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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艳接过夜幽影递来的轮回腕表，入手处传来一阵沁凉之感，仿佛蕴含着万古寒冰的精魄。
她指尖微动，灵力凝聚成针轻轻刺破食指，一滴殷红精血滴落于腕表中央，刹那间，黑石爆发出璀璨的银芒，如同一轮微型皓月悬于掌心。
精血渗入的瞬间，肖艳只觉一股温润的能量顺着腕间经脉涌入丹田，脑海中轰然一声，无数信息流如潮水般涌来——“轮回腕表，死亡能复活...............”
“谢师父厚赐。”
肖艳很震撼，将腕表戴在左腕，金属表带如活物般自动收缩，贴合得严丝合缝，举手投足间竟有流光随动作游移，衬得她洗尽铅华的素手更添几分灵秀。
对于轮回腕表摄取一成修炼能量毫不在意，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这可不是什么和谐世界，死亡才是常态。
她抬眸望向主位上的夜幽影，见师父正捻着下巴，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自己，那双总是蒙着淡淡雾气的眸子里，此刻竟映出一丝了然的微光。
积压在心底数年的往事如破冰的河水，骤然奔涌而上，她喉头微动，终于忍不住开口：“师父，纳兰燕然上门寻衅，弟子并非有意隐瞒与纳兰家的纠葛，只是……”
夜幽影打断她，指尖轻叩着石桌边缘的玄纹，发出“笃笃”的轻响，“你与纳兰家的梁子，本尊在你服下补天丹时便己接过，你不必在意。”
肖艳心中一震，深吸一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道袍下摆，粗布布料被捏得发皱，却仿佛能借此汲取一丝力量。
她定了定神，声音低沉却清晰，将尘封的往事娓娓道来：“弟子本是幽冥派旁支肖家之人。
肖家祖籍幽冥山脉西麓，与纳兰家同属派中古老世家，祖上曾与纳兰先祖一同在万魔窟外镇守三年，结下过命之交情。两家祠堂中至今还供着‘生死与共’的鎏金牌位，族中子弟自幼便以世交相称，我与纳兰燕然……”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似是回忆起幼年时的场景。
“幼时曾在纳兰家的‘听松苑’住过半年，他那时总爱把自己的糖葫芦分给我，还偷偷带我去爬族中禁地的‘望仙台’。两家大人见状，便顺水推舟定下了婚约，交换了刻着双方族徽的玉佩。
那时的肖家，尚有三位筑基老祖坐镇，灵田千亩，坊市三所，与纳兰家并驾齐驱，堪称幽冥派的左右臂。”
说到此处，她的声音渐渐低沉，带着岁月磨砺的沧桑：“转折起于家祖肖战老祖的坐化。那年他冲击金丹失败，魂飞魄散于闭关洞府，肖家顿时失去了顶梁柱。
纳兰家表面上遣人送来吊唁礼，暗地里却以‘代管灵田’为名，派族中修士入驻我家‘青禾原’。
那些人名为协助，实则丈量土地、清点灵植，不出三月，竟以‘肖家无力经营’为由，将最肥沃的三百亩灵田划到了纳兰名下。
父亲据理力争，却被纳兰家主以‘维护派内安定’为由斥责，此事最终不了了之。”
厅外忽然刮过一阵穿堂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打在雕花窗棂上沙沙作响，如同肖艳此刻凌乱的心绪。
她端起案上早己凉透的灵茶，却没有喝，只是望着杯中自己模糊的倒影。
“自那以后，两家人的关系便如这杯冷茶，渐渐凉了下去。纳兰家的宴席不再邀请肖家，族中长老碰面时也只是颔首示意。
父亲母亲整日为家族事务奔波，鬓角渐渐染上霜色，而我与纳兰燕然，也从昔日的玩伴变成了陌路。
他十三岁测出灵根，成为纳兰家百年不遇的小天才，身边簇拥着无数追捧者，看我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居高临下的审视。”
“后来呢？”
小瞳听得入神，忍不住将碎山裂海刀从储物袋里取了出来，刀身与地面碰撞发出“哐当”声响，惊得梁上筑巢的灵燕扑棱棱飞起。
她攥紧拳头，气鼓鼓地插嘴：“是不是那小白脸看你们家没落了，就开始嫌弃你了？”
肖艳苦笑一声，点了点头，眼中泛起一丝泪光，却强忍着没有落下：“五年前，魔域裂隙扩大，幽冥派组织修士前往边境御魔。
父亲母亲作为家族中的中坚力量，主动请缨上前线。
临行前，母亲将祖传的‘护心玉’塞给我，说等他们凯旋，便为我和纳兰燕然举办成年礼。”
夜幽影无语，果然是传说中的立flag.
肖艳的声音微微颤抖。
“可他们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战报传来时，只说他们为掩护同门撤退，被魔将‘血手修罗’重创，尸骨无存……”
“纳兰家呢？”
夜幽影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他们……”
肖艳猛地攥紧了茶杯，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们在接到战报的第三日，便在‘揽月阁’大摆宴席，庆祝纳兰燕然晋升先天宗师。
宴席上，他喝得酩酊大醉，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指着我家的方向说：‘肖家己如风中残烛，肖艳那丫头没了父母庇护，不过是路边的野草，也配与我纳兰天才联姻？”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喉间的哽咽，“半月后，纳兰家主亲自上门，带来的不是安慰，而是一纸退婚书。那纸上墨迹未干，还盖着鲜红的纳兰族印，旁边放着的，正是当年交换的婚约玉佩，己经被摔成了两半。”
小瞳气得一脚踢翻了旁边的圆凳：“太过分了！师妹，他们简首不是人！”
她抄起大刀就要往外冲，“我现在就去纳兰家，把那小白脸的牙全敲下来给你赔罪！”
“小瞳！”
夜幽影无奈，一道无形的灵力将小瞳定在原地。
“听你师妹说完。”
肖艳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她抹去眼角的，继续说道：“退婚之后，我在幽冥派外门的日子愈发艰难。以前与我交好的弟子纷纷疏远，纳兰家的人更是处处刁难，克扣我的修炼资源，甚至在宗门小比中故意让我抽到最强的对手。我知道，他们是想逼我离开宗门。”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刻骨的恨意，“真正的劫难，发生在我十五岁那年。
那时候的我虽然灵根不好，但也通过努力突破先天宗师，并位列地榜三十六位，然而一次外门历练，我被分配到‘黑风谷’采集‘凝露草’，同行的几个弟子将我引到了谷中深处的妖兽巢穴。
那是一头炼气期期的‘墨鳞巨蟒’，我拼死反抗，却被它的妖力击中丹田，灵根……灵根就这样被毁了。”
“后来对外说我走火入魔。”
她卷起袖子，露出小臂上一道淡粉色的疤痕：“这是当时被蛇牙划伤的地方，妖力顺着伤口侵入经脉，将我的灵根寸寸腐蚀。
我被路过的散修救回外门时，己是奄奄一息，丹田内一片狼藉，连最基础的引气入体都做不到。
长老们见我废了，便任由我自生自灭。”
“后来我才从一个昔日的旧友口中得知，那几个弟子是收了纳兰燕然的好处，才设下这个圈套。他说，他不能容忍一个曾与他有婚约的‘废物’还留在幽冥派，丢他纳兰家的脸。”
肖艳的声音平静下来，却带着一种历经生死后的苍凉。
小瞳问道：“地榜是什么？天榜之下的榜单吗？韩立师兄就是天棒第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