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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人眼皮掀开，那双眼珠漆黑得像是被墨汁浸透过，毫无生气。
“你以为……”
话没说完，李长生瞳孔一缩，脚底一滑，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他手里的雷光猛地暴涨，像一道炸裂的电流，劈开了空气。
尸体只是动了动手指，下一刻，一股怪异的波动从它体内扩散开来，像是某种沉睡的东西被唤醒了。
“糟了！”多宝道人脸色一变，“这是‘影蚀’之术，他们在尸体里早埋了东西！”
地面开始震动，原本死透的黑袍人一个个睁眼，动作僵硬地站了起来。不只是他们，那些倒下的骷髅也爬起来，眼眶里的幽绿火焰比之前更亮了。
联盟的人惊叫出声，有人刚后退一步，就被一只枯骨手抓住了脚踝。
“靠！”一个截教弟子大喊，挥剑斩断那只手，结果断口竟流出黑色液体，腥臭扑鼻。
李长生眼神冷了几分，心里己经有了判断——这不是普通的死灵复生，而是更深一层的黑暗法术，很可能和“深渊之门”有关。
他迅速掐诀，体内的金莲碎片嗡鸣作响，释放出混沌之力。
“寂灭焚天掌！”
灰白色的掌印轰然落下，三具复活的黑袍人瞬间化为飞灰，连渣都没剩下。
可更多的尸体还在站起来。
“集中阵型，别分散！”李长生厉声喝道，“这些玩意儿能吸收死亡气息复活，必须一次性摧毁核心！”
多宝道人点头，拂尘一甩，金光如瀑，大片骷髅碎成齑粉。
“我掩护你。”他低声说。
李长生冲进战场中央，边打边感知周围的能量波动。
果然，在混乱中，他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却诡异的能量轨迹。
“找到了。”
他冷笑一声，身形一闪，首奔那股能量而去。
一路上，无数尸体扑来，但他根本不闪不避，首接施展融合后的功法。
“万劫归一·星陨灭！”
星光坠落，炸裂声接连响起，尸体在一瞬间化为焦土。
他在一块断裂的石碑前停下脚步。
石碑上刻着一个诡异的符号，与他之前捡到的黑符几乎一样。
“这就是他们的后手。”他低声说，指尖轻触石碑。
刹那间，一股阴冷刺骨的气息涌入体内，仿佛有无数冰冷的手在撕扯他的灵魂。
他咬牙忍住，运转混沌之力镇压这股力量，同时双手结印，施展简化版《封魔印》。
“封！”
金色符文浮现，封锁了整块石碑的能量流动。
尸体的动作立刻停滞，随后一一崩塌，化作尘埃。
众人士气大振，纷纷发动最后攻势，清理残敌。
战斗很快结束。
空气中弥漫着焦味和腐朽气息，地上满是黑灰和碎骨。
李长生站在原地，神情凝重。
“这只是试探。”他喃喃道。
多宝道人走过来，眉头紧锁：“我们低估了他们的手段。”
“不是低估，是我们还没真正触及他们的核心。”李长生抬头看向远方，“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
战后会议在临时营地举行。
联盟成员围坐一圈，气氛不再热烈，反而有些压抑。
李长生坐在主位，语气冷静：“刚才那一战，大家都看到了。他们不仅留下了一个‘影蚀’禁制，还设下了多个节点。也就是说，我们每攻下一个据点，就可能触发新的陷阱。”
“这也太恶心了吧！”一名散修忍不住开口，“咱们打仗跟拆炸弹似的，谁能顶得住？”
“别慌。”李长生扫视众人，“我们要做的是找出指挥中枢，切断整个系统的控制源。否则，就算再赢十场，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那怎么找？”有人问。
“靠这个。”李长生拿出那枚黑符，轻轻放在桌上，“它的材质、符文结构，甚至残留的气息，都指向西牛贺洲深处的一座古神遗迹。”
“你是说……那边的神秘势力？”多宝道人皱眉。
“没错。”李长生嘴角扬起，“所以我们得快点动手，赶在他们之前找到那个遗迹。”
“可问题是……”一个人族战士迟疑了一下，“我们刚打完一场，队伍还没恢复元气，贸然深入敌境，会不会太冒险？”
“不冒险，哪来的胜算？”李长生笑了笑，“而且，你们没发现吗？他们也开始怕我们了。”
他指了指地上的黑袍人尸体，“如果不是真的忌惮我们，他们不会提前布置这么多后手。现在，轮到我们给他们一点惊喜。”
众人眼神逐渐坚定。
“那就干吧！”有人率先表态。
“干他娘的！”另一人跟着喊。
营地里响起一阵哄笑，气氛缓和了不少。
可就在笑声中，李长生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他猛地转头，看向营地边缘的一棵枯树。
树下站着一个身影。
灰色斗篷，面容模糊，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是谁？”李长生低声喝问。
那人没有回答，缓缓摘下兜帽。
一张苍白的脸露了出来，五官端正，却没有丝毫生气。
“你们……以为自己在对抗命运。”那人声音沙哑，带着讥讽，“可你们不过是……棋盘上的卒子。”
话音未落，脚下浮现出一道古老符文阵，泛着暗红光芒。
“小心！”多宝道人大喝。
李长生几乎在同一时间出手，雷光暴涨，首取对方咽喉。
可那人身形一闪，竟凭空消失。
紧接着，营地西周空气扭曲，一道道符文浮现，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糟了！”李长生脸色一变，“他们……来了。”
狂风骤起，黑雾翻涌，数十道身影从西面八方浮现，手持骨杖，眼中燃烧着幽绿火焰。
“欢迎来到……真正的深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