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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城内外，第十一章，昨日之日不可留
老李站在深圳公寓的落地窗前，手里捏着一杯早己凉透的茶。
窗外是繁华的都市夜景，七彩的霓虹灯闪闪烁烁，窗外车流如织，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灯为他而留。渐渐的，他的目光却穿过这一切，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成都——那时候，他和妮子刚结婚，租住在三环外的小房子里，阳台小得转不开身，但妮子总会摆两把折叠椅，拉着他一起看星星。
“等以后咱们买了大房子，我要在阳台上种满绿萝和多肉。”她靠在他肩上，充满期待地笑着说。
而现在，妮子真的有了大房子，阳台摆满了绿植，郁郁葱葱，只是陪在她身边的人，己经不是他了。
回忆如潮水般袭来
老李第一次见到妮子，是在大学的校园歌手大赛上。
他抱着吉他唱《一生有你》，台下掌声雷动，可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前排那个穿白裙子的女孩身上——她眼睛亮亮的，鼓掌时比别人都用力。
赛后，她跑过来，递给他一瓶水：“你弹得真好！”他紧张得手心冒汗，差点把吉他摔了。他们就这样相知相爱了。
记得大学快毕业那会儿，老李突然高烧不退，去医院检查，医生面色凝重的说：“乙肝活动期，需要及时治疗。”
那时候，大家对乙肝的了解很少，甚至有人以为会像绝症一样传染、致命。室友们渐渐疏远他，连一起打球的朋友都开始避嫌。
只有妮子，每天拎着保温桶来宿舍楼下等他，里面装着熬好的粥和护肝的汤药。“会传染的，你别靠我太近。”他曾经这样对妮子说。
可她只是紧紧握住他的手半开玩笑的微笑着说：“我不怕，放心吧，我有抗体的。”
“喝完了再上去吧，我看着你喝。” 她固执地站在寒风里，首到他乖乖喝完最后一滴。
等到毕业那天，她穿着学士服，在操场边拉住他的手：“我们结婚吧。”
他愣住：“可我……”
“我不在乎。” 她仰着脸，眼神坚定得让他心颤。
婚礼那天，妮子穿着红色旗袍，笑得比阳光还灿烂。
司仪问：“新郎有什么想对新娘说的？”
他握着她的手，结结巴巴：“我……我会对你好一辈子。”
台下的亲友哄笑，妮子却红了眼眶。
两年后，小雅出生了，产房外，他紧张得来回踱步，首到护士抱着皱巴巴的小婴儿出来：“恭喜，是个女儿！”
他颤抖着手接过孩子，第一反应是：“我媳妇呢？她怎么样？”
护士笑他：“母女平安，放心吧！”
他这才低头看女儿，小家伙闭着眼，小手攥着他的手指，像攥住了他的整个世界。那时候，他真的以为，他们会这样过一辈子。
可生活终究是生活。工作的压力、孩子的哭闹、房贷的重担……日子一天天过去，甜蜜被琐碎取代，耐心被疲惫消磨。
他开始晚归，借口加班，其实只是不想面对家里的鸡毛蒜皮。怪他守不住本心，终是经不住诱惑，沦陷在温柔的陷阱。
而她，从温柔体贴的女孩，变成了眉头紧锁的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