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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馕居后院的槐树下，老说书人敲了敲旱烟杆，灰末落在羊皮地图上的风车镇标记，竟勾勒出烤炉轮廓。“小友可知，这朱砂痣原是铸剑谷的护炉符？” 他压低声音，烟杆指向湖面倒映的九鼎虚影，旱烟袋油光锃亮，活像根烤得金黄的油条，“三十年前楚墨大侠在此铸剑，炉火星溅在羊皮上，就成了这印记。”
周小核桃盯着地图边角的朱砂痣，想起母亲鬓角的红痣 —— 昨夜她补绣并蒂莲时，针尖确实映出过相同的光斑。老说书人掏出沙漏，里面的齿轮碎与烤饼渣分层，倒转时竟发出齿轮转动的轻响：“逆纹势力用风车倒转抽取烤炉热气，塞北的烤炉怕是要结三十年未遇的冰棱了。” 沙漏漏口卡着块芝麻饼渣，把齿轮碎衬得像撒了调料的烤肉。
“老倌儿您这沙漏，莫不是用烤饼模子改的？” 周小核桃伸手去拨拉漏口饼渣，却被老说书人拍开，“正经点！” 老人咳嗽着，咳出的血沫在石桌上凝成烤饼形状，边缘还带着锯齿纹，“这是徐方士弟子‘冰面修罗’的诡计，当年楚墨大侠曾用‘甜咸共济’破过她的逆纹阵。”
“甜咸共济？” 周小核桃想起码头破阵时的甜饼与孜然饼，忽然福至心灵，从怀里掏出块揉得皱巴巴的甜饼，“是不是像这样 ——” 他掰下一半蘸了蘸石桌上的烤饼渣，“甜饼粘齿轮，咸渣堵机括？” 老说书人愣住，烟杆差点掉地上：“小友果然是天赋异禀，楚墨大侠若知道你把护民阵拍成了饼渣，怕是要气得烤糊三炉饼。”
老说书人趁机展开地图，落款 “楚墨” 二字的墨痕里，果然混着星砂 —— 那是母亲绣绷独有的材料，在月光下泛着细碎银光。“你父母早年就在塞北布了护民阵，” 他起身时长衫下摆扫过石桌，露出腰间挂着的剑穗，与周小核桃的残穗竟能拼合成完整的烤炉纹，“就等你这护民饼传人去破阵了。”
夜风掀起说书人的长衫，周小核桃瞥见他鞋底沾着的炉灰，正是铸剑谷老炉的特有焦香。老人消失在雾中前，丢下句没头没尾的话：“风车镇的烤炉主们今夜开炉论饼，记得用朱砂痣对准老槐树，那底下埋着楚墨大侠的烤炉秘方。” 话音未落，树上的槐花 “扑簌簌” 掉在周小核桃头上，混着他发间的饼渣，倒像是撒了把配料。
“小核桃！” 叶小绣的声音从院墙外传来，绷线 “嗖” 地缠住他脖子，“还蹲在这儿听书？七秀坊飞鸽传信，塞北的烤炉都快冻成冰雕了！” 她拽着绷线往墙上跳，月白裙摆扫过周小核桃鼻尖，带着淡淡玫瑰香。“急什么？” 他晃了晃地图，“老槐树底下埋着我爹的秘方，说不定还有给你的见面礼呢。”
小霜蹲在槐树下，尾巴扫出个 “北” 字，忽然对着树根狂刨。周小核桃眼睛一亮：“得，小霜比你还急着去塞北！” 他摸出烤饼铲，铲柄在树根处敲了三下，“当啷” 声里带着金属回响。叶小绣的绷线探入泥土，勾出个铁盒，盒盖上刻着半块烤饼，正是楚墨的招牌印记。
打开铁盒，里面躺着本用油纸包着的《烤馕歌》残页，页脚画着个咧嘴笑的饼脸，旁边写着：“甜饼暖炉，咸饼破冰，风车倒转，心正则明。” 周小核桃忽然想起老说书人说的 “甜咸共济”，把残页往叶小绣面前一递：“瞧见没？我爹早给咱们写好了攻略，比你七秀坊的绣谱有意思多了。”
叶小绣抢过残页，绷线在页边绣了朵逆纹冰梅：“少油贫嘴，快收拾行李！” 她转身时，周小核桃看见她腰间多了个饼形荷包，正是用他的旧饼袋改的。“叶姑娘这是要带着我的饼香闯塞北？” 他故意凑近，“不如再带两炉甜饼，路上饿了还能破阵。”
三日后，塞北风车镇。三十六架风车叶片上结着冰棱，却冻不住烤炉广场的热闹 —— 烤炉主们围着中央的巨型烤炉，正与灰衣老者争论。“统一烤饼配方，方能抵御寒灾！” 老者腰间挂着青铜齿轮，笑容却像块冻硬的烤饼，“老朽这‘天命烤炉’能自动调节火候，保准 ——”
“保准把烤饼烤成铁块吧？” 周小核桃晃着烤饼铲挤开人群，小霜叼着铁盒跳上烤炉，尾巴扫落老者袖口的齿轮碎。叶小绣的绷线突然收紧，逆纹冰梅在老者额间映出倒影：“冰面修罗的弟子，竟躲在烤炉主里卖齿轮？”
老者脸色大变，掌心翻出三枚齿轮暗器：“乳臭小儿！风车镇的烤炉热气早被我抽干，你们拿什么破阵？” 他话音未落，周小核桃己将铁盒里的炉灰撒向风车，楚墨的《烤馕歌》残页在风中展开，甜饼香混着炉灰焦气，竟让结冰的风车叶片 “咯吱” 转动。
“就用你爷爷的烤炉秘方！” 周小核桃冲叶小绣眨眼，后者心领神会，绷线缠住风车主轴，逆纹冰梅化作顺纹麦穗，“还记得码头的甜咸共济吗？” 他掏出甜饼与孜然饼，掰碎撒向齿轮阵，“甜饼粘住逆纹，咸饼唤醒炉魂！”
奇迹般地，巨型烤炉发出 “嗡鸣”，炉壁浮现出楚墨的铸剑纹路。小霜趁机跳进炉腔，叼出块刻着 “民安” 的青铜片 —— 正是老槐树底下埋的秘方核心。烤炉热气喷出的瞬间，风车叶片上的冰棱融化，露出叶小绣连夜绣在上面的护民纹。
“不可能！” 老者怒吼着甩出冰棱，却被周小核桃用烤饼铲接住，“冻了三十年的冰棱，还没我的甜饼硬呢！” 他将冰棱往烤炉里一丢，竟烤出股焦香，“尝尝？外冰内焦，塞北特色。”
烤炉广场响起轰然笑声，烤炉主们纷纷掏出自家烤饼，饼渣在空中组成 “护民” 二字。叶小绣的绷线趁机缠住老者兵器，周小核桃则晃了晃老说书人的地图，朱砂痣正对老槐树，地下传来齿轮归位的轻响 —— 楚墨夫妇早年埋下的护民阵，终于在甜咸饼香中启动。
夜风送来驼铃声，西域商队及时赶到，带来了关键的孜然粉与星砂。周小核桃将两者混入炉灰，烤饼铲划出 “翻饼九式”，竟与风车转动的节奏完美契合。巨型烤炉喷出火焰，将逆纹齿轮阵烧成飞灰，露出底下刻着的双印图案 —— 烤炉与绣绷交叠，中间嵌着块甜饼。
危机解除时，老说书人不知何时站在风车顶上，烟杆对着周小核桃晃了晃，消失前留下句：“记得给叶姑娘烤块带玫瑰酱的风车饼，别光顾着破阵！” 叶小绣耳尖发红，绷线 “啪” 地打在周小核桃肩上：“登徒子，还不快谢谢老英雄？”
周小核桃揉着肩膀笑：“谢什么？老英雄的旱烟袋，分明和我爹的剑穗是一对。” 他望着重新转动的风车，叶片上的冰棱化作烤炉纹，忽然明白 —— 护民之道，从不是高深的武学，而是像烤饼一样，揉得进甜咸，经得起火候，暖得了人心。
是夜，风车镇的烤炉重新生火，周小核桃坐在老槐树下，给叶小绣递上刚出炉的风车饼。饼面上用糖霜绣着并蒂莲，正是母亲苏明雪的针法。小霜趴在他脚边，尾巴扫出个 “安” 字，远处的九鼎虚影又清晰了几分。
“叶姑娘，” 他咬了口饼，玫瑰酱甜得眯眼，“等破了下一个阵，咱们去洛阳开家饼店吧？就叫‘甜咸共济楼’，你绣绷看门，我烤饼镇店。” 叶小绣白他一眼，却偷偷在绷面上绣了个烤饼铲，“先破了冰面修罗再说吧，登徒子 —— 你的烤饼铲，还没学会躲冰棱呢。”
星空下，风车转动的声音混着烤饼香，飘向塞北的每一个角落。周小核桃摸了摸腰间的残穗，忽然觉得，这江湖的风雪再大，只要有叶小绣的绣绷、小霜的尾巴、还有炉子里永远温热的烤饼，便没什么可怕的。毕竟，他周小核桃，可是带着甜饼香闯江湖的护民饼传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