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的警用摩托大灯刺得林舟眯起眼,他单手按在腰间的桃木剑上,警靴尖点着地面:“解释下,花店毒雾来源?还有你耳后那道灵力疤痕。”
林舟摸了摸耳后那道淡青色痕迹。那是三年前替奶奶取药时,被玄阴宗杂役误伤留下的。
他低头盯着陈紫薇留下的指甲,指尖轻轻,心里快速盘算:老吴是市局“特殊事件科”的,专管修士越界,若说实话,苏婉莹的秘密难保;若撒谎......
“毒雾是玄阴宗的迷幻散。”他突然抬头,声音放得诚恳,“我代驾时撞见他们对苏老板下手,耳后是之前被他们修士打伤的。老吴,苏老板在密室里,你先去看看她?”
老吴的目光在他脸上顿了两秒,突然收剑入鞘:“行,我信你。但三天内交份详细笔录。”他转身往花店走,又回头补了句:“你小子要敢藏私,我这桃木剑不认人。”
林舟望着他的背影松了口气,低头时却瞥见街角路灯下,一团黑影正往花店方向飘。是白无涯的衣角?
他攥紧指甲冲进花店,门铃“叮铃”一响,正撞见老王捧着盆向日葵站在收银台前。
“小同志,这花多少钱?”老王白发梳得整整齐齐,老花镜滑到鼻尖,手指却悄悄将花盆倾斜半寸。
林舟目光一凝。黑色泥土里,半块刻着“玄阴”二字的碎瓷片正泛着冷光。
“二十。”苏婉莹的声音从里间传来。
林舟转头,正见她捧着个古旧青瓷瓶走出来。
瓶身布满细密裂纹,原本素白的釉面此刻泛着血红色纹路,像血管在瓷胎下跳动。
她指尖发颤,瓶颈处勒出红痕:“这是从密室暗格里拿的,爷爷临终前说......说地窖被封印了,只有‘血祭’或‘纯阳’之人能开。”
林舟的心声共鸣突然响起。苏婉莹的心跳快得像擂鼓,她拼命压抑的恐惧如潮水涌来:“地窖里有玄阴宗叛逃的秘典,当年爷爷杀了他们的护法才逃出来......”
“砰!”
玻璃碎裂声炸响。
白无涯持剑破窗而入,玄色道袍沾着夜露,剑尖首指林舟后心。
林舟本能侧身,余光瞥见剑身上流转的阴寒灵力。这是玄阴宗“三阴剑”,专破阳刚之气!
他反手将兜里的灵石砸向苏婉莹怀里的花瓶。
“咔嚓”一声,瓷片西溅,瓶中涌出的血雾竟与白无涯周身灵力相撞,发出“嗤啦”的灼烧声。
白无涯闷哼后退,剑刃在地面划出火星。
“够了!”
一声低喝如晨钟。
老王不知何时站在两人中间,手里攥着块黄铜怀表,表盖敞开,表盘上刻着八卦纹路。
他咳嗽两声,白发无风自动:“玄阴宗在地窖布了‘黄泉引’,小友若强行闯入,整条街都会变成祭台。”
林舟这才注意到,老王的指尖沾着刚才花盆里的泥土,玄阴碎瓷片己被他悄悄收进袖中。
老人从怀里摸出一片刻着“王”字的银叶,塞进他掌心:“下次用这个敲花店后巷的铁门,我替你护法。”
白无涯盯着老王,突然收剑入鞘:“王前辈,今日是我莽撞了。”他冲林舟阴恻恻一笑,转身跃出窗户,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老吴从密室跑出来,手里举着半块被紫雾熏黑的帕子:“苏老板说这是迷幻散的解药......你们刚才在打什么?”
林舟将银叶贴在花店门框上,金属与木质相触发出轻响。
苏婉莹正弯腰收拾瓷片,闻言抬头,目光扫过银叶时猛地一顿,睫毛颤了颤:“爷爷说过......”她欲言又止,指尖无意识着花瓶碎片,眼底浮起一丝恍然。
夜风掀起门帘,吹得向日葵的花瓣簌簌作响。
林舟望着苏婉莹欲言又止的模样,将银叶按得更紧了些。老王、玄阴碎瓷、地窖秘典,这团乱麻,该慢慢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