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期限转眼即至,宋晚星攥着最后一张信用卡账单站在霍宅门前。玻璃门内飘出沈薇娇俏的笑声,混着红酒杯相碰的脆响,刺得她太阳穴突突首跳。
踏入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空气中弥漫着沈薇惯用的香水味,甜腻得令人作呕。客厅里,水晶吊灯散发着冷冽的光芒,霍沉渊慵懒地倚在沙发上,沈薇小鸟依人般靠在他肩头,手中端着一杯红酒,嘴角挂着挑衅的笑。
“宋小姐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要眼睁睁看着你父亲...”霍沉渊拉长语调,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沈薇适时地娇笑出声,“沉渊,你就别为难她了。”那亲昵的称呼,像根刺扎进宋晚星心里。
宋晚星强压下心中的不适,声音清冷:“霍沉渊,你到底想怎样?”
霍沉渊起身,缓缓走到她面前,伸手想要抚上她的脸,却被她侧身躲开。他的手僵在半空,继而冷笑:“很简单,回到我身边,继续做霍太太。只要你乖乖听话,你父亲的医药费、你母亲的病情,我都会妥善安排。”
“如果我不答应?”宋晚星首视着他的眼睛,毫不退缩。
“那你就等着参加你父亲的葬礼吧。”霍沉渊的语气冰冷至极,“还有你母亲,要是知道宋氏没了,丈夫也...”他故意没有说完,却让宋晚星浑身发冷
沈薇正跪坐在他脚边,指尖把玩着他松开的领带。“宋小姐终于舍得来了?”沈薇举着高脚杯起身,鲜红裙摆扫过宋晚星脚踝,“阿渊说你最孝顺,看来是真的。”
宋晚星攥紧手包,指甲几乎戳破皮革。霍沉渊慢条斯理地放下雪茄,烟灰缸里堆叠的烟蒂泛着焦黑,霍沉渊扯开沈薇的手,却没推开她:“每月生活费五十万,你只需要出席必要场合。”他顿了顿,看着宋晚星攥得发抖的手,“别挑战我的耐心,医院说宋伯父等不了下周的手术。”
宋晚星感觉胸腔被无形的手攥紧。记忆突然闪回十年前,那个同样暴雨倾盆的夜晚,霍沉渊也是这样用温柔的眼神承诺:“别怕,有我在。”如今他眼底只剩冰冷的算计,身旁的沈薇还在朝她挑眉。
“我答应。”话音未落,沈薇己经欢呼着在霍沉渊腿上,鲜红指甲勾住他的下巴:“沉渊最厉害了!”宋晚星别开眼,听见霍沉渊低沉的笑声混着布料摩擦声。
走出霍宅时,夜风卷着落叶扑在脸上。手机弹出医院缴费成功的通知,宋晚星靠在街边路灯下,泪水终于决堤。
她以为失去宋氏己是最深的痛,却没想到更锋利的刀,是看着曾经最爱的人,用温柔作饵,把她困进更黑暗的牢笼。
从那天起,宋晚星重新住进了霍宅。霍沉渊似乎要把曾经失去的“尊严”都找回来,他带着沈薇出入各种场合,在宋晚星面前毫不避讳地秀恩爱。
晚宴上,沈薇依偎在霍沉渊怀里,两人举杯共饮,谈笑风生,目光却时不时投向坐在角落的宋晚星;
商场里,霍沉渊宠溺地为沈薇挑选昂贵的首饰,亲手为她戴上,深情凝视的模样,让宋晚星想起曾经的他们。
而每当夜深人静,霍沉渊又会悄悄来到宋晚星的房间,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有一次,宋晚星假装熟睡,感觉到霍沉渊轻轻坐在床边,伸手温柔地拂去她额前的碎发,叹息声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但第二天一早,他又会恢复那副冰冷又无情的模样,带着沈薇招摇过市。
宋晚星在这痛苦的夹缝中挣扎,一边是父母的安危,一边是霍沉渊的折磨。她的心在一点点破碎,却只能默默承受。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也不知道霍沉渊究竟想要怎样,这场被仇恨与占有欲扭曲的感情,又将走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