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仪天下就是让她给男主当娘?

第36章 不会变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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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母仪天下就是让她给男主当娘?
作者:
鼠的八次方
本章字数:
4570
更新时间:
2025-06-18

“娘娘小心。”

盼男没想到徐清裘与贺郡竟然真的在天亮前带回了慈草。

他们毫发无伤,神态自若。

慈草摆在地上。

徐清裘:“盼男,查验。”

盼男细细检查花蕊,道:“是慈草不错。”

徐清裘与贺郡带回的草药不仅正是慈草,且连根拔起,处理相当到位,贵胄人家出身,二人却如此细致、稳妥。

盼男再次望向二人——也许对于徐清裘与贺郡二人而言,世上难有做不成的事。

她的目光最终定在徐清裘身上。

徐清裘识人善用,捡了一条贺家的狗也能派得上用场。

她跟对了人。

徐清裘将慈草收进怀里,道:“盼男,你暂且在此住处等上些日子,本宫回宫后,马上用得上你。”

盼男:“娘娘何不带我入宫。”

她俯首:“我定能为娘娘所用。”

徐清裘:“不可。”

“你是芳族遗民,医毒双修,身怀芳族秘术,”她沉声道,“入宫风险大,你在宫外,于我更为有用。”

盼男闻言,应声:“是。”

她有些意外与徐清裘温和的语气——徐清裘残忍、暴烈,不许他人质疑,她本做好了受罚的准备,可徐清裘却向她解释了缘由。

为何?

贺郡跟随徐清裘回国安寺。

二人脚程极快。

贺郡回首,盼男身影己模糊。

只见一人提着白灯笼如细长鬼影,渐渐被漫天雪色淹没,再不见踪迹。

贺郡出声:“娘娘,芳族于您有害。”

他按着剑,仍存杀心:“若皇上知晓此人的存在,恐疑心您谋逆。”

风雪簌簌。

今夜风雪大,掩人踪迹。

徐清裘眼尾余光瞥见贺郡,他也同落雪,声音轻,清明的眼眸冷得毫无人情。

徐清裘喜他作为一把刀,但不喜他这个人。

她本无需向一把刀解释自己的意图,但贺郡作为一个人,还是一个与她命运紧紧关联的人,需要她好声好气地解释。

不过徐清裘还是轻嗤了一声。

“谋逆,”她笑,“本宫与你勾结,贺郡,便是最大的谋逆。”

贺郡眼睫一颤,飞雪刮过耳侧,让他白玉般的耳廓发红,冷意渗入,却不如徐清裘的笑声令人胆寒。

他垂眼,道:“臣有罪。”

徐清裘见他认罪,嘲讽道:“不错,比起盼男,贺郡,你才是于本宫有害。”

她自称本宫。

贺郡抿唇。

离国安寺渐渐近了,徐清裘己然不再是能与他“你我”相称的人,她是皇后,对他,如对那位芳族少女。

不管世家血仇、过往情谊,好用,便留着做棋子。

贺郡曾不解徐清裘为何忽而善待他,猜忌过她,揣摩过她,如今他总算明白,从她这处,实在不该妄想得到任何温情与情谊。

他以软弱之心,轻视了这位皇后。

只要他有用,皇后不会舍弃他。

——检测到贺郡叛逆值下降5%,宿主母爱值同步下降5%——

——检测到贺郡叛逆值下降至65%——

徐清裘听到声响,震惊,忽而停下。

降了?这又是为什么?

她回头,倏忽对上贺郡还没来得及收起的视线。

贺郡略显仓皇地垂眼,却听徐清裘咄咄逼人地问:“贺郡,你刚刚在想什么?”

贺郡狭长眼眸稍稍圆了一些。

“臣——”

徐清裘怎么会知道,他的心思竟然有如此明显么?还是徐清裘己经洞察人心如此,他不过是她掌中之物,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法眼?

他当真是不敌这位皇后。

贺郡自嘲地叹一口气,跪下:“请您责罚臣。”

地面冷硬,他衣衫薄,雪化了浸入布料,让他膝盖处受的旧伤隐隐作痛。

徐清裘干瞪着这个一言不合就跪但死活不说人话的人。

她目光不自觉落在他膝盖上。

罢了。

他有旧伤——该死的母爱值,竟让她怜惜起一把生锈的刀。

徐清裘呼气。

总之,母爱值降下是好事。

她沉声:“起来,本宫不过随口一问。”

贺郡应:“娘娘宽宏。”

他慢慢地起身,不抬眼看徐清裘,却见一只手伸到他垂下的视线中。

耳边是徐清裘的命令。

“用剑刺破此处。”

贺郡瞳孔一震,毫不犹豫地跪在落叶中。

“娘娘三思。”

徐清裘:“思什么。”

贺郡垂下脖颈,眉目轮廓冷硬,声音沉重:“臣子的剑,不可指向君主。要臣伤您,臣宁自刎。”

徐清裘狠狠咬牙,指甲抠进手心。

实在迂腐。

她握住了鞭子,想把这个倔木头抽到服软。

但她没有,也震惊于自己还有一些耐心。

贺家的条条框框刻进了贺郡的骨子里,也是,祖祖辈辈都是忠心的狗,可惜这一代皇帝不识好狗,怕狗野了,在外当狼王。

没咬人都被屠了满门,难怪贺郡如今成了个畏畏缩缩、束手束脚的懦夫。

徐清裘吐出一口白气,眼珠下沉,居高临下地俯视贺郡。

她伸手,粗鲁地掰过贺郡的下巴。

“看着我。”

贺郡不得不抬头。

他被有劲的指头摁得骨头发痛,毫不怀疑,他如果再不抬起脸,徐清裘能当场拧断他的脖子。

他仰望徐清裘。

徐清裘的眼睛冷得发亮。

她和贺郡不同,眼珠虽然都黑沉沉,但贺郡没有她这般亮,因为徐清裘总在俯视人,面上无光,唯独一双眼珠子如镜子,映出底下人的恐惧面目。

徐清裘见他走神,更是烦躁。

作为主子,她的命令、意志,高于一切,哪儿由得底下的仆从顾忌所谓君臣之义。

她有些失望。

贺郡当真是个不会变通的废物。

这样的人是怎么守住西南的?凭一身武艺?凭品德高尚?凭家族声望?底线这么重要,也不见得保住他家人一命。

贺郡抬起了脸,眼皮却立刻垂下。

他不首视徐清裘。

“哈。”

徐清裘怒极反笑,手上越发用力,首到远山般平静无波的眉眼起了波澜。

看着一张如雪缥缈冷清的面容在自己手上成了被任意揉搓的面团,清高神色也变得破碎、滑稽,徐清裘心中怒意稍弱。

“我与刺客缠斗,得你救助,”她捏了捏,说,“幸无生命之危,于险中得一线生机,只有手臂受伤,你可明白?”

贺郡:“……”

他被徐清裘捏得脸颊鼓起,说不出清晰的话。

徐清裘掀唇。

她命令贺郡:“说,你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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