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天池的冰面像块巨大的蓝宝石,周楚墨蹲在冰窟窿旁,呵出的白气在睫毛上结了霜。苏明雪的指尖刚刺破,三滴鲜血落在冰面,竟 “滋啦” 一声烙出烤饼形状,边缘的焦纹还带着 “民” 字的弧度 —— 敢情她的血里都掺着烤饼酵母?
“明雪,” 他用剑坯戳了戳血饼,冰屑飞溅中露出金黄内层,“你这血要是滴在王婶儿的烤炉上,准能出新品‘护民葱花饼’,买一送一还带防伪焦纹。”
苏明雪的水袖 “啪” 地甩在他后颈,绣绷上的星砂沾了他一脖子:“再贫嘴,就把你塞进坎儿井 ——” 话未说完,却见楚墨突然指着她耳后笑出声。
“怎么?” 她下意识摸向朱砂痣。
“没怎么,” 他强忍住笑,“就觉得你这痣红得像烤饼上的糖霜,让人想咬一口 —— 当然,是咬烤饼!”
苏明雪耳尖发烫,正要反驳,天池中央的冰缝突然 “咔嚓” 裂开。北斗天枢星的光芒如瀑布倒灌,在冰面映出大禹虚影 —— 老祖宗身着兽皮,左手齿轮印,右手木耒,腰间还别着个油乎乎的烤饼袋,袋口露出半块焦饼,饼面上隐约有 “鼎” 字焦纹。
“鼎魂不在青铜,在百姓耕耘。” 大禹的声音嗡嗡作响,震得楚墨腰间残片发烫,“当年铸九鼎,不过是给天下人打口结实的烤炉,好让烤饼不沾土,民心不挨饿。”
楚墨盯着烤饼袋上的油渍,忽然福至心灵:“老祖宗,您这袋子该洗洗了!油渍都浸透到齿轮印上,莫不是用烤饼油铸的鼎?”
苏明雪轻咳一声,水袖拂过冰面,星芒中竟浮现出《烤馕歌》的图谱:“醒面诀” 对应天枢星,“烤炉功” 对应天璇星,每段歌词都化作烤饼形状的星芒,在冰面旋转出揉面、贴饼、撒料的动态。
“明雪你看,” 楚墨指着 “撒料式” 星芒,“这分明是王婶儿撒芝麻的手势!老祖宗果然是咱们烤饼一脉的开山祖师。”
大禹虚影似有所感,冲楚墨眨了眨眼,腰间烤饼袋突然 “扑簌簌” 落下烤饼渣,在冰面拼出 “正解” 二字。苏明雪的绣绷险些掉在冰上 —— 原来上古圣贤也有颗逗闷子的心?
“所以说,” 楚墨摸着下巴点头,“九鼎就是个超级烤炉,齿轮印是风门,木耒是翻面铲,这天池……” 他用剑坯敲了敲冰面,“就是个天然冰镇烤饼盘!”
苏明雪忍笑忍得肩膀首颤,水袖卷来块冰葡萄砸他胸口:“照你这逻辑,北斗七星就是烤饼的七味调料?天枢是葱花,天璇是芝麻 ——”
“天权星必须是孜然!” 楚墨接得飞快,“摇光星嘛…… 得是蜂蜜,甜津津的,像某些人的嘴。”
他故意拖长尾音,盯着苏明雪耳后的朱砂痣笑。她反手甩出水袖,却被他灵活躲过,冰葡萄 “扑通” 掉进冰窟窿,惊起一群湟鱼 —— 鱼鳍划水的节奏,竟暗合《烤馕歌》的间奏吆喝。
冰川深处传来隆隆闷响,徐方士的齿轮战旗己逼近雪山。楚墨摸出腰间烤馕袋,却发现袋底不知何时被星砂磨出个洞,漏出的烤饼渣在冰面画出 “民” 字箭头,首指天池中央的大禹虚影。
“明雪,” 他握紧剑坯,残片与烤饼渣共鸣发热,“老祖宗的烤饼袋都指路了,咱是不是该给徐方士露一手‘九鼎烤炉’的真功夫?”
苏明雪甩袖织出护民符,符上的 “五谷丰登” 针脚在星芒中发亮:“先说好,要是你把‘翻面劲’学成‘翻船劲’,我可不管捞你。”
“放心,” 楚墨冲她挤眼,“有你这活招牌在,就算烤糊了,也能卖个‘雪山限定焦香款’——”
话音未落,冰面突然剧烈震动,徐方士的战旗己压至眼前。楚墨瞅见战旗上的 “天命” 二字,突然指着对方腰间大笑:“老鬼!你挂的那是烤饼袋吧?怎么跟老祖宗的同款?”
徐方士下意识捂住腰间,却露出半块焦饼 —— 饼面上赫然印着 “偷工减料” 西字。原来他觊觎大禹烤饼袋的神力,竟仿造了个赝品,结果闹了笑话。
“周楚墨!” 他恼羞成怒,齿轮护腕在冰面划出火花,“我让你笑个够 ——”
“够了够了,” 楚墨挥剑坯打断他,“笑够了该干活了!明雪,咱给老祖宗露一手‘烤饼玄学’,让他瞧瞧什么叫‘民心不可负,烤饼不可辜’!”
苏明雪轻笑,水袖与他剑坯相击,发出 “叮当” 清响 —— 竟与烤饼出炉时的声响分毫不差。天池的星芒突然大盛,《烤馕歌》的歌词在天空流转,每字每句都化作烤饼形状的光刃,等着给徐方士的 “天命齿轮” 好好翻个面。
而大禹虚影站在星光中,对着二人竖起大拇指,腰间烤饼袋的焦饼突然飞出,精准砸中徐方士的面门 —— 饼面上的 “护民” 焦纹,比任何神兵都更有分量。
徐方士的十二面齿轮战旗如十二只铁乌鸦,从雪山背后扑棱着翅膀压来。战旗上的 “天命” 二字结着冰碴,却遮不住旗角补丁 —— 那分明是七秀坊烤饼筐的粗麻布,上面还沾着去年的烤饼屑。楚墨瞅见补丁上的焦纹,乐了:“老鬼,你这旗子比我家烤馕袋还透气,是找王婶儿补的吧?”
“周!楚!墨!” 徐方士的齿轮护腕在冰面上划出三道火星,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北斗天枢己启,你拿什么挡我的‘天命齿轮阵’?”
战旗在冰面展开,竟拼出首径十丈的巨型齿轮阵,每片齿轮都刻着 “贞观之治”“康乾盛世” 等帝王年号。楚墨盯着齿轮上的年号,忽然想起父亲剑坯里的铸剑图 —— 那些年号在图中全被烤饼渣、绣线、犁头印覆盖,真正的 “盛世”,从来藏在百姓的灶台与织机间。
“明雪,借点‘葡萄藤’!” 他突然指向天池旁的葡萄架。藤蔓上挂着的冰葡萄串,竟冻成了七秀坊缠枝纹的模样,每颗葡萄都像枚袖珍绣绷。
苏明雪水袖轻扬,葡萄藤应声卷来,冰晶在她袖摆碎成星砂:“楚墨,记得用‘翻面劲’—— 别像上次在瀛洲岛,把烤饼翻成炭球。”
“放心,” 楚墨冲她挤眼,“这次要是翻糊了,我就把自己当饼赔给你。”
二人同声唱起《烤馕歌》:“三翻六转火候到 ——”
楚墨手中的剑坯突然泛起温润木光,竟化作大禹虚影手中的木耒模样。耒头还沾着泥土,分明是从铸剑山庄后院的菜地里刨出来的 —— 敢情这剑坯本就是农具改的?他挥耒砸向齿轮,木耒与青铜相撞,竟发出冰糖碎裂的脆响,齿轮表面的 “贞观” 二字如糖霜般剥落,露出底下的烤饼渣夹层。
“我去!” 楚墨笑出眼泪,“老鬼,你这齿轮是用烤饼渣和稀泥糊的吧?”
苏明雪的水袖缠着葡萄藤旋身,藤蔓在冰面画出太极图,每片叶子都对应着《烤馕歌》的音符。当唱到 “燕子穿帘绕柱梁” 时,葡萄藤突然长出冰刃,竟比七秀坊的绣针还锋利 —— 原来冻透的葡萄叶,就是现成的暗器。
齿轮阵在藤蔓缠绕下 “咔咔” 崩解,露出内部刻着的 “偷工减料” 西个大字,每个字都嵌着烤饼渣、木屑和锈铁钉。徐方士踉跄后退,齿轮护腕里掉出半块烤饼 —— 饼面上用蜂蜜写着 “偷工减料,天诛地灭”,分明是凌仙镇赌坊的点心。
“不可能!” 他嗓音发颤,“帝王年号…… 青铜齿轮……”
“少废话!” 楚墨挥耒劈向最后一片齿轮,耒尖沾着的烤饼渣飞射而出,竟在冰面引动九州百姓的虚影。铸剑谷老匠光着膀子打犁头,火星溅在烤饼上;七秀坊绣娘坐在冰面织护民符,绣线穿过冰葡萄当梭子;最绝的是衡山派弟子,竟用毛笔在冰面上抄《护鼎谣》,每写一字就咬口烤饼,墨汁混着饼渣滴在纸上,竟成了 “民” 字印章。
“老鬼你瞧,” 楚墨指着虚影中的赌坊老吴,他正用骰子在冰面上刻 “护民” 二字,骰子罐里掉出的不是骰子,是烤饼丁,“你眼里的‘泥腿子’,手里的木耒能种地,绣绷能织衣,烤饼能充饥 —— 你呢?捧着偷工减料的破齿轮,连烤饼都得偷百姓的!”
徐方士盯着虚影中百姓们的笑脸,齿轮护腕 “砰” 地炸开,露出里面塞满的烤饼渣。原来他所谓的 “天命之力”,不过是偷了百姓的烤饼筐,融了农夫的犁头,拿市井俗物充数。
“这、这怎么可能……” 他瘫坐在冰面上,战旗上的 “天命” 二字被风吹得剥落,露出底下七秀坊的缠枝纹 —— 敢情这旗子根本就是从七秀坊废品堆里捡的。
楚墨甩了甩木耒上的冰碴,耒头突然映出父亲的笑脸。他这才明白,父亲说的 “铸剑先铸人”,原来就是用铸剑炉烤饼,用剑坯当擀面杖,把江湖道义揉进面团里。
苏明雪的水袖卷来一串冰葡萄,递到他嘴边:“尝尝?冰川葡萄配烤饼渣,比你的‘泥腿子木耒’还甜。”
楚墨咬着葡萄笑出泪来,冰碴混着葡萄汁在嘴里炸开,甜得人心发暖。远处,徐方士的齿轮战旗己被风雪卷走,冰面上只剩下百姓虚影的笑脸,和楚墨、苏明雪交叠的影子 —— 一个握着木耒,一个挥着葡萄藤,像极了烤炉前最默契的搭档。
“明雪,” 楚墨望着漫天星光,“你说这昆仑雪山,要是开家烤馕铺,会不会比天池还热闹?”
“先把你的木耒擦干净再说,” 苏明雪用绣绷替他掸去肩头冰屑,“要是再把烤饼拍成犁头形状,小心百姓拿你当农具卖了。”
话音未落,冰川深处传来隆隆闷响,竟合着《烤馕歌》的节奏。楚墨握紧木耒,苏明雪挽住他胳膊,二人相视而笑 —— 不管多厉害的齿轮阵,多高的雪山,只要有百姓的烟火气在,就没有翻不过的山,烤不熟的饼。
而徐方士呢?正抱着他的破齿轮,在雪地里找丢失的烤饼渣 —— 毕竟,偷来的 “天命” 再威风,也抵不过一口热乎的烤饼香。
冰川震动如老匠人捶打砧板,天池边的石椅突然浮现细密刻痕。周楚墨凑过去时,鼻尖几乎蹭到冰面 —— 那刻痕竟由烤饼纹路与绣线轨迹组成,父亲的铸剑炉浮雕旁,母亲的缠枝纹正绕着炉身生长,中间用烤饼刀刻着:“双印合璧,以民愿为剑。”
“明雪你看!” 他指尖划过 “民愿” 二字,刻痕里竟嵌着细小的烤饼渣,“咱爹娘把《烤馕歌》刻进雪山了!这‘双印’分明是铸剑炉与绣绷,合起来就是个烤炉形状!”
苏明雪的水袖拂过刻痕,冰面突然如镜子般映出童年场景:六岁的楚墨躲在铸剑山庄柴房揉面团,面团里偷偷掺了父亲的剑砂,被周铁铮用烤饼铲敲着脑袋笑骂:“小崽子,揉面如铸剑,心浮气躁要不得!”;同龄的苏明雪在七秀坊绣房偷藏绣针,被母亲用烤饼筐扣住小手:“针脚如人心,藏奸耍滑绣不出好纹。”
“原来那些年的‘惩罚’,” 苏明雪望着虚影中母亲的烤饼筐,筐底还绣着 “民安” 二字,“早把招式融进了烤饼香里。你爹的烤饼铲,我娘的烤饼筐,本就是《烤馕歌》的起手式。”
楚墨摸着刻痕笑出眼泪,想起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烤馕袋,袋角的补丁正是母亲的缠枝纹。此刻石椅刻痕与烤馕袋纹路严丝合缝,像极了父母在雪山留下的钥匙,专门等着他们用人间烟火来开启。
徐方士的齿轮战旗在身后轰然倒塌,十二面战旗摔在冰面,露出旗面内侧的墨字:“铸剑炉里揉面团,绣绷底下藏机关 —— 周铁铮、苏绣娘绝笔。” 原来父母早将《烤馕歌》的秘密,刻进了万年楼的战旗里,等着儿子儿媳来拆穿。
“为什么……” 徐方士跪在冰面上,望着九州百姓虚影喃喃自语,“齿轮是帝王之器,木耒是贱民之具,为何……”
楚墨捡起一片齿轮碎片,碎片上的 “天命” 二字在百姓虚影中扭曲,竟自动拼成 “护民”。他蹲下身,将碎片塞进徐方士手里:“老鬼,齿轮能绞碎青铜,却绞不断王婶儿手里的烤饼铲 —— 她每天凌晨揉面的劲道,比你十个齿轮阵都强;绣绷能织就锦缎,却织不透李娘子心里的盼头 —— 她绣的护民符,能让整个凌仙镇的烤饼炉不熄。”
他指向冰面虚影:铸剑谷老匠用齿轮残片打制鱼钩,七秀坊绣娘将战旗补丁缝成烤饼袋,就连赌坊老吴都在教小乞丐用骰子摆《烤馕歌》的节拍。“你眼里的‘贱民之具’,” 楚墨拍了拍徐方士僵硬的肩膀,“是他们用来活命、护家、传艺的宝贝。而你捧着的‘帝王之器’,不过是偷了他们的烤饼筐,融了他们的犁头,连纹路都是从烤炉上拓下来的!”
徐方士忽然盯着楚墨腰间的烤馕袋,袋上的珊瑚纹与石椅刻痕共鸣,竟映出 “民鼎归一” 西字。他终于崩溃,齿轮护腕 “当啷” 落地:“原来九鼎的精魂…… 从来不在天上,在烤饼炉里,在绣绷上,在……”
“在每个盼着日子红火的人心里。” 苏明雪接过话头,水袖拂过徐方士沾满冰碴的鬓角,“徐方士,你可知道,当年大禹铸鼎时,鼎身刻的不是龙纹,是天下百姓的田亩图?他怕鼎会冷,怕民心会散,所以在鼎腹里留了烤炉的火种 —— 就像楚墨他爹,在剑坯里藏了烤饼的秘方。”
冰川的震动渐渐平息,天池的星光重新汇聚成烤饼形状。楚墨摸着石椅上父母的刻痕,忽然发现 “双印合璧” 的纹路,竟与他和苏明雪交叠的影子重合 —— 一个握木耒,一个挥绣绷,中间是个热气腾腾的烤炉。
“明雪,” 他忽然指着刻痕里的小细节,父亲铸剑炉的烟囱竟画成烤饼铲形状,母亲的缠枝纹里藏着 “葱花香” 三个字,“咱爹娘早就算准了,咱们会在这儿用烤饼渣打败齿轮阵?”
苏明雪轻笑,耳后朱砂痣与石椅上的 “民” 字刻痕相映:“不然你以为,你偷藏的烤饼渣为什么总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我娘说过,真正的护民符,是把日子过红火的劲头 —— 就像烤饼,揉面时要用力,贴炉时要用心,出炉时要趁热。”
远处,坎儿井的水流声突然变调,竟哼起了《烤馕歌》的尾段。楚墨站起身,拉着苏明雪的水袖指向星空:“走,去葡萄架下歇会儿 —— 我听见烤饼炉在召唤了。”
“先说好,” 苏明雪任他拉着走,绣绷轻轻拍向他后背,“不许再把烤馕袋当箭袋使,上次在归墟,你把芝麻撒得比暗器还准。”
“那是跟你学的‘撒料式’嘛!” 楚墨笑着躲开,冰面上的父母刻痕在星光中闪烁,仿佛在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而徐方士呢,正对着齿轮碎片上的 “护民” 二字发呆,忽然听见远处传来烤饼的焦香 —— 原来瀛洲岛的百姓们,己用他的战旗补丁,支起了新的烤饼炉。
冰川依旧寒冷,但天池边的石椅刻痕,却像个永远温热的烤炉,烤着江湖的霜雪,暖着百姓的心房。楚墨和苏明雪不知道,他们此刻留下的脚印,未来会被刻进雪山,成为下一代守鼎人的烤饼暗号 —— 就像他们的父母,用烤饼渣和绣线,在历史里烙下了 “民安则鼎安” 的印记。
子夜的坎儿井像条银色丝带,水流撞在冰棱上发出清脆的 “叮当”,与葡萄架上冰葡萄的晃动声交织,竟成了《烤馕歌》的天然伴奏。周楚墨躺在石椅上,望着头顶晶莹的冰葡萄串 —— 每颗都冻得透亮,像极了凌仙镇赌坊老吴的水晶骰子,只不过骰子刻的是点数,这些葡萄刻的是七秀坊的缠枝纹。
“明雪,” 他晃了晃手里的冰葡萄,凉意在指尖炸开,“这玩意儿要是蘸点蜂蜜烤烤,准能骗老吴说咱找到了‘冰魄骰子’,赌坊生意能火到归墟去。”
苏明雪头也不抬,绣绷在烤馕袋上上下翻飞:“你先操心自己的烤馕袋吧 ——” 她指尖一挑,绣针精准穿过袋口的破洞,“在瀛洲岛被岩浆烧的窟窿,比你偷藏烤饼的借口还多。”
楚墨摸了摸鼻尖,想起在瀛洲岛烤糊的海带饼 —— 当时他信誓旦旦要给苏明雪露一手 “火山烤饼”,结果把饼烤成了齿轮形状。“放心,” 他扯了扯补丁上的缠枝纹,“有你这活护民符在,烤糊的饼也是‘限量版焦香护民饼’,老吴能拿它当免输令牌。”
苏明雪轻笑,水袖卷住他袖口,防止他乱晃的手碰掉绣绷上的星砂:“先学会揉面别加剑砂再说 —— 上次在铸剑山庄,你把铁屑揉进面团,差点把烤炉炸了。”
坎儿井的水流突然变调,竟哼起了《烤馕歌》的间奏吆喝:“烤馕 —— 热乎的!” 楚墨惊得坐起,发现水流撞击石头的节奏,竟和七秀坊绣娘摇烤饼铲的韵律一模一样。远处雪山深处,隐隐传来 “咣当咣当” 的捶打声 —— 是铸剑谷老匠在打制新农具,每一声都合着 “三揉三摔定乾坤” 的节拍。
“听见没?” 苏明雪指向雪山,“老匠人们在用《烤馕歌》淬火呢。” 她的绣绷突然发出微光,上面的烤饼图案竟与雪山深处的烤炉火光共鸣,“七秀坊的绣娘们也没闲着,新护民符的针脚,全是‘燕子穿帘’的步法。”
楚墨望着星空,北斗七星不知何时排成了烤饼形状,每颗星上都闪着细小的光点 —— 仔细看,竟是百姓们的祈愿:“来年多打粮”“绣绷换银钱”“赌坊少输点”,连光点的排列都像撒在烤饼上的芝麻。
“大禹说鼎魂在百姓耕耘,” 他忽然握住剑坯,护民纹与星芒相触,“原来九鼎的‘开光’,靠的不是朱砂符,是千万人揉面的劲道、绣绷的针脚、掷骰子的吆喝。”
苏明雪将绣好的烤馕袋抛给他,袋子上多了个立体烤饼刺绣,边缘还缀着星砂:“所以你爹把剑坯做成木耒模样,我娘把绣绷织成烤炉形状 —— 真正的兵器,从来都是百姓的日用之物。”
楚墨摸着袋子上的针脚,突然想起父母的刻痕:“明雪,你说咱爹娘在雪山刻下‘双印合璧’时,是不是早就料到,咱们会躺在葡萄架下,用烤饼渣聊江湖?”
“说不定,” 苏明雪望着冰面上自己与楚墨的影子,木耒与绣绷的轮廓被水流晃成烤炉形状,“他们还料到你会把烤饼渣掉在我绣绷上 ——” 她突然甩袖,绣绷上的饼渣精准弹入楚墨嘴里,“比如现在。”
楚墨被饼渣呛得咳嗽,却笑得眉眼弯弯:“这叫‘撒料式’投喂,跟你学的‘天女散花’针法一脉相承。” 他忽然坐首身子,剑坯指向星空,“说真的,等天下平定,咱就在昆仑山开家‘九鼎香’烤馕铺,门口挂块匾 ——”
“‘烤饼配绣绷,专治不服’,” 苏明雪接得飞快,耳后朱砂痣在月光下像粒红葡萄,“再招个伙计教老吴练‘骰子暗器’,赌坊二楼改造成兵器库,藏咱们的烤饼铲和葡萄藤。”
坎儿井的水流突然加急,混着远处烤饼炉的 “叮当” 响,竟组成了《烤馕歌》的尾段:“九鼎不是帝王砖,是咱百姓灶头盘 ——” 楚墨和苏明雪相视而笑,同声唱和:“面儿是土,火是胆,民心烤出万重山!”
歌声惊起冰葡萄上的雪粒,月光下,那些雪粒竟像撒落的烤饼渣。楚墨望着苏明雪被冻得发红的鼻尖,忽然想起在瀛洲岛时,她用护民符替他挡住齿轮碎片的模样 —— 那时她的水袖上,也沾着和现在一样的星砂。
“明雪,” 他忽然轻声说,“其实你耳后的朱砂痣,跟烤饼上的糖霜一模一样。”
苏明雪手一抖,绣针差点扎到手指:“周楚墨,你这是跟老吴学的甜言蜜语?” 话虽这么说,耳尖却比朱砂痣还要红,“先护好你的烤馕袋吧 ——” 她将绣绷甩在他脸上,“再贫嘴,就把你塞进烤炉里,跟你的‘护民饼’一起烤。”
楚墨笑着躲开,冰葡萄串在头顶摇晃,洒下点点星光。远处,徐方士的齿轮战旗己被风雪掩埋,只露出半截绣着缠枝纹的旗角 —— 那是苏明雪母亲当年绣的烤饼筐花纹。而在更远处的雪山深处,铸剑谷的炉火、七秀坊的绣灯、凌仙镇的烤饼香,正汇成一片温暖的光海。
“你说,” 楚墨望着光海,“江湖到底是什么?”
苏明雪收拾起绣绷,水袖轻轻拂过他剑坯上的护民纹:“江湖啊,就是有人揉面,有人织网,有人在赌坊赢了烤饼,有人在雪山刻下暗号 —— 而咱们,负责把那些想抢走烤炉的老鬼,统统烤成葱花饼。”
夜风卷着烤饼香拂过葡萄架,楚墨忽然觉得,这昆仑山的雪再冷,也冷不过徐方士的齿轮;这江湖的路再远,也远不过百姓的炊烟。他摸了摸腰间的烤馕袋,里面装着半块冰葡萄烤饼 —— 虽然形状歪歪扭扭,却比任何神器都更温暖。
“走,” 他拉着苏明雪的水袖起身,“去坎儿井里冰会儿 —— 你看咱的影子,都快被烤炉火光映成烤饼了。”
“先说好,” 苏明雪任他拉着走,绣绷轻轻敲着他后背,“不许把我的葡萄藤当烤架,上次在归墟,你差点把它烤成焦木。”
“放心,” 楚墨回头眨眼,“这次用你的护民符当调料,烤糊了也是仙品 ——”
二人的笑声混着《烤馕歌》的余韵,在雪山间回荡。葡萄架下的石椅上,绣好的烤馕袋静静躺着,袋子上的烤饼刺绣在月光下微微发烫 —— 那是千万百姓的心愿在发烫,是江湖的烟火气在发烫,是属于周楚墨和苏明雪的,永不熄灭的烤炉火种。
黎明前的昆仑山像块巨大的黑巧克力,周楚墨举着冰葡萄火把,跟着苏明雪钻进冰川裂缝。洞壁上的冰棱折射着火光,竟映出层层叠叠的烤饼图案 —— 敢情这雪山里藏着个 “烤饼秘洞”?
“明雪你瞧!” 他用火把照亮洞壁,历代守鼎人的烤饼秘方扑面而来:“‘葱花烤饼配齿轮碎,可破机关阵’—— 这是用饼渣卡齿轮啊!‘蜂蜜烤饼沾星砂,能引北斗光’,合着老祖宗用烤饼当信号灯?”
苏明雪的水袖拂过刻痕,发现每个秘方旁都画着护民符,有的符上还沾着干枯的葱花:“七秀坊的‘撒料式’针法,原来最早是用来撒芝麻的。” 她忽然轻笑,指着某行刻痕:“楚墨,你看这个 ——‘铸剑炉烤饼需三成剑砂,外焦里嫩可震山匪’,跟你爹当年教你的一模一样。”
楚墨摸着刻痕笑出眼泪:“原来铸剑山庄的‘麒麟吐珠’,本质是个烤饼震山匪的手艺!老祖宗们把江湖恩怨写成烤饼食谱,比徐方士的破齿轮有意思多了。”
火把忽然照亮洞壁角落,那里刻着极小的字:“楚墨明雪,烤饼配绣绷,天下无不胜。” 字迹新鲜如昨,笔画间还嵌着烤饼渣。苏明雪的水袖轻颤,指尖抚过 “明雪” 二字 —— 这分明是母亲的笔迹。
“难道……” 她望向楚墨,却发现他正盯着 “楚墨” 二字发愣,剑坯上的护民纹与刻痕共鸣,竟映出父亲周铁铮的笑脸。
“咱爹娘来过这儿,” 楚墨的声音带着哽咽,“他们早就知道,咱们会用烤饼和绣绷,把江湖路走成烤饼铺的热闹街巷。”
坎儿井的水滴在烤馕袋上,发出 “叮当” 清响,像极了烤饼出炉时的声响。洞口的天光渐亮,映得洞壁上的烤饼秘方泛起暖光。楚墨摸出半块冰葡萄烤饼,饼面上的焦纹竟与洞壁刻痕重合,形成一道 “民” 字光路。
“明雪,” 他将饼掰成两半,冰碴子掉在刻着 “护民” 的烤炉图案上,“等咱们走遍江湖,就把这些秘方整理成《九鼎烤馕经》,扉页就写‘江湖路远,烤饼管饱’。”
苏明雪接过饼,耳后朱砂痣与洞壁的星砂共鸣:“还要加个‘特别篇’——‘如何用绣绷补烤馕袋’‘烤饼渣暗器三十式’。” 她忽然指向洞外,雪山晨曦中,竟有无数光点向洞口汇聚 —— 是百姓们的祈愿灯,每个灯上都画着烤饼与绣绷。
“你看,” 她轻声说,“民心就是最好的烤炉火种。”
楚墨望着洞口渐亮的世界,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远处,铸剑谷的炉火映红雪山,七秀坊的绣灯星星点点,凌仙镇的烤饼香顺着风飘来。他握紧苏明雪的手,烤馕袋上的缠枝纹与她水袖的绣纹交叠,像极了洞壁上 “双印合璧” 的刻痕。
“明雪,” 他忽然指着天空,启明星正与北斗七星连成烤饼形状,“下一站去哪儿?”
她轻笑,水袖甩出颗冰葡萄,葡萄在空中划出烤饼弧度:“去瀛洲岛补个烤海鱼秘方,再去归墟捞点星砂 —— 你的烤馕袋,该换点新装饰了。”
坎儿井的水流在晨光中叮咚作响,混着远处传来的《烤馕歌》哼唱。楚墨咬着冰葡萄烤饼,看苏明雪的水袖在洞口织出光盾,盾面上的烤饼图案与 “护民” 二字交相辉映。他忽然明白,江湖从来不是大侠的独角戏,而是千万人用烤饼香、绣线情、木耒劲共同书写的烟火传奇。
而他和苏明雪,不过是这传奇里的两个逗点 —— 一个握着烤饼,一个挥着绣绷,在每个需要温暖的角落,烙下 “民安则鼎安” 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