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引导语一:
我盯着账册上歪歪扭扭的数字,指甲掐进掌心——这是我重生的第七日,原主刚因算错三笔茶银,被父亲摔了算盘骂"蠢得不如账房的老黄狗"。
前世我是数学系研究生,算矩阵算到猝死;今生这堆加减乘除,连复利公式都算不上。
可我咬着笔杆装傻,把算盘珠子拨得叮当响:"爹,要不...咱们按季息二分算?"
堂下突然传来一声低笑。
我抬头,看见穿月白锦袍的男人倚在门框上,腰间银鱼符晃得人眼晕——那是户部来查茶税的裴员外郎。
他指尖敲着茶盏,眼尾微挑:"苏姑娘这算盘,比我案头的税册有意思多了。"
柳清欢攥着帕子挤过来,眼眶红红:"阿姐又犯痴了,裴大人莫要见怪。"我数着她裙角金线暗绣的波斯纹样,突然把算盘往她怀里一推:"表妹最会算账,那这季茶银,就劳烦你帮我算到小数点后三位?"
满室寂静。
我摸着怀里母亲临终塞给我的茶饼,听见自己心跳如擂——这一世,谁再敢动云露茶行的银子,我就用算盘珠子,一颗颗敲碎他们的骨头。
###引导语二:
"阿姐,清欢帮你算茶账好不好?"柳清欢的帕子扫过我手背,甜得发腻。
我盯着她腕间新戴的和田玉镯——前世她就是用这招,把我茶行的银子算进外邦商队的账里,最后逼得我跪在雪地里啃茶渣。
我抱着算盘缩成一团,装傻充愣:"可...可陈伯说阿姐算的账最准。"老账房陈老汉立刻抹着汗帮腔:"姑娘前日还算出新茶成本,比我这把老骨头准呢!"
柳清欢的指甲掐进帕子,眼尾却弯成月牙:"那阿姐今日便算给清欢看,咱们云露的春茶,按江南茶帮的价,能赚多少?"
我摸着算盘珠子笑——她当我忘了前世?
江南茶帮早和外邦勾结,故意压价囤货。
我慢悠悠拨着珠子,声音软得像棉花:"成本三百两,运费五十,仓储损耗算一成...若按他们给的西百两,每车茶要倒贴十二两七钱。"
满厅茶商倒抽冷气。
柳清欢的脸白了又红,突然扑过来要抢算盘:"阿姐定是算错了!"我反手扣住她手腕,指尖按在她脉门上——这镯子,分明是上个月波斯商队进的货。
"算错了?"我歪头,把算盘往桌上一磕,"那裴大人来评评理?"
不知何时立在堂后的月白身影走上前,裴砚垂眸看我,眼底似有茶烟袅袅:"苏姑娘的算法,倒让本官想起户部新推行的商税精算...不如,明日随我去税署坐坐?"
柳清欢的帕子"啪"地掉在地上。
我摸着算盘珠子,听见自己心里的小鼓"咚咚"响——这一世,谁要动我的茶行?
先过了我这把算盘再说。
###引导语三:
云露茶行的门被拍得山响时,我正蹲在账房数铜钱。
老陈头急得首搓手:"姑娘,江南茶帮的人来压价了,说咱们再不肯降,就断了商路!"
我把最后一枚铜钱码进木匣,拍了拍手:"慌什么?
去把算盘和账本搬前厅。"
前厅里,柳清欢正扶着茶帮的大掌柜抹眼泪:"阿姐痴傻,我替她应了这价便是。"大掌柜捏着茶盏笑:"到底是清欢姑娘懂事,三百两一车春茶,够仁义了。"
我抱着算盘挤到前头,把账本"啪"地拍在桌上:"三百两?
大掌柜算过仓储损耗么?
春茶存到秋,每月耗损三成,运费涨两成,算上利滚利..."我拨着算盘珠子,声音越来越脆,"三百两的话,云露倒贴二百一十六两七钱,大掌柜是来做慈善的?"
满厅寂静。大掌柜的脸涨成猪肝色:"你个痴傻丫头懂什么!"
"我懂什么?"我抬起头,盯着柳清欢腕间晃动的波斯银铃,"我懂有人收了外邦的好处,故意压价让晋南茶商破产,好让外邦茶占了大晋的市。"
"放肆!"大掌柜拍桌要冲过来,却被一道身影拦住。
裴砚的广袖扫过我算盘,指尖轻点账本上的数字:"苏姑娘这利滚利的算法...倒是和户部要改的商税之法不谋而合。"他抬眼看我,眼底像浸了春茶,"不知苏姑娘,可愿帮本官,算算大晋的茶税?"
柳清欢的银铃"叮"地碎在地上。
我摸着算盘上磨得发亮的珠子,突然笑了——前世我攥着破碎的茶饼咽气,今生我要让这把算盘,敲开金銮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