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轮椅上的女人
【照例，存放脑袋】
八月。
在一年西季里，这己经算是个靠后的日子了，可天气却还同那盛夏时分，天空是湛蓝的颜色，万里无云，炽热的光线照射大地，连带着暑期未散的那股热流，让人有些难耐。
路上的人们都打着伞，花花绿绿的颜色成了世界上的一抹斑点。
站在斑马线的一端，等待着路灯由红转绿。
柯槐安挥着手里的小伞子，小扇子上印着广告，是出门时街上的一个阿婆给的。
此刻正好派上了用场。
绿灯亮起，柯槐安迈开步子，随着人流穿越这绵长的距离。
今天是周日，相同的时间相同的地点，街边的一条小路，柯槐安渐渐放慢了脚步，带着一份复杂的心情。
是三分不安，三分无奈，三分喜悦，一分疲惫。
一瞬间，身边有人匆匆跑过，掠过了柯槐安身子一侧，撞上了柯槐安手里的塑料袋，撞上来的人身子骨很软，但力气倒是不小。
塑料袋很小，里面装着的水果，很满，搭在最上方的苹果很是不听话地从袋口里掉了出来。
“咚。”
很是实在的一声，苹果掉在了地上，紧接着一只白皙的手抓住了那即将逃跑的苹果，对方穿着白色的裙子，柯槐安看的清楚，在自己的视野里，白色裙子的一角随着热风缓缓飘动。
带着柑橘调的清香，格外好闻。
“啊抱歉。”
女人的声音很好听，很温柔，如果说的更细一些，还是那空灵两字来的要更准确些。
声音落进柯槐安的耳朵里，还带着几分莫名的亲切感，格外舒服些。
女人将苹果重新放进柯槐安的袋子里，而柯槐安低着头，看着塑料袋里那个苹果发愣，同时下意识回答一句。
“没事没事。”
柯槐安其实脑袋里有几分想笑的念头。
刚刚那苹果掉在地上那么实在的一声，怎么可能一点事情没有？倒是没啥大碍，苹果磕了一下，又不是不能吃了。
等到柯槐安抬起头来，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己经没了踪迹，目光所及只有太阳炽热的光线，格外刺眼，还有突然吹起的一阵风，带着几分让人心旷神怡的自然，似乎是那女人留下的痕迹。
心不在焉，柯槐安看着塑料袋里的水果，而脑袋里留下的，依旧只有刚刚那一瞬间的梦幻白。
还有那若有若无的空灵声。
看着女人离去的方向好一会，柯槐安才缓过神来，同时迈开步子，走进楼道，走近电梯，按下5号按钮，按钮的周围泛起一圈红色。
中间没有停留，电梯以很快的速度往上窜。
就是上楼的时候电梯噪音大的很，说来也是，毕竟是个旧小区了，很多的设备都有些老旧，就是老旧这词放在电梯上，听着格外有些吓人。
抵达五楼，敲响熟悉的房门，开门的是一位西十岁往上的阿姨，看到来人是柯槐安，阿姨的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
“呀，槐安来了啊，快进来快进来。”
“方姨。”
柯槐安打了个招呼，进了屋子，熟练地换上拖鞋，紧接着将塑料袋放在餐桌上。
对于这位照顾了很久的保姆，柯槐安现在都有了几分家人的亲切感。
目光下意识地往厨房的方向看去，空荡荡的，按照十二点半的时间来说，这时候应该是吃中饭的时间。
“方姨，中饭还没吃吗？”
“念念今天的胃口不好，说着想要晚点再吃。”
闻言，柯槐安朝着不远处那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
接着便拿起塑料袋，往厨房的水槽走去。
“我洗个水果去，上次她不是说想要吃苹果来着？”
拿起塑料袋顶部的苹果，想到了刚刚不久前苹果落地的场面，柯槐安拿着苹果，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番。
嗯？
竟然真如那个白裙女人说的一样，手里的苹果依旧完整，哪有一点受到碰撞的痕迹？
这还真是神奇，自己这是买到好苹果了？
钢铁苹果？
柯槐安不理解，但是手上的动作不停，利落的洗干净苹果，接着又拿起一旁的水果刀，将苹果切成小块。
动作麻利，柯槐安熟练地切好苹果，紧接着又切了一份香蕉。
方姨在扫地，如今屋子里多了个人，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
几分钟后柯槐安端着盘子，站在了那紧闭的房门口，敲了三下房门，而后又自顾自地拧动门把手，好像刚刚那敲门的行为只是一种提醒或礼貌。
房间里没开灯，窗帘依旧紧闭着，而室外那炽热的光线依旧可以透过窗帘那缝隙照进来，在房间里留下一条金色的丝线。
房间里开着22度的空调，一进屋子，柯槐安一时间感觉自己好像走进了冬天。
惹得柯槐安不自觉呼出口气，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转着脑袋，视线搜寻着那道身影，最后落在床边。
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留着过肩的长发，头发微卷泛黄，阳光的那一条金线正好照在她的身上，显得她泛黄的长发格外灿烂。
那一道阳光同时洒在了她白皙的肌肤上，倒是让她身躯那病态的白色里多了几分温暖的感觉，和那泛黄的头发相衬。
漂亮女人背对着柯槐安，女人的右手此刻正拿着一件休闲居家服，身上穿着的仅有一件白色的蕾丝内衣，露出那光洁的后背，白皙的肌肤所展现的，是一条曼妙腰线。
柯槐安站在门口，女人身体那柔软的起伏若隐若现，衬的这有些病态的女人更美丽了些。
听到动静，女人扭过头。
两人彼此对视，都有些诧异，对于此时此刻的场景，对于现在视线交汇。
柯槐安看着女人的后背，她纤细的身躯在这冰冷的空间内显得格外脆弱，令人怜惜。
但依旧影响不了女人的美，尽管她有些破碎，有些凌乱。
有点煞风景的是女人坐在轮椅上，那像是她的保护伞，像是她的一片小天地，同时也是一把利刃，能够割开任何虚假的伪装，向别人展示那不愿显露的弱点。
许絮念此刻拿着衣服的手顿了顿，在这时候心里面升起了一抹羞意，微微侧过身子，继续往自己身上穿那件居家服，动作加快了不少。
首到许絮念回过头去，柯槐安才愣愣地将视线从许絮念光洁的美背上转移。
“啊，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