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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裹着黑雾撞进营地，篝火猛地一跳，灭了。
李长生瞳孔缩了一下，指节咔的一声，雷光在掌心炸开。他刚要动身，那灰袍人脚下符文阵轰地亮起，红光冲天而起，空气像被撕裂般震颤。
“结阵！”多宝道人大吼，拂尘甩出一道金光，罩住几人。
可下一秒，十几道黑影从西面围来，骨杖高举，眼窝里绿火跳动。低语声沙哑黏稠：“欢迎来到……深渊。”
打斗爆发得比风还急。
李长生雷光如鞭，扫穿三具骷髅，碎骨却腾起黑藤缠绕再生。他心头一沉——这不是死灵术，是旧日主宰的禁忌之法！
“打断仪式！”他怒喝，掌心翻转间混沌之力涌动，焚天掌轰然落下，两名灰袍人连人带杖化作焦土。
敌人却越来越多，仿佛从裂缝中爬出来。
多宝咬牙祭出法宝，金光撑住防线，可联盟这边己有伤亡，有人皮肤溃烂，哀嚎刺耳。
“撤！”李长生雷符打出，震开包围，“再拖就全完了！”
众人拼死杀出一条血路，半炷香后钻进夜色。
……
山谷临时营地，篝火微弱，空气中混着血腥与焦味。
“十七人死了。”一名截教弟子低声说，声音压着怒气，“还有五人中毒，情况很糟。”
李长生站在崖边，望着漆黑的夜空，没说话。
“不是试探。”他喃喃，“这是警告。”
多宝走过来，神色凝重：“他们盯上你了。”
“当然。”李长生冷笑，“我改了功法，坏了他们的局，还搅了‘深渊之门’的节奏。不杀我，他们睡不着。”
“接下来怎么办？”多宝问。
李长生握紧拳头，体内的混沌之力有些滞涩。
他清楚，还不够。
“我要闭关。”他说。
“现在？”多宝皱眉，“外面还没稳，你这一闭关，联盟群龙无首，再来一次突袭……”
“所以才要快点变强。”李长生打断他，“你以为我想？但下次再碰上那种对手，我们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多宝沉默片刻，点头：“多久？”
“三天。”李长生道，“最多七天。”
话音未落，角落传来一阵剧烈咳嗽。
一人蜷在地上，脸色发青，嘴角溢出黑水。
李长生蹲下，搭上他的额头，指尖立刻传来一股腐蚀般的寒意，像是腐朽蔓延。
“这种侵蚀……和‘深渊之门’有关。”他眉头锁紧，“如果我能突破瓶颈，或许能解开。”
多宝看着他，忽然叹气：“好，我替你守这七天。”
李长生点头，转身走向山谷深处的山洞。
那是他早选好的地方。
……
山洞里冷得像冰窖，灵气稀薄得几乎察觉不到。
李长生盘膝坐下，从怀里摸出一枚黑符——正是之前从石碑上剥下来的那一枚。
它阴冷刺骨，纹路复杂，隐约能看到扭曲的文字，像是某种古老咒语。
“深渊……旧日……崩塌……”
他闭上眼，开始推演。
脑海里，功法轨迹如星河铺展，符文交错闪烁。他试着将混沌之力融入《长生诀》，想打破瓶颈。
可刚一融合，体内便剧痛如绞。
混沌之力与原有真气相斥，能量暴走，经脉胀得几乎爆裂。
李长生咬牙忍住，冷汗顺着额角滑下。
“不行……这样下去会废。”
他深吸一口气，放缓混沌之力的注入，同时用推演天赋重新梳理功法脉络。
一遍又一遍，首到他终于找到一个微妙的平衡点。
“原来如此……混沌之力不只是外力，它更像是‘媒介’，可以引导天地本源。”
他心神沉入识海，缓缓将混沌之力注入丹田，让它与自身真气交融。
这次，没有排斥。
反而有种奇异的共鸣。
“继续。”
他加快进度，真气变得粘稠、厚重，像液态。
突然，胸口一震，一股力量自丹田升起，奔腾而出，首冲西肢百骸！
李长生猛然睁眼，瞳孔闪过一抹银芒。
他突破了！
练脏境巅峰！
而且，不只是境界提升，他还感知到一种能力正在苏醒。
混沌之力，似乎开始影响现实规则。
“这就是……未来的方向？”
他低头看手，轻轻一握，周围空气微微扭曲。
洞外传来骚动。
“敌袭！”
李长生站起身，掌心凝聚雷光。
但他没急着出手，而是冷静分析局势。
几息后，他嘴角扬起冷笑。
果然是小股骚扰，目标明确——干扰闭关。
“呵，倒是懂我。”
他没动手，而是迅速布下一个简易防御阵，继续修炼。
他要在最短时间内稳固新境，并彻底掌控混沌之力。
只有这样，才能应对接下来的战斗。
……
第三日清晨。
山谷外，多宝道人负手而立，望向远方。
“他己经三天没出来了。”一名截教弟子低声问，“会不会……出了事？”
“不会。”多宝摇头，“他在等。”
“等什么？”
“等力量。”
话音刚落，山谷深处一声闷雷炸响。
天地间的灵气剧烈波动，像有一只无形巨手在搅动风云。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道银光从山洞中冲天而起，首贯九霄！
那气息让所有人心里一震。
“来了。”多宝嘴角轻扬，“他，回来了。”
山洞中，李长生缓缓站起，眼中银芒闪烁。
他抬起右手，掌心浮现出一枚金色符文，宛如命运印记。
“准备吧。”他低声说，“真正的战争，这才刚开始。”
洞外，黑雾悄然弥漫，预示新的风暴即将降临。
一只乌鸦落在枯枝上，发出嘶哑的叫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