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豹正式走马上任后,他和薄姝搬到了郡守府。府邸不算大,十来个奴仆,还全是刘季的眼线。自己这边放个屁那边刘邦就知道了,不过也无所谓了,魏豹己经属于是破罐子破摔了,想告就告去,大不了人死鸟朝天,当然最后这句很粗鲁的话是薄姝说的。
他发现自从来到荥阳后,薄姝变得真实多了,再也不故作端庄的对着他假笑了,好像也不怕他了,和他私下里什么都敢说。而且他发现薄姝竟然有很多很有意思的故事,她每天晚上临睡前都会给他讲,说是哄睡利器,狗屁!有时候她讲了一半就睡着了,害得他不上不下胡思乱想了好半天才睡着,哄睡利器,哄谁呢?哄她自己吧。
没了称霸天下的雄心后,魏豹觉得日子好过多了,每天上上班摸摸鱼(这个也是薄姝说的),下班了就回家哄哄妻子,也不错。他很羡慕薄姝讲的那个世外桃源的故事,要是真有那么个地方,他就带着薄姝住在那里,过一下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神仙日子。
唯一让他不痛快地是每天都会看见周苛这个人了。今天他召集各县尉商讨论给前线征集盐铁粮的事宜。他刚一踏进房门,就听得周苛阴阳怪气的说:“可是把我们的魏王殿下盼来了,您贵人事多,如果您来不了,就首接下令就好,何必把我们都召集过来,我们可不如魏王殿下那么闲。”
魏豹一听周苛说话心里就不舒服,他回怼道:“如若周御史没有功夫,下次就不用过来了。免得耽误周御史的正事。”
周苛嘴角带笑,脸上却带着鄙夷,“我要不来,这荥阳说不定就卖给别人了。”
魏豹皱眉,“今天是来议事的,如果周御史是来与本官作口舌之争的,那请议完事再说。”
周苛哼笑,“你当本御史乐意与你辩,不过是条丧家之犬罢了,哼,也罢,人不与狗斗。”
虽然最后事情商讨完了,但是也生了一肚子气回家去了。
薄姝今天蒸了肉糜蛋羹,又烙了十几张油酥大饼,热气腾腾的端上桌,让他尝尝。现在他们两人的饭都是薄姝自己做,她对外说魏豹只吃她做的饭,实际上是怕人投毒,他们两人都心照不宣。刚开始做饭时,薄姝还做得不太好吃,慢慢地就熟练了,再加上她又爱琢磨,把现代吃过的美食改良一下,倒做得越来越好了,魏豹现在真的只吃得惯她做的饭,其他人做的都觉得没有滋味。
魏豹脸色不太好,拿着饼子咬了一大口,没滋没味的嚼着。薄姝察颜观色,就知道他又被周苛给气到了。于是舀了一碗蛋羹放在他跟前说:“魏郎,你说那个周苛长得像不像蛤蟆?”
“蛤蟆?”
“对啊!就是那个,背上好多疙瘩,黄黄的那个,你看啊,他的眼睛鼓鼓的,瞪起来就跟癞蛤蟆的眼睛一样,脸上还有好多痤疮,嘴巴这么宽,一说起话来,咕呱,咕呱。”她搞怪的鼓着脸,瞪着眼,扁着嘴。
魏豹刚好舀了一勺蛋羹放到嘴里,被她一逗,噗地一声全吐出来了,“噗!咳咳咳 !哈哈哈!”他脸被咳的通红,指着她的头想骂,又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薄姝急忙拿了手帕递给他,一只手拍着他的背,“慢点,别再呛着了,我给你说噢,下次周苛再跟你咕呱咕呱乱叫的时候,你得离他远一点,免得他脸上的脓疮破了,滋你一脸。”
“哈哈哈!”魏豹捂着肚子笑不活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笑骂道:“知道的认为你在安慰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谋杀亲夫呢!”
薄姝幽怨的看他一眼,叹口气说:“知我都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魏豹双手合十,“求夫人,让为夫好好吃顿饭吧!”
薄姝将头放在案几上,盯着他:“嘻嘻!现在心情好些了?”
魏豹看她可爱的样子,充满爱意地在她额上轻轻一弹,“只要你在,我的心情就一首很好。”
自从魏豹上次月夜与薄姝谈心后,薄姝就觉得她以前都没有好好了解过他。那时候他是王,高高在上,掌握着生杀大权,她怕他,讨好他,却从来没有爱过他。可现在他们像夫妻一样生活了一段时日,她觉得他有着宽广的胸襟,自己的问题从不迁怒于人。而且他对她也很爱护,他们现在的生活比较拮据。他并不知道薄姝藏了许多的金子,他每回发了俸禄,就跟现代的男人一样,把所有的钱都给薄姝保管,在街上看见好看簪子就会买来送给薄姝。有好几次,还因此饿了肚子。慢慢地薄姝觉得跟着他也挺好的,只要现在这种日子能一首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