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白宇就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鸟鸣和隔壁猪圈里“元宝”哼哼唧唧的催促声叫醒了。
他伸了个懒腰，听着堂屋里传来奶奶和妈妈准备早饭的锅碗瓢盆声，还有三个妹妹在院子里追逐打闹的清脆笑声，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家的早晨，总是充满了最鲜活的烟火气。
忙完喂猪、喂鸡、打扫院子的例行“晨课”，白宇洗了把脸，换下那身沾满草屑泥点的“工作服”，穿上了昨天那身干净的休闲装。他走到正在剥花生准备炒年货的奶奶身边，蹲了下来。
“奶奶，爸，”白宇开口，声音温和但带着点不容置疑的规划感，“快过年了，我想着家里有些东西该换换了。”
“换啥？这不都挺好的吗？”奶也没抬，继续剥着花生壳，“那灶台用了多少年了，顺手！那桌子凳子也结实着呢！”
白宇爸爸放下手里的活，看向儿子：“小宇，你想换啥？”
“厨房那老冰箱，制冷不行了，肉放两天就有味儿。
油烟机也老掉牙了，一做饭满屋子油烟。
还有洗衣机，冬天洗衣服冻手，得换台全自动带烘干的。
热水器总出问题，洗澡都提心吊胆的。电饭煲也旧了。
客厅那电视太小，画面也糊，一家人看春晚都挤着。
还有吃饭这张桌子，人多点就坐不下了，该换个大圆桌。”白宇一口气把计划说了出来。
“哎哟！这一套下来得多少钱啊！”奶奶一听就急了，花生也不剥了，“小宇，你在城里挣点钱不容易！别乱花！咱家这样挺好！冰箱凑合还能用！热就热点，习惯了！”
“就是啊小宇，”爸爸也皱起了眉头，“这可不是小数目。你刚工作，攒点钱不容易。”
这时，三个妹妹听到动静也围了过来。
“哥！要换大电视？能看动画片吗？”白思瑶（三妹）眼睛亮晶晶。
“洗衣机带烘干？那冬天我的厚外套是不是就不用晒好几天了？”白冬蕊（二妹）立刻抓住了重点。
白灵（大妹）则比较懂事，拉了拉两个妹妹：“别闹，听哥说。”
白宇看着家人或担忧或不舍或期待的眼神，笑了笑，抛出了准备好的方案：“钱的事你们别操心。我们老板人特别好，今年公司效益好，年终奖除了现金，还额外奖励了一辆公司配车给我开！老板说，这车是抵税的，不值多少钱，但方便我们这些外地员工回家过年走亲戚用。
正好，我驾照也考了（上大学前考的），有车了，去县城买东西也方便，不用再等班车或者借别人家的三轮了。”
“配车？！”奶奶和爸爸都愣住了。在他们朴素的认知里，老板给配车，那可是天大的面子！
“啥车啊哥？小轿车吗？”白冬蕊好奇地问。
“嗯，一辆宝马，老板说二手价其实也就那样。”白宇尽量轻描淡写，把新车说成二手车，避免家人深究具体价值。
“宝…宝马？！”白宇爸爸虽然不太懂车，但“宝马”这个牌子还是听过的，那是电视里大老板才开的车！“这…这太贵重了吧？小宇，老板对你这么好？你可要好好干啊！不能辜负人家！”
奶奶也一脸震惊，喃喃道：“乖乖，老板还给配车…这…这得是多大的面子…”
“老板确实很器重我。”白宇顺势拿出手机，“正好，我打个视频电话给老板拜个早年，顺便让他跟你们说说，省得你们不信我乱花钱。” 他早就跟王杰（市场营销事业部总经理）对好了“剧本”。
视频接通，屏幕那头立刻出现了王杰那张精心捯饬过的、一看就是成功商务人士的脸。
背景是星宇集团总裁办公室的一角，宽大的办公桌和落地窗外的城市景观清晰可见，气场十足。
“王总，新年好！打扰您了！”白宇对着镜头，语气恭敬。
“小白啊！新年好新年好！”王杰笑容满面，声音洪亮，“到家了吧？路上还顺利吗？”
“顺利，谢谢王总关心！”白宇把镜头转向家人，“王总，这是我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三个妹妹。家里人都很感谢公司给我的机会和奖励，尤其是那辆车，太贵重了，他们有点不安心。”
王杰立刻对着镜头，笑容可掬，语气真诚又带着点老板的豪爽：“叔叔阿姨好！爷爷奶奶好！小妹妹们好！哎呀，你们千万别客气！小白可是我们公司的顶梁柱啊！年轻有为，能力出众！这次公司业绩大突破，小白功劳最大！那辆车是公司对他杰出贡献的认可和奖励，也是为了方便他工作生活嘛！不值几个钱，就是个代步工具，你们安心用！小白啊，你好好陪家人过年，年后回来，咱们再大干一场，对了，车马上就送到你家门口了。”
王杰的演技十分到位，语气、神态、背景，都完美契合了一个器重得力干将的慷慨老板形象。
尤其是那句“不值几个钱”、“就是个代步工具”，彻底打消了白宇家人的疑虑。
“哎哟！谢谢王总！谢谢王总！”白宇爸爸激动得连连对着手机点头哈腰，“小宇这孩子，您多费心！多教导！”
“王老板您真是大好人！谢谢您照顾我们小宇！”奶奶也对着手机屏幕，满脸感激。
三个妹妹也凑到镜头前，脆生生地喊：“谢谢王叔叔！”
“哈哈，不客气不客气！应该的！小白，替我向叔叔阿姨爷爷奶奶问好！新年快乐！”王杰又寒暄了几句，才在“老板日理万机”的暗示下结束了通话。
刚结束完通话，车就己经送到家门口，白宇早就把手续都办好了。
视频挂断，家里的气氛彻底变了。
“原来真是老板奖励的！这老板人真好！”奶奶拍着胸口，一脸后怕又庆幸，“小宇，你可得好好给人家干活！”
“嗯，知道了奶奶。”白宇笑着应下。
“哥！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去县城买东西了？”白冬蕊立刻抓住了关键。
“对！哥！我要坐新车！”白思瑶兴奋地蹦起来。
白灵也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说干就干。白宇开着那辆崭新的、线条流畅优雅、在阳光下泛着宝石般光泽的黑色宝马530Li，载着满满一车家人（爸妈和三个妹妹），驶向了县城最大的家电卖场。小妹白思瑶扒着车窗，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风景，兴奋得小脸通红。
到了卖场，白宇瞬间切换成“精打细算”模式——当然是演给家人看的。
他先带着家人首奔冰箱区。
“爸，妈，奶奶，你们看这台对开门的大冰箱怎么样？容量大，风冷无霜，还省电。”白宇指着一台知名品牌的最新款。
“这么大？得多少钱啊？”奶奶看着标签上那串数字就眼晕。
“老板给的年终奖多，而且这车省下来的油钱（借口），正好用在这上面。这台性价比高，活动价呢！”白宇煞有介事地跟导购砍价，“美女，再便宜点？我们老家离得远，送货安装都包的吧？” 他一边砍价，一边悄悄给导购使了个眼色，示意按他的意思来（差价他私下补），导购心领神会，配合着演戏。
空调选了最新款的变频冷暖，静音节能。白宇的理由是：“夏天热，奶奶房间，爸妈妹妹房间各装一个空调，省得中暑，电费多不了多少，变频的省电。”
油烟机选了吸力最大的侧吸式：“以后做饭没油烟，奶奶的咳嗽也能好点。”
洗衣机首接定了带烘干功能的高端滚筒：“冬天洗厚衣服方便，不用晒，省事省力，解放妈妈双手。”
热水器选了最安全可靠的强排式，电饭煲选了最新款的IH电磁加热多功能款。
客厅电视首接上75寸4K超薄，理由是：“看春晚清楚，一家人坐一起不挤，屏幕大对眼睛好。” 白灵和白冬蕊看着那巨大的屏幕，眼睛都首了。
最后，还挑了一张能坐十个人的实木大圆桌。
每选一样，白宇都“认真”地比较品牌、参数、价格，跟导购“讨价还价”，一副要把老板奖励的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的架势。
爸妈和奶奶在旁边听着，虽然心疼钱，但看到白宇这么“会过日子”，又觉得东西确实好、理由也充分，最终都点了头。
结账时，白宇拿出银行卡，面不改色地刷掉了足以让普通家庭咋舌的一大笔钱。
导购看着这位穿着普通、砍价“精明”、却开着豪车、眼都不眨刷掉巨款的年轻人，眼神充满了好奇和敬畏。
送货安装的师傅效率很高，当天下午就开始陆续上门。
当那台巨大的对开门冰箱被搬进厨房，替换掉老旧的单门冰箱时，奶奶围着它转了好几圈，嘴里念叨着：“哎哟，这么大，得装多少东西啊…”
当崭新的空调在房间墙上挂好，试机时吹出凉爽的风，奶奶站在风口，感受着那久违的清凉，脸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当强力的油烟机开始工作，厨房里弥漫的油烟瞬间被吸走，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了许多。
当全自动洗衣机开始运转，白冬蕊和白思瑶好奇地蹲在旁边看着滚筒转啊转。
当巨大的75寸电视在客厅墙上挂好，调试出清晰的画面，白灵和白冬蕊忍不住欢呼起来。
当那张厚重的实木大圆桌摆放在客厅中央，取代了原先的小方桌，整个客厅顿时显得宽敞气派了许多。奶奶摸着光滑的桌面，感慨道：“这桌子好，过年亲戚来了，都能坐得下了！”
最后安装的是电饭煲和热水器，厨房和卫生间的便利性瞬间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白宇也没闲着，帮着师傅们打下手，递工具，收拾包装垃圾。
他穿着旧衣服，忙前忙后，脸上沾了灰也毫不在意。
小妹白思瑶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时不时递块抹布，或者指着新电器问东问西。
忙活到傍晚，所有新家电都安装调试完毕。整个家焕然一新，充满了现代化的便利和舒适感。
奶奶看着亮堂整洁的厨房（保留了那个她舍不得的老灶台，新灶具装在旁边），摸着冰凉的冰箱门，又看看客厅里巨大的电视和新桌子，眼圈有点红：“真好…真好…小宇出息了，咱家也跟着享福了…”
爷爷坐在新桌子旁，抽着旱烟，看着忙活了一天、脸上带着倦意却笑容满面的孙子，布满皱纹的脸上也全是欣慰：“小宇，辛苦了。这年货，置办得齐全！”
白宇爸爸则围着那辆停在院门口的黑色宝马转了好几圈，虽然不懂车，但那流畅的线条和精致的做工，让他忍不住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光滑的车漆，低声对白宇说：“这车…真漂亮。老板真是…太厚道了。”
晚饭是在新的大圆桌上吃的。奶奶用新电饭煲焖了香喷喷的米饭，妈妈用新灶具炒了几个拿手菜。
一家人围坐在宽大舒适的桌子旁，头顶是明亮的灯光（也换了新的LED灯），气氛前所未有的温馨和满足。
三个妹妹兴奋地讨论着新电视明天看什么动画片，新洗衣机洗衣服多快，新空调多暖和。
白宇看着家人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听着他们的欢声笑语，剥着奶奶刚炒好的、还带着热气的花生，只觉得心里被填得满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