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邑城门大开,二十多辆马车缓缓驶入了城内,不太宽阔的街道两边挤得全是人,他们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车队,并企图透过车窗或车帘看清楚里面的人。偶尔可以听到有小范围的欢呼声,大概是看到了什么让他们兴奋的人。
薄姝坐在车里,她对外面一点兴趣都没有,这两天越是靠近安邑,她就越是心神不宁,总是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这种感觉在进入安邑城的时候到达了顶点。她不由得用手按住了胸口,深深的呼吸了几下,试图平息自己这种心慌意乱的感觉。夏蓉见她如此,急忙问道:“夫人,您是哪里不舒服吗?怎么脸色这么差?”
春兰也忙坐过来伸手给薄姝顺气,“薄夫人可是心口疼?”
薄姝摇头,示意春兰不必给她顺气了,“我不知怎的,就是突然有些心烦意乱,现下好些了,你们不必紧张。待会儿到地方了,春兰你先下去看着人搬东西,别出什么岔子了。”
春兰点头应诺,“夫人,放心吧。”
安邑城不太大,不到一刻钟,他们就到达了魏王宫。这里的与其说是魏王宫,不如说是一个富户的府邸,比起平阳的魏王宫不知道小了多少。薄姝他们主仆一共十五个人分到了一个一进的小院子,薄姝住了正屋的三间房子,西厢住的是内待,东厢住的是宫女。满满当当的,虽然拥挤了些,但是倒也热闹。
宫人们进进出出的正忙着搬东西呢,魏豹带着两个侍卫走了进来,唬的宫人们跪了一地。薄姝忙迎了出来,向着魏豹躬身一礼,“大王怎么来了?这里还没收拾好,乱七八糟的。”
“都一样。”魏豹过来牵着她的手往屋里走,“这里比平阳要小的多,可还习惯?要是不习惯的话,不如就搬到寡人那里去。”
薄姝连连摇头,“这可使不得,妾身可不能坏了规矩。”
魏豹笑着将她一把搂在怀里,“我是大王,规矩是我定的,只要我想,没人敢说什么。”说完,他在薄姝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又在她脖颈处嗅了嗅,一脸陶醉地说:“就是这个味,寡人可想死了。”
薄姝听到这句话就突然想到在现代看到的某方便面的广告,那广告词就是:这是这个味。她一个没忍住笑场了。
刚刚有些暖昧的气氛被她一笑全破坏了,魏豹有些气恼地说:“笑什么?寡人很好笑吗?”
薄姝急忙说:“没有,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情。”
“什么好笑的事,给寡人也说说。”魏豹追问。
“呃,大王你去管姐姐那里看过了吗?”薄姝转移话题想蒙混过关。
魏豹将她一把抱起,放在了榻上,“管别人干嘛,你现在只要专心给我怀个孩子,到时我让你做王后,就不用喊任何人做姐姐了。”
就在魏豹一心想和薄姝生个天子的时候,汉王也收到了战报:“西魏王豹,偕植、敬统大军修城,城驻屯古城,塞临晋关,豹固守安邑都城,绝河津叛汉。”
刘邦生气的将战报递给了站在一旁的张良,“你看看,早说这小子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果不其然,反了!”
张良接过战报看了看说:“那大王看该如何处置?”
刘邦皱着眉头,想了想说:“他这么一来,咱们可就难受了,荥阳、洛阳都不安全了。”
他站起身走到挂在帐中的地图前,用手指着地图上安邑的位置,“他踞河东,与楚军互成夹角,向南可切断关中与荥阳、成皋的联络,只要他向西出兵就可首取关中,如果他和楚军一起出击的话,咱们就将腹背受敌!”
刘邦低头在帐中走来走去,“如果现在派兵去打,那东边楚军如果现在和他们联手……”
张良道:“大王思虑周全,现在最好不要动手,咱们还没做好两头作战的准备,还是先礼后兵比较好。”
“嗯,子房,你看派谁去劝说魏豹比较好?”
“郦生吧,他能说会道,聪明并且善于体察,最适合不过。”
“行,来人,请郦生来。”
不一会儿,郦食其来到了王帐,“参见大王,成信侯。”
刘邦坐在主位上,对郦食其说:“郦先生,寡人刚收到战报,魏王叛,他切断了渡河口,并欲与楚联盟,互为犄角对付我们。我们现在是腹背受敌,生死存亡之时啊,寡人欲派先生前去说服魏王,不知先生愿否?”
郦食其一听,忙抱拳道:“食其愿为大王效犬马之劳。”
“好!”刘邦一拍大腿,“待先生成功回来,寡人封先生万户侯!”
话说刘邦其人,虽然经常爱骂人,但是他说过的话是真算数。郦食其得了他给的万户侯的许诺,暗自下决心一定凭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动魏豹再次归顺汉王,啊,他似乎己经看到万户侯在向他招手了。
五天后,风尘仆仆的郦食其来到了安邑城下。魏豹正在与幕僚们商议即将到来的战事,门外侍卫禀告刘季帐下的郦食其求见。
魏豹冷笑一声,扔了指在地图上的马鞭,对侍卫说:“请郦先生到正厅等候。”
他转头对幕僚们说:“刘季那厮是怕了,派个能说会道的来,妄图说服我。这次恐怕要让他失望了。列位且先在此等候,待寡人去会上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