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被削了侯爵,原先赏赐下来的属于侯府的宅子自也要被没收,不止宅子,段家还未分家,就注定会被三房连累,许多家产也要被抄没。
许氏做了多年的侯夫人,怎甘心一朝跌落云端,少不得又来求长公主一番。
长公主应允,“本宫去同皇兄说,待你们格外宽宥些,起码那宅子你们还能继续住着。”
许氏立即感谢。
从长公主这儿离开的时候,天色己经很晚了,段如芸踌躇着说:“母亲,我想去看看世子。”
许氏脸色沉沉,“是该过去的,虽说如今我们哄得长公主,可......”
“这国公府将来归根到底是世子的天下。”
“段家的往后也要多靠世子的照拂。”
段如芸乖巧应是,心中却有些紧张。
虽说之前在嘉州的时候,世子曾明言要与她做个交易,但魏铮身边有另外的女人,改变了主意也不是没有可能。
段如芸怕,她如今更是要能抓住所有能抓住的一切。
所以在长公主跟前,她主动相求。
但只怕魏铮会怪她。
她心里想好了说辞,拐角便碰到了春和。
看到春和,段如芸就不免想起之前所受到的屈辱,她脸色阴暗了一瞬,但还是挤出了一丝笑意。
“春和怎么在这里,是世子让你过来的吗?”段如芸笑容可亲,“我正要去寻世子。”
春和道:“奴才正是奉世子之命,来寻段姑娘。”
段如芸一愣,心里不由有些紧张,“来寻我?”
“世子让你来寻我做什么?”
春和神态恭敬,“世子说,侯府的地契与房契,便是段姑娘的报酬。”
“往后段姑娘轻易不必过来国公府了。”
“什么地契......”段如芸唇上失了血色。
春和依旧恭敬道:“自然是段姑娘之前向殿下求的东西。”
“世子既己提前向段姑娘支付了报酬,还请段姑娘遵守承诺。”
“往后,世子需要段姑娘的时候自会同您说,不需要的时候,段姑娘也不必常来国公府。”
“不。”段如芸慌了,“世子是不是误会我了?”
“这一切不是我的主意,都是我母亲的主意。”
“我要去同世子解释。”
春和却道:“世子在忙。”
“还是说段姑娘想毁约?”
“世子说,若段姑娘想毁约,也不是不可以。”
想做这桩买卖的人,自也是极多的。
段如芸连忙道:“不,不。”
她心思变幻,最终定了定心神,“我知道了,只是,还想当面同世子道谢。”
春和笑看着段如芸,段如芸便知道,魏铮是不会见她的。
她只得歇了这心思,同许氏回去。
许氏见她这么快就过来了,不免问道:“莫不是没见到世子。”
段如芸道:“世子在忙。”
许氏便不满了,“方才听殿下说,皇上允了他七日假,他有什么可忙的,只怕忙是假,不想见你是真。”
“你怎就不能讨喜点?”
许氏一路絮絮叨叨的,出了府,段如芸却忽然停住步子。
许氏问:“你怎么不动了,说你木,你还真成了木头?”
“母亲,我落下了东西在殿下那里。”
说罢也不等许氏说话,径首又走进了国公府。
段如芸寻到了下人房里,她从前时常来往国公府,又出手大方,也熟悉几个婢女。
寻来一个人问:“世子前往嘉州时候,可曾有婢女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