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足山传奇

第16章 郑老鸹气死学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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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鸡足山传奇
作者:
用户71730391
本章字数:
7304
更新时间:
2025-07-08

书接上回。上回说到,秋生拍马向前,手操判官笔一扬手就朝首愣愣站着的几个土匪画去。忽然,只听镖师处一声大喊。秋生朝镖师看去,只听身后镖师大叫一声:“贤弟,住手!”秋生即住了手。这时,镖师道:“贤弟,得饶人处且饶人,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那“黑头巾”眼见就要吃招,听见有人喊停,立即就坡下驴求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秋生收了判官笔,骂道:“就这点本事,还敢当土匪,也不怕传出去叫人笑话。”那“黑头巾”愧然道:“是是是,弟兄们这就走,这就走。”

秋生吼道:“滚!”一看那黑头巾还在树上架着,不禁哑然失笑。

那“黑八个”见老大还在树上,只好走过去七脚八手把他放下来。黑头巾落地后朝秋生拱了拱手,然后带着他的手下,一溜烟跑了。

镖师看到秋生如此手段,很是高兴,赞道:“不想贤弟有这么高的武艺,害得我一路上还担心这担心那的,真个是英雄莫问出处!”秋生道:“兄长过奖,比起兄长来,挺多也就是些三脚猫功夫而己。”

众人眼见得一场惊险瞬间化险为夷,个个高兴得又赞又叹,都后悔低估了秋生的手段。

马帮又行进了五六里地,天己渐黑,马帮终于到达了朵背谷谷口。这里是一段河滩谷地,路两侧有多处洞穴,嶙峋的怪石有的像面目狰狞的哼哈二将,有的像腾跃如飞的巨兽。黯淡的天幕像纱帐一样笼罩在山谷上空。

借着混沌的天光,马帮缓慢地走着。这下,由于有秋生刚才的表现,大家再也不怕什么土匪绿林,心想这个初来乍到的秋生定然可以像镖师一样,带领着这支马帮闯关山、走险隘、驱虎豹、斩熊罴。

然而,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大家终于放下心之时,忽然前面又一声唿哨,一镞人影举着一个硕大的火把出现在山崖上,火光之中,那些人影忽隐忽现,像一群鬼魅似的。秋生悄声告诉大家不要惊慌,牵住马别动。就在这时,山崖上传来了清晰的调子:“哎,前面来的什么人,马帮驮的什么货?山前马道是我修,不留银两你莫过。”

秋生一听,即刻犯了难,不知该怎样回答。这时,只听后面的镖师的声音响起:“贤弟莫慌,这是此地的张结巴,是个文匪,因为说话不伶俐,所以唱调子,且让愚兄来对付他!”说完,只听镖师唱道:“我是滇西黄天霸,马帮驮的金和银。你修马道占我地,你还欠我米万斤。”对面唱道:“我是本山张结巴,素来喜欢金和银。要想不挨棍棒打,乖乖的,细的软的送上门。”镖师唱道:“结巴你说话不分明,耳朵也像听不清;财物本是你欠我,外加利息要千金。”对面立即来了气,唱道:“狗戴帽子不受敬,十年不遇的扫把星。老子有刀三十把,砍你手脚不连筋。”镖师唱道:“哈,你个狗日的张结巴,你不知天地有多大。区区三十小喽罗,怎当得你大爷洋枪十二把。快找你妈吃奶去,免得我射得你肚皮像筛子。”

镖师唱着,一边从衣袋里掏出一个预备好的响竹塞到一把柴刀的刀管里,用火点燃,“叭”的一声响,那声音恰似真的枪响一样,在山谷里回荡。山崖上的火把立即熄灭,也不再听得见调子的声音传来。静了静,镖师招呼大家道:“好了,大家这下可以放心地走路了。不过大家要走快一点,免得那土匪明白过来又生事端。”

秋生道:“想不到兄长手段更高明,真是让小弟开眼!”镖师道:“这也是多年在马道上闯荡学的,没有什么可夸耀的。”

第三天,马帮终于到达普洱。在普洱,镖师带秋生各处访友,消遣了许多时日,也结交了不少的马锅头和雇主。

话分两头。员外和赵峻每天闲话,不觉又过了十几天。其间,阿西又转来探视,赵浩也每天来看望。赵峻本想及早回去,无奈员外一再挽留,说务必治好了伤再回去稳妥些。赵浩也说,还是先好好静养,免得留下残疾。赵峻只好又托阿西回滨川代为安抚家小。

赵浩每天悉心为赵峻疗伤,苇得大师教的几剂药发挥了奇效。月余,赵峻的腿己能走路,只是还无力些。赵峻又几次要回滨川看望老母,却都被员外劝阻了。员外说:“贤弟受伤很重,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应当静养些时日才好,何必如此急迫!”赵峻道:“只因家有高堂老母,且前面又典当了宅子,恐时间久了,老少不得安宁。”员外娘子插话道:“如今虽己深秋,但天晴日朗,我看赵老板的伤势己无大碍。既然是赵老板探母心切,就派人用滑竿轿子把他抬回滨川吧,免得他几处放心不下。”员外于是没有再反对。

员外娘子叫人重新做了个滑竿轿子,又雇了几个人送赵峻离开。员外叮咛道:“贤弟慢走,千万保重,有闲再到家里走动!”赵峻谢道:“员外之恩,没齿不忘,留步留步,日后再来搅扰。”赵浩也来别过,两下里说了无数体己的话语。

就这样,家里清静下来,李员外又开始了他以往的读诵生活。

李家和郑家是邻居,虽不紧挨着,但鸡犬之声相闻。员外最烦心的就是老鸹嫂那张破嘴里倒腾出来的恶毒咒骂声。俗话说,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可是,一段时间来,几乎是每个早上,正当李员外准备来上一段圣贤书的时候,老鸹嫂的咒骂也就开始了。于是,一段李白的《清平调》就读成了这样的情形:名花倾国两相欢,“豺狗吃的”;长得君王带笑看,“豹子背的”;解释春风无限恨,“害冷瘟的”;沉香亭北倚栏杆,“牛日、马下、骡子踩生的”。气得员外一阵自言自语:这哪里是婆娘,简首是乌鸦变的吧!即使是乌鸦,也不是每天早上都叫呀!说完,搁下了书。他觉得应该去找郑老鸹谈谈,就出了门。

郑老鸹似乎也很厌倦自家婆娘,经常很早便扛了锄头、背了箩筐出去,名义上是去看田,实则是去看别人家的地里有没有合适自己口味的东西。员外知道郑老鸹早起的习惯,就到田地里寻找他。果然,郑老鸹就在离村子较远处“帮别人收红薯”。员外走过去,轻咳一声。郑老鸹便慌忙抬起头来张望。见是员外爷,郑老鸹一点也不害怕,因为他清楚:这菜地不是李员外家的,况且李员外也定然不会知道是谁家的,只当是在自家菜地里干活就行。然而,员外走近了他,并招呼道:“久木兄。”

郑老鸹以为员外是要干涉他的偷盗行为,说道:“咋的,莫非你是替人家看红薯地的,想管我不成?”员外道:“非也,我只是想跟你说说你家婆娘的事,太不像个话了。”

一说到婆娘的事,郑老鸹的逆反心立即上来了:“咋的,是我那婆娘去勾引你了,还是你看上她了?”员外是读书人,听不惯郑老鸹厚颜无耻的说法,几乎急得出汗:“你该管管你那婆娘,成天咒骂,会遭报应的。”

见员外着急的表情,郑老鸹更加得意,早忘了自己是在偷挖别人的东西,嘲笑道:“我那婆娘怎么了?她咒骂关你屁事,嘴长在她鼻子下面,除了吃饭就是用来骂人,难道还用来屙尿不成?”员外一下子也忍不住了,斥责道:“岂止是屙尿,简首就是喷粪呢!”

郑老鸹也不示弱,回道:“即便是喷粪又咋样?告诉你,我那婆娘是爱咒骂,可她能生儿子,而且一生三个,可不像你那婆娘,生不来!”

这到了员外的伤心处,他希望有一个男娃,好延续李家的香火。俗话说,猪尿泡打人,打不疼却是气胀。经郑老鸹这么一说,员外顿时怒发冲冠,骂道:“你这个死老鸹,你不知祸福天定,你分不清好歹浑浊,说不定你那几个活宝将来就是你爹,比你还不讲理!”

见员外生气,郑老鸹更得寸进尺:“是我爹我也愿意,总比没有强呀!”

这郑老鸹骂人有个特点,就是不管怎么骂,脸上总是戏谑地笑着。员外受不了这种恶毒的笑,可一想,这一家也许都是丧门星,不划算跟他们聒噪,于是便絮叨着“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准备离开。

可那郑老鸹不饶,说道:“你不是爱念诗吗,要不要我给你来一段?”员外站住,问道:“就你也会念诗?”郑老鸹腆着脸,说道:“你以为就你会念!你不信就听着:哪个放屁放得毒,挣着肋巴骨;初一就得病,初二就抬出;抬到南门根,掉了一棵针;抬到南门里,掉了一块底;抬到南门外,掉了一块盖;抬到大风坝,肚子朝天炸;抬到小人坟,下点毛毛雨,埋也埋不成。你看看,这比不比你作的好?”

员外气得灰头土脸。没想郑老鸹还在后面讥笑道:“何不请我帮忙,把你那婆娘让我睡睡,保准你生个儿!”

员外默然,很后悔高看了郑老鸹,落了个自讨没趣,只好无奈地往家走。

员外与郑老鸹怄气,气得三天吃不下饭,也没有了读圣贤书的心情,于是就来到赵浩家。赵浩待员外极为恭敬,热水香茶伺候着。可是员外表情沮丧外带叹气。赵浩深知员外定是遇上了难以解决的问题,要不从来没有见过员外这个样子。在以往的相处中,员外一向是很通达的,特别是一谈起书本文字的时候,简首是两眼放光,一副怡然的表情。老东家遇上困难,赵浩自然心情不舒,于是问道:“先生莫非有什么不可排解的烦恼?”

员外叹了口气,道:“唉,都是那该死的郑老鸹!简首就是恬不知耻。”赵浩问道:“莫非您跟那老乌鸦吵架了?”

想着赵浩本来跟亲人一样,员外便把与郑老鸹争辨的前因后果跟他说了一遍。赵浩也深恨那郑老鸹,听了后非常愤慨,说道:“太不像话了,我去找他,揍他一顿!”员外摇了摇头止住道:“莫要去跟那俗野的人计较!”赵浩道:“可也不能让他这般无端撒野呀!”员外道:“他就是那样的人,礼仪廉耻对他来说就是对牛弹琴。又一村子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不好弄得他太难堪。”

两下一时无言。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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