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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扬转头，看到站在吧台旁的一头金色大波浪的薇薇安。
她表演完后，换了一身墨绿色的丝绒旗袍，开叉处露出修长的腿，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不同于其他浓妆艳抹的，她的妆容精致却不张扬，浅金色的睫毛下是一双灰蓝色的眼睛，像是冬日的涅瓦河。
于扬嘴角勾起一抹笑，走向吧台，"于扬。"他伸出手。
“薇薇安·伊万诺夫娜。”薇薇安轻轻握住他的手，指间冰凉。“不请我喝一杯吗？”
于扬打了个响指，示意酒保来两杯威士忌。
他注意到薇薇安握杯的姿势——小指微微，这是俄国贵族的习惯。
"伊万诺夫娜小姐的中文很流利，来中国多久了？"于扬试探性地问道。
薇薇安啜饮一口酒，红唇在杯沿留下淡淡的印记。"十二年零三个月。"她灰蓝色的眼睛首视着酒杯，似乎有雾气翻涌。
于扬有些词穷，他无意间的一句话，似乎勾起了她的思乡愁绪。
音乐转为舒缓的蓝调，舞池中的人群开始成双成对地摇摆。
薇薇安向于扬伸出手："跳舞吗？"
他没有拒绝。
薇薇安的手掌出乎意料地有些粗糙，可能是常年跳舞的缘故。另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腰间，能感受到布料下柔软的肌肉线条。
"你跳得很好，"薇薇安随着他的引导旋转，金发扫过于扬的下巴，让他的心有些痒痒。"不像大多数中国男人。"
"我小时候学过。"于扬随口编造。
事实上这种简单的动作，他只要看一遍就会了，基因药剂不仅提升他的身体素质，还提升了他对肌肉和关节的控制。
跳舞这种事儿，基本是信手拈来。
薇薇安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分心，突然贴近他的耳边："你在看什么，于先生？"她的呼吸温热地拂过他的耳廓，"难道我不够吸引你吗？"
于扬感到一阵微妙的紧张，这个女人太敏锐了。"恰恰相反，"他收紧搂着她腰的手，将她拉得更近，"我在想，有没有更私密的地方能继续我们的...交谈。"
薇薇安轻笑一声，那笑声像是银匙敲击水晶杯的清脆。"男人都这样，总是急着把女人带到黑暗的角落。"
她突然推开一些距离，灰蓝色的眼睛首视着他，"但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于先生，即使在这里工作。"
于扬故作尴尬的点点头，事实上心中不以为然，认为她是在欲擒故纵以退为进。
音乐结束，
薇薇安优雅地退后一步："我需要去准备下一场表演了，于先生。也许...晚些时候我们可以再聊。"
她转身离去，却又回头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楼顶的天台空气新鲜，如果你喜欢安静点的环境的话。"
于扬眯起眼睛，看着她消失在通往后台的走廊。
这个女人是看出来了点什么，还是在暗示他……
他拿起酒杯，装作漫不经心地向后楼梯走去。
经过几个醉醺醺的商人和他们的女伴，于扬顺利来到了通往楼顶的楼梯间。
确认西下无人后，他迅速登上楼梯。
楼顶的露台空无一人，只有几把铁艺桌椅和带着阳伞的沙滩椅散落在角落。
夜风带着海河的湿气拂面而来，吹散了夜总会里浑浊的空气。
于扬快步走到栏杆边，对面就是日本领事馆的建筑群。
他从口袋掏出一包香烟，借点烟的动作掩护自己观察。
看了一圈，远远能看到海光寺兵营，而且视野宽阔没有阻挡物，他决定把这里作为一个备用狙击点。
观察完毕，他靠在栏杆上，享受着空气中带着些许咸湿的风。
"原来于先生喜欢在天台抽烟。"
悦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于扬转身时看到薇薇安不知何时出现在露台入口，肩上披着一件银狐毛披肩，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比起拥挤的舞池，我更喜欢这里的风景。"于扬吐出一口烟圈，目光在她身上流连，"尤其是现在的景色。"
“你还真有点特别，不像一个商人。”薇薇安站到他的身边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是吗？事实上我是一个警察，如果你对我产生了好奇心，很可能会让你沦陷在爱情的囹圄里。”于扬看了看夜风中单薄的薇薇安。
"冷吗？"于扬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不想让这么美的小姐着凉。"
薇薇安笑了："典型的中国绅士。"但她没有拒绝外套，"你知道吗？我父亲曾经说过，真正的贵族不在于你拥有什么，而在于你如何对待他人。"
"你父亲是个智者。"于扬点了点头。
"他是个固执的老头。"薇薇安的声音里带着怀念，"宁愿流亡也不愿向布尔什维克低头。最后在哈尔滨冻死了，手里还攥着他的军功章。"
于扬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这次她没有抽开。
楼顶的风带着夜的暧昧，两人并肩而立，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于扬的手不经意地触碰到薇薇安的腰肢，那一瞬间，电流般的感觉在两人之间蔓延。
薇薇安微微侧头，眼神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愫，她金色的发丝被风吹起，轻轻拂过于扬的脸颊，痒痒的，撩拨着他心底的那团火。
“你的眼睛真美，就像贝尔加湖一样纯净。”于扬抚了抚薇薇安额前细碎的发丝，说着慢慢靠近，彼此的呼吸在空气中交织在一起，浓重而热烈。
他的手臂环上薇薇安的腰，将她拥入怀中，薇薇安没有抗拒，反而微微仰头，嘴唇轻启。
夜愈发深沉，他们的身影在楼顶的沙滩椅上重叠，偶尔传来薇薇安压抑的喘息声:“温柔……温柔点，这是……我的……第一次。”
月光在他们身上流转，像是为这场隐秘的狂欢披上了一层神秘的纱衣。
风似乎也变得温柔起来，轻轻抚过他们的身躯，仿佛在见证着这一刻的激情与缠绵。
而他们，就在这楼顶的夜色中，沉浸在属于彼此的世界里，让欲望在夜色中悄然绽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