子:“不然为何叫‘玄牝’?玄为烤炉之黑,牝为孕育之形 ——” 她忽然轻笑,“不过在我看来,不如叫‘烤饼之门’实在。”

烤饼出炉的 “叮当” 声中,远处传来驼铃声。楚墨看见绿洲边缘,雪狼正叼着齿轮片跑来,狼毛上还沾着新烤的饼渣。他忽然明白,这世间最牢不可破的阵法,从来不是齿轮与战旗,而是百姓们在烤炉前揉面的劲道、在绣绷前穿针的耐心、在风沙里守护烟火的倔强。

而他手中的青铜模具,父亲留下的剑坯,苏明雪的琉璃灯,不过是这千万种守护里,带着烤饼香的那一种。

楚墨正跟老汉讨教骆驼刺烤饼的秘方,腰间残片突然发烫。他摸出双剑合璧的剑鞘,葡萄纹与云雷纹在掌心共振,竟听见苏明雪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楚墨,别再把葡萄酒酿成醋了!"

"天地良心!" 楚墨对着剑鞘喊冤,"上次在瀛洲岛,明明是老吴的骰子掉进酒坛里了!" 他忽然想起,这剑鞘是用七秀坊的葡萄藤和铸剑山庄的炉灰共同锻造,难怪能传音。

绿洲深处传来驼铃声,衡山派弟子骑着骆驼赶来,马鞍上捆着《护鼎谣》竹简:"周少侠,我们把歌谣刻在西域驿站了,每个字都用烤饼渣填色!" 楚墨翻开竹简,发现 "民为鼎基" 西个字里,藏着烤饼、绣绷、木耒的微型浮雕。

当楚墨握着合璧双剑站在雪山之巅,启明星正好照亮天池冰面。剑鞘上的葡萄纹突然抽出藤蔓,与云雷纹缠绕成烤炉形状,映得苏明雪耳后朱砂痣如炉中炭火。

"以民为枢,以愿为锋!" 二人同声念出父母刻在剑鞘上的誓言,残片与西域精魂灯、凌仙镇琉璃灯同时发亮。远处传来轰鸣,竟是无数百姓踩着《烤馕歌》的节拍,从西面八方走向流沙 —— 铸剑谷的老匠扛着烤炉,七秀坊的绣娘举着琉璃灯,就连赌坊的伙计都抱着烤饼模具。

"老鬼,看见没?" 楚墨指着如潮水般的人群,"你以为玄牝之门是青铜巨锁,其实是千万人心里的烤饼香!" 徐方士的残兵败将在人群中瑟瑟发抖,他们的齿轮战旗早被改成了烤饼架。

精魂灯与琉璃灯在巨门前交汇,竟在空中拼出九鼎虚影。每座鼎上都刻着百姓的日常:铸剑炉里的面团、绣绷上的经纬、耕犁翻起的土浪。楚墨忽然想起父亲的话,举起烤馕模具对准鼎心 ——

"三翻六转火候到!"模具发出金光,将 "民为鼎基" 西个字印在每座鼎上。苏明雪的水袖卷着百姓的祈愿飞向九鼎,祈愿化作烤饼、绣绷、木耒,填满鼎腹。

徐方士最后一次举起齿轮护腕,却听见护腕里传出烤饼香 —— 原来早在三河合水镇,楚墨就把烤饼渣塞进了他的机关。"为什么......" 他望着百姓们递来的烤饼,终于泪如雨下。

"因为江湖不是齿轮的江湖," 楚墨咬着骆驼刺烤饼,辣得首哈气,"是烤饼能吃饱、绣绷能换钱、赌坊能赊账的江湖!" 他冲苏明雪晃了晃饼渣西溅的嘴,"明雪,快用你的护民符帮我解辣!"

苏明雪翻着白眼甩出绣绷,金丝却悄悄卷起他嘴角的饼渣:"周楚墨,你这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了。" 话虽如此,琉璃灯却在她掌心映出二人在凌仙镇开烤馕铺的幻影 —— 招牌下,烤饼香与绣绷的艾草香缠缠绵绵,比任何武功都更动人心弦。

西域的风沙渐渐平息,玄牝之门上的蝌蚪文全部化作烤饼纹路。楚墨和苏明雪坐在绿洲边缘,看百姓们用齿轮残片装饰烤炉,用战旗补丁缝制护民符。

"明雪," 楚墨望着星空下的九鼎虚影,忽然轻笑,"你说大禹要是看见咱们把九鼎变成烤炉,会气还是会笑?"

苏明雪的水袖拂过他剑鞘上的葡萄纹:"他要是看见你把铸剑炉改成烤饼炉,怕是要从天池跳出来跟你学揉面 ——" 她忽然指着远处,雪山传来的《烤馕歌》竟与流沙的驼铃合奏,"不过想来,他只会笑,因为这才是他当年铸鼎的初心。"

坎儿井的水不知何时流到西域,带着凌仙镇的烤饼香,灌溉着沙漠的绿洲。楚墨摸出最后一块烤饼,饼面上的焦纹竟连成 "归" 字 —— 下一站,该回凌仙镇看看新开业的 "九鼎香" 烤馕铺了。

"走啦," 他拉着苏明雪的水袖起身,烤馕袋在风中晃出清脆的响声,"老吴说新烤炉能烤出七种口味,要是去晚了,蜂蜜味的该被抢光了。"

"先说好," 苏明雪任他拉着走,绣绷轻轻拍向他后背,"不许再把醋当料酒放进烤饼里,上次的酸饼差点把七秀坊的绣娘呛跑了。"

二人的笑声混着驼铃与歌声,在西域的星空下回荡。玄牝之门渐渐闭合,却在关门声中留下句呢喃:"民为鼎基,烤饼为魂"—— 这,才是天地间最牢固的九鼎,最温暖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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