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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夜愣在原地。
“龙语？”
自己连英语都没整明白，怎么可能听懂龙说话？
可刚才那声“你要逃”清晰得像有人在耳边低语。
难道自己穿越过来还自带语言翻译功能？
这么想着，心里反倒踏实了点。
至少能跟这巨龙说上话了。
巨龙看他愣在原地不说话，琥珀色的眼睛转了转，突然压低声音：
“你真能听懂我说话？”
见栖夜下意识点点头。
它猛地甩了甩尾巴，洞顶的碎石往下掉，声音里全是兴奋：
“稀奇！真是稀奇！还是头一回遇上会说龙语的！
本以为抓了个亮晶晶的人类公主。
没想到还是个会‘说话’的稀奇货！”
栖夜赶紧往石缝边又蹭了蹭，硬着头皮问：
“你、你抓我来到底为啥？我又不是公主，就是个普通……”
“别废话！”
巨龙突然把脑袋凑过来
“本龙本来是想找那个敢挑衅我的家伙算账。
结果到了那里之后。
就看见你——全身上下都在闪闪发光！”
它用爪子扒拉了一下地上的珠宝堆，碎钻滚得哗啦啦响。
“再说了，你长得比这里的魔兽顺眼多了。
刚好本龙刚脱离幼年期，正想找个……”
“等等！”
栖夜猛地打断它，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找个啥？”
巨龙甩了甩尾巴，血红鳞片擦过洞壁迸出火星：
“当然是找第一个交尾对象。”
它说得理所当然
“以前遇到的人类不是哭就是叫。
你不一样——会说龙语，还浑身亮晶晶，看着就比那些魔兽舒服。”
栖夜感觉后脑勺“嗡”地一声，差点顺着石缝滑下去：
“交、交尾？！我是男的！男的懂不懂？！”
下意识攥紧了腰间的神光棒，都己经做好动手的准备了。
巨龙歪着脑袋打量他，
“本龙没瞎，你可不要乱说话！”
用爪子戳了戳栖夜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他踉跄着撞在石壁上。
“交尾又不是坏事——你看，我把最亮的珠宝都堆在你脚边了。”
栖夜盯着脚边那堆晃眼的宝石。
又看了看巨龙血红鳞片上沾着的自己外裙的金丝线，突然觉得荒谬又气闷：
“我再说一遍，我是男的！男人不能跟龙交尾！”
“为什么不能？”
巨龙歪着头
“你长得这么‘亮’，本龙愿意选你，是你的福气。”
它突然用尾巴卷起一颗血红宝石，递到栖夜眼前
“你看这颜色，跟我鳞片多配——你要是答应。
以后洞里所有亮晶晶的东西都归你。”
栖夜被它逼得退无可退，后背贴着冰凉的石壁。
掌心的泥人烫得几乎要烧起来。
栖夜决定看看能不能先拖着，实在不行的话只能动手了。
希望那时候神光棒能发挥作用。
栖夜把脸扭向一边，试图躲开巨龙近在咫尺的巨脸
“我只是……只是觉得你可能搞错了！
人类和龙是不同的物种，交尾会出大事的！”
巨龙眯起眼睛，像是在思考“物种”这个词的意思。
片刻后突然用爪子拍了拍洞顶：
“能有什么大事？大不了我轻点——你看你这么小一只，本龙爪子收着力呢。”
它指了指栖夜之前被攥出红印的胳膊，语气里竟带着点难得的“体贴”。
“昨天抓你的时候就没把你捏碎，对吧？”
栖夜看着自己胳膊上青紫的爪痕。
又看了看巨龙爪子那随时能把他脑袋砸扁的爪子？
突然觉得跟一条刚摆脱幼年期的龙讲这些简首是对牛弹琴。
于是决定换个思路：
“那个……交尾是不是得先培养感情？
你看我们刚认识，总得聊聊天、吃个饭什么的吧？”
巨龙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
“聊天？人类交尾前还要聊天？”
栖夜抓住话头追问：
“你找交尾对象，怎么不去找其他龙？”
巨龙甩尾巴的动作猛地一停，偏过头去：
“找什么其他龙？
本龙出生起就没见过其他的龙”
它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烦躁。
“那些魔兽只会吼，见过的人类只会哭，没一个能听懂本龙说话……”
“等等——”
栖夜突然愣住
“你不会说人类语言？”
巨龙转过头：
“谁要学你们叽叽喳喳的破语言？
本龙说的是纯正龙语！”
它用爪子重重拍了拍地面。
“要不是你这稀奇货能听懂，本龙早把你当普通亮晶晶扔一边了！”
“可书里都说龙有血脉传承，天生就懂各种语言……”
栖夜下意识说道。
“哼，算你有点见识！”
巨龙扬起脑袋，爪子得意地蹭了蹭栖夜掉落的珍珠。
“龙族当然是有传承，但本龙……”
它突然顿住，琥珀色瞳孔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很快又被炫耀的神情覆盖
“本龙可是最稀有的龙，传承里的语言多了去了，谁耐烦学人类那套？”
栖夜趁机往石缝又挪了半寸：
“所以……就因为我能听懂龙语，你就非要抓我当交尾对象？”
“不然呢？”
巨龙突然把脑袋凑到栖夜面前，热烘烘的鼻息裹着腥气喷得他满脸都是。
“你既能看又能说，还浑身发亮——比洞里那些死石头好玩多了！”
它用爪子轻轻勾了勾栖夜的中衣领口，动作居然带着点笨拙的“亲昵”。
“陪本龙说说话，以后每天给你摘最亮的星星当首饰。”
不等栖夜说什么。
巨龙歪着脑袋，琥珀色眼睛里映出栖夜手中露出的半截泥人。
“话说你先告诉我，你腰里别着的‘泥巴’为啥总发亮？
还挺奇怪的。”
栖夜心里一紧，假装不懂地晃了晃手腕：
“这是……这是人类的护身符，能保平安的。”
巨龙眯起眼，牢牢锁住栖夜掌心发烫的泥人：
“护身符？怎么看着像块捏扁的泥巴？”
它突然用爪子尖轻轻戳了戳泥人凸起的“脑袋”。
触感软趴趴的，跟洞里硬邦邦的宝石完全不同。
巨龙歪着脑袋研究了半晌突然用鼻尖嗅了嗅泥人。
鼻孔喷出的热气把栖夜袖口都吹得飘了起来：
“没味道，也不亮了……”
“比你身上的亮晶晶差远了。”
“但它对我很重要！”
栖夜趁机抽回手，把泥人紧紧攥在掌心。
冰凉的神光棒隔着布料抵着后腰。
“你要是抢这个，我……我就再也不跟你说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