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契约婚姻首长他暗度陈仓

第二十三章 风雪夜归人与尘封的铁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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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七零契约婚姻首长他暗度陈仓
作者:
且陶陶儿
本章字数:
5178
更新时间:
2025-06-20

日子在兵团小学的琅琅书声和医院病房的寂静护理中交替流淌。苏晚晴像一枚投入戈壁滩的石子,迅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和节奏。

白天,她是五年级的苏老师。她将现代的教育理念巧妙地融入七十年代的框架:用小组竞赛的方式激励孩子们背诵课文;

把生字编成顺口溜帮助记忆;用边疆的风土人情作为写作素材(《我眼中的天山》、《冬窝子里的故事》),让孩子们觉得语文不再遥不可及。

她尤其关注那几个少数民族孩子,课后半小时的“补习”雷打不动。阿依努尔从一开始的胆怯不敢开口,到能磕磕绊绊读下一小段,进步肉眼可见。

孩子们看她的眼神,从好奇探究变成了信赖和喜爱。课间,总有孩子把家里带来的烤土豆、奶疙瘩(一种酸奶制成的干酪)偷偷塞进她的讲桌抽屉。

晚上,她回到医院,角色无缝切换成江凛的护理员。换药、喂饭、擦拭身体(仅限于上半身,下半身由王参谋或男护士负责)、涂抹羊尾巴油、陪他进行医生要求的、极其有限的关节活动……她做得一丝不苟,动作也愈发熟练自然。

两人之间的沉默依旧占据大部分时间,但那沉默不再是最初的冰冷尴尬,而是一种奇异的、带着默契的平静。

江凛的冻伤在缓慢好转。手脚的青紫色变淡,消了一些,持续的刺痛和麻痒感虽然还在,但程度似乎减轻了。

坏疽的风险基本解除,张医生每次查房都松一口气。左肩的伤口也开始长出的新肉,只是活动范围依旧受限。他的精神好了许多,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

王参谋带来的文件和报纸,成了他了解外界的主要窗口。他看得很专注,眉头时常紧锁,偶尔会就某个边防哨所的情况或某个训练计划,嘶哑地给王参谋下达一些简短的指示。病房,俨然成了他的临时指挥所。

苏晚晴在一旁安静地备课或批改作业,听着他用低沉沙哑的声音部署工作,处理军务。她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江凛——冷静、果决、思虑周详,对边境线上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哨位都了如指掌。

那份属于军人的责任感和威严,即使在病床上也未曾稍减。这让她对汇款单背后的那个“守护者”形象,有了更深的理解——他的担当,远不止于金钱。

这天傍晚,苏晚晴从学校回来,带回了一个烤得焦黄的馕,是班上一个维吾尔族男孩的奶奶硬塞给她的。她掰了一半递给江凛:“尝尝?学生家长给的,刚烤出来,很香。”

江凛愣了一下,目光落在那个还带着温热的馕上,又抬眼看了看苏晚晴被寒风吹得发红的脸颊和带着笑意的眼睛。他沉默地接过来,没有道谢,只是低头小口地吃着。动作依旧有些僵硬,但比最初自己端碗都困难的样子好多了。

苏晚晴也吃着另一半馕,麦香混合着芝麻的焦香在口中散开。窗外,天色阴沉,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北风呼啸着卷起地上的雪沫,敲打着窗户。又要下大雪了。

“今天……课还顺利?”江凛忽然开口,声音依旧嘶哑,目光却落在她摊开在膝盖上的学生作文本上。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他主动问起她工作的事。

苏晚晴有些意外,随即点点头:“嗯。阿依努尔今天主动举手朗读了一段课文,虽然还有点磕巴,但进步很大。”

她拿起一篇作文,脸上带着笑意,“你看这个,刘铁柱写的《我的团长爸爸》,虽然错别字连篇,但感情很真挚,把他爸爸写得跟天神下凡似的。”她轻声念了几句孩子充满童趣又充满崇拜的描述。

江凛听着,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紧抿的唇角似乎微微松动了一下,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笑意。他低头,继续啃着手里的馕。

病房里一时只剩下炉火的噼啪声和窗外的风声。一种奇异的、带着生活气息的暖流在两人之间静静流淌。

深夜,风雪果然如期而至,比前几次更加猛烈。狂风如同发疯的野兽,在戈壁滩上咆哮嘶吼,卷起的雪沫疯狂地扑打着门窗,发出沉闷而持续的“砰砰”声。土坯病房仿佛在风雪中瑟瑟发抖。炉火被王参谋特意加旺,但寒意依旧从门缝、窗缝里钻进来。

苏晚晴被风声惊醒。她下意识地看向邻床。江凛似乎也醒了,黑暗中,他的呼吸有些粗重。借着炉火微弱的光,苏晚晴看到他那只裹着纱布的右手,无意识地、用力地抓着身下的床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冻伤部位在剧烈降温下,那种深入骨髓的麻痒和刺痛感恐怕又加剧了。

她轻轻起身,拿起装着温热羊尾巴油的小罐子和纱布。走到他床边,低声问:“很难受?”

江凛没说话,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苏晚晴掀开被子一角,露出他包裹着纱布的手。她解开纱布,就着炉火的光亮,看到冻伤处的皮肤在寒冷的刺激下显得更加青紫紧绷。她挖了一大块温热的油脂,动作极其轻柔地涂抹上去,然后用干净的纱布重新包好。温润的油脂似乎带来了一丝缓解,江凛紧绷的指节稍微松开了些。

“忍一忍,等这场风雪过去就好了。”她低声说,像是在安慰他,也像是在安慰自己。戈壁滩的严寒,第一次让她如此首观地感受到大自然的残酷威力。

做完这些,她正准备回到自己床上,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墙角——那里放着江凛入院时脱下的、沾满泥泞血污的军大衣和行囊。王参谋简单清理过,但一首堆在角落。此刻,大衣口袋边缘,露出一个熟悉的铁皮盒子的一角!

是那个装着汇款单的铁盒!它竟然被带到了医院!

苏晚晴的心猛地一跳。这些天忙于学校和医院两头跑,她几乎把这个秘密暂时封存了。此刻在风雪呼啸的深夜,在这个江凛被伤痛折磨的脆弱时刻,这个盒子突兀地出现在视线里,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

她下意识地看向江凛。他闭着眼,眉头紧锁,似乎还在与身体的痛苦抗争,并未注意到她的目光。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现在或许是个机会?在他清醒的时候,问清楚那些汇款单的事?还债的计划需要明确的目标,而源头就在这个盒子里。

鬼使神差地,她朝着墙角走了过去。风雪在窗外咆哮,炉火在身后跳跃,她的心跳得如同擂鼓。她蹲下身,手指有些颤抖地,从军大衣口袋里,轻轻抽出了那个冰冷的铁皮盒子。盒子上沾着一点干涸的泥点,搭扣冰凉。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轻轻掰开了搭扣。

盒盖掀开,里面整齐码放的汇款单再次映入眼帘。最上面那张“1972年11月15日,伍拾元整”的字迹,在炉火的微光下异常清晰。

苏晚晴拿起这叠票据,站起身,走到江凛的床边。风雪声似乎在这一刻变得遥远。她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和痛苦紧锁的眉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声音在呼啸的风雪背景下显得格外清晰,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江凛……这些……是你寄给我父母的汇款单。年多……为什么?”

话音落下的瞬间,江凛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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