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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舟的运动鞋在警局走廊撞出闷响，手机还贴在耳边，护士的声音像根细针扎着耳膜：“林先生，患者现在意识模糊，血压220/140，心电图显示室性早搏，必须立即注射急救药物。但常规药没用，您奶奶体内有。有股很奇怪的气，我们主任说可能需要。需要修仙者用的聚气丹。”
“聚气丹？”他脚步顿在警局门口，夕阳把影子揉成扭曲的墨团。
右手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灵石，那是今早苏婉莹塞给他的，说能应急。
指腹擦过冰凉的石面，神识却突然炸开。东南方向三公里外，医院急诊大厅的消毒水味混着血腥气，像团黑雾涌进他的脑海。
“奶奶。”他喉咙发紧。
三个月前奶奶摔断腿时，也是这样的消毒水味，老人攥着他的手说“小舟别慌”，现在换成他要攥紧那双手了。
警车鸣笛从身边掠过，李铁柱派去追陈紫薇的小刘在车窗里冲他挥手。
林舟没理会，拉开自己那辆老捷达的车门，钥匙插进点火孔的瞬间，神识突然捕捉到医院方向传来细碎的心声：“凡人血染透病床，就是启动反噬阵的钥匙。”
是陈紫薇！
他瞳孔骤缩。
方向盘在掌心沁出冷汗，一脚油门踩到底，老捷达的引擎发出垂死的轰鸣。
后视镜里，警局招牌的霓虹灯开始扭曲，像被无形的手揉皱的纸。
急诊大厅的自动门“哗”地打开时，林舟的运动裤己经被冷汗浸透。
消毒水味刺得鼻尖发酸，分诊台后的护士正低头写病历，发梢垂落遮住半张脸。但她们的心声像复读机：“杀死他。杀死他。杀死他。”
“证件。”
沙哑的男声从左侧传来。
保安队长赵海抱着对讲机挡在电梯口，藏青制服的肩章泛着冷光。
他目光扫过林舟耳后那道淡粉色疤痕，嘴角扯出冷笑：“上个月地铁站晕倒的代驾司机，怎么这次又来医院凑热闹？”
林舟攥紧口袋里的灵石，指尖几乎要掐进掌心。
奶奶的监护仪蜂鸣声突然在神识里炸响，“嘀。嘀。”的频率越来越快。
他强迫自己露出焦急的表情：“我奶奶林淑兰，刚推进ICU，护士说要聚气丹。”
“所有外来人员必须登记。”赵海的手掌按在他胸口，力度大得反常。
林舟的神识扫过他后颈，那里有个暗红色的针孔，正渗出黑血。是傀儡蛊！
“让开。”他声音发颤，却在赵海手腕脉门扣了个寸劲。
老保安踉跄后退两步，对讲机“啪”地摔在地上。
林舟趁机冲向电梯，身后传来赵海压抑的闷哼：“别。别信他们。”
电梯门刚关上，金属门缝突然传来“吱呀”的摩擦声。
林舟的神识穿透钢板，看见三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正用针管往赵海后颈注射幽蓝真气，为首的那个冷笑：“傀儡蛊生效了，等他带我们找到目标。”
“叮。”
电梯停在七楼。
电子屏突然闪烁红光，所有病房的门锁“咔嗒”闭合。
林舟的后颈汗毛倒竖，陈紫薇的声音从广播里炸出来，带着扭曲的电子音：“林舟，你奶奶的心跳每下降一次，就有十个病人被抽魂炼丹。来吧，用你的‘心声共鸣’听听他们临死前的尖叫！”
他猛地转身，正好看见推着药品车的“护工”抬起头。
陈紫薇的脸藏在口罩后，但那双眼睛他永远记得。眼尾上挑的丹凤眼，此刻正泛着蛇类特有的冷光。
她的心声像淬毒的钢针：“神识反噬阵己成型，他听到的奶奶求死声，会逼他亲手拔管！”
“去你妈的！”林舟抄起口袋里的灵石拍向地面。
青色灵气轰然炸开，药品车被震得撞向墙角，玻璃药瓶碎成一片，“哗啦啦”的脆响里，他听见赵海被拖拽的动静消失在楼梯间。
监护仪的蜂鸣突然变得尖锐。
林舟的神识穿透所有障碍，奶奶的病房里，心电图纸带疯狂跳动，老人的心声虚弱却清晰：“小舟。别怕。”
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走廊尽头的消防通道门突然晃动，门缝里漏出一丝阴寒的气。和化工厂地底祭坛的气息一模一样。
“负二楼。”林舟抹了把脸上的汗，抬脚踹向消防通道门。
金属门框发出闷响，门后传来铁链拖地的声音。
他的神识如潮水漫过每一级台阶，最终锁定在负二层最深处的储物间，那里有赵海被捂住嘴的闷哼，和陈紫薇阴恻恻的笑：“别急，等他自己送上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