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塌的祭坛碎石如雨,沈清欢被两只手同时护在中央。皇帝用披风裹住她的头,逆鳞剑在空中划出密不透风的光盾;弟弟则将后背暴露在外,鳞片重新生长的"滋滋"声混着血肉撕裂的闷响。当最后一块巨石落下,少年染血的脸贴着她的发顶:"姐姐...香不香?我偷偷换了桂花味的香囊..."
慕容枭留下的鸾镜碎片突然悬浮空中,每一片镜面都映出不同的记忆画面。沈清欢看见襁褓中的自己被调包时,皇帝的生母拼死护住她的襁褓;看见弟弟被植入黑色图腾的雨夜,太监总管含泪将玉镯塞进他手中;更看见太后在祭坛前冷笑,将三人的生辰八字烧成灰烬。
"原来我们早就被写进了同一个命局。"沈清欢颤抖着拾起一片镜片,上面映出三人在江南初遇的场景。那时的皇帝扮作书生为她遮阳,弟弟举着糖画追在身后。皇帝突然握住她的手,将带血的掌心贴在她后腰发烫的图腾上:"朕不管什么命局,只知道..."他的吻落在她颤抖的眼皮上,"你是朕拼了命也要护住的人。"
弟弟突然扯开皇帝的手,把自己的手腕狠狠撞向祭坛残柱。鲜血飞溅间,他将伤口按在沈清欢心口:"小虎的血也是热的!"少年通红的眼眶里倒映着她的身影,"姐姐说过,我们要一起看桃花,一起吃桂花糕..."他的声音突然哽咽,"小虎还没学会给你梳头发..."
三色光芒在三人交叠的血脉中疯狂流转,沈清欢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苏醒。当她再次睁眼,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血色莲海中,前方三个身影正在厮杀——幼年的皇帝被推向火海,少年的弟弟被铁链束缚,而小小的自己被太后高举向祭坛。
"住手!"她的声音响彻虚空。莲海突然沸腾,三个孩子的身影化作流光涌入她体内。现实中的皇帝和弟弟同时发出痛苦的嘶吼,他们心口的印记与她的图腾逐渐融合成完整的凤凰纹样。太后的尸体突然睁开双眼,化作万千蛊虫扑向三人。
千钧一发之际,沈清欢主动吻上皇帝染血的唇,又转身咬住弟弟的耳垂。三色光芒化作锁链缠住蛊虫,而她的鳞片开始褪去血色,转为纯净的琉璃色。"这才是沈家血脉真正的力量。"一个温柔的女声在她脑海响起,"我的女儿,去打破诅咒吧。"
慈宁宫的废墟上,慕容枭的身影突然凝聚。他望着三人交缠的光芒,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不过是血脉相融,有什么了不起?"他抬手召出最后一道情丝,却在触及沈清欢的瞬间被反弹。皇帝和弟弟同时挥出武器,逆鳞剑与银爪在青丝上交织成网。
"现在的我们,早己不是你能算计的。"沈清欢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威严。她伸手握住两人的手,凤凰纹样爆发出璀璨光芒。慕容枭的身影在光芒中逐渐透明,临终前,他望着沈清欢的眼神突然变得温柔:"阿欢...对不起..."
当光芒消散,整个皇宫恢复平静。沈清欢靠在皇帝肩头,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弟弟则蜷缩在她另一侧,像只受伤的小兽。三人相视而笑,却在抬头时同时僵住——天边的火烧云下,出现了无数与凤凰纹样相同的光点,正朝着皇宫汇聚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