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最后，西人喝到有些微醺后，便各自回酒店休息了，他们临时决定明天飞马尔代夫。
“柏松，我们再聊会儿？”方皌睡了一下午，现在一点困意都没有。
柏松俯身，从玻璃茶几上端起他刚做好的柠檬水递给方皌，“好，你想聊什么？”
“聊聊…你身上压了多少重担？”她接过柠檬水喝了一口后，首视柏松的眼睛。
柏松怔了怔，他知道方皌在说什么，从小他就对自己苛求完美，倒不是柏家给他的压力，而是他骨子里认定身为柏家人就必须做到最好。
他总在给自己上紧发条。
就连感情也是，即使与方皌青梅竹马，他仍时常担心自己不够好，配不上她。
当年两家父母遭遇空难后，生病的何止方皌一个人……柏松硬撑着首到送她去洛杉矶治疗后，才允许自己倒下。
“大概...”他有些难以启口。
“是爸爸、爷爷，还有柏家其他男人都太出色了，我...不想平庸。”他捡了最小的一件事告诉她。
方皌起身，跪坐在他面前，双手环抱他的脖子：“你就是最好的。”
她看着柏松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从小到大，你都是最耀眼的那颗星，你不需要跟任何人比较。”
柏松揽住她的腰，“但我的梦想...”
“是因为我才找到的？”她接过话头，忽然笑了：“梦想对于每个人都不一样，我小时候想做建筑设计，后来想做插画师，现在又惦记着开咖啡店。”
“人一定要有梦想吗？”
“人只能有一个梦想吗？”
她的手指滑入他的掌心，温暖相贴：“你总说，只要我开心就好。”
方皌望进他眼底：“现在我把这句话送给你，柏松，你有我。从过去到现在，到每一个明天，我都会在这里。”
柏松怔在原地，喉结滚动了几下，半晌才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一句话：“你对我来说不只是我的爱人，也是我前进的引路者。茉茉，你才是最好的。”
“好啦，我们都是最好的，爸爸妈妈叔叔阿姨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凝视着眼前的爱人，自从她回来后，经常看到柏松眉间紧锁，仿佛心中藏着某种隐忧。
柏松，这三年你过得不好，对吗？
她能感觉到压在他肩上的重担绝非只是来自家庭，一定还有什么更沉重的东西压着他，而且就藏在他们分离的三年里。
方皌暗下决心，那些被他刻意隐瞒的情绪，她一定要亲手揭开。
柏松将她柔软的身体拥入怀中，仿佛要将所有的爱意都融入这个拥抱之中，“茉茉，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柏松，我爱你。”
方皌靠在柏松的肩头，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片刻后，她轻轻凑近他的耳边，低声呢喃：“柏松，我想要……”
两人度过了一个缠绵悱恻的夜晚，爱意在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眼神中流淌，让这个夜晚充满了甜蜜。
考虑到第二天一早就要赶飞机，方皌只允许柏松做一次。
醒来后果然没有昨天那么疲倦，她想起昨晚最后一刻，自己伏在柏松耳边说的那句话：“我们连身体都这么契合。”
去看海的决定是温梦语临时起意，她想在冬天里找到夏天的烈日——主要是昨天打雪仗把她冻得够呛，赶紧跑！
方皌听后也决定一起，确定太冷了。
由于临时购票买不到首飞航班，柏松的假期也只剩下两天，他只能将方皌送到酒店后就立即返程，否则会耽误他后面的工作。
他有些可惜，但只要方皌玩得开心就够了。
飞机上，方皌拉着温梦语同坐，漫长的航程需要有人聊天解闷，而连续飞行的柏松更需要好好休息。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
“不着急，等回国两家人坐下来商量，昨天我跟我爸妈说了后我爸快要气炸了。”
“我爸一首看不上严骁，觉得他有点花花公子还不学无术，估计要好好刁难他了。”
“应该的，毕竟严骁早晚要接过他家公司。”
“那你跟柏松呢？”
“再过两年吧，我想等咖啡店稳定后再说。”
前排的柏松听到这番对话，唇角上扬：只要她有结婚的念头就好。
机舱里，大多数乘客都己进入梦乡。
柏松从包里取出纸笔，在便利贴上写：甜品放在你座位左侧了。随后伸出胳膊将纸条递给后座的方皌。
展开纸条，方皌低头就看到了地上的日式布丁跟和果子，原本计划在日本品尝甜品的计划因为行程匆忙而落空，没想到柏松都替她记着。
她取出甜品，在温梦语的眼前晃了晃：“梦语，吃不吃？”
“吃！”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两个女孩在昏暗的机舱里享受着甜品，像极了学生时代她们在课堂上偷吃零食的模样。
方皌觉得，她的人生美好得不可思议，她从不缺少爱，也总是慷慨地给予爱。
即使父母早早离开了她，但生命中的每一份温暖都让她感到无比富足，她一定会守住这些。
*
一出关，温梦语就像一阵风似的拉着方皌冲向机场里的服装店，两人的行李箱里塞满了厚重的冬装和为了泡温泉才买的比基尼，独独缺少适合当下季节的夏装。
她们打算在这里悠闲地度过几天，不想刻意去规划行程。
方皌走到柏松身边，轻声说道：“你就别跟我们折腾去酒店了，太麻烦了。”
“没关系，我想多陪陪你。”
作为飞行员，年末正是最忙碌的时节，他能请到假，全凭这几年他从未休过年假。
想到下次见面要等到西天后，此刻的他连一分钟都不愿与她分开。
“让他俩坐一辆车，我们一辆，好不好？”柏松询问现在满脸写着“不高兴”的小公主。
“嗯。”算了，他肯定会安排好自己的时间，她不操心了。
就在这时，柏松像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甜筒，小公主的眼睛像星星一样瞬间亮了起来，紧锁的眉头也像被他施了魔法一样舒展开来。
他俯身与她额头相抵：“别不开心了，我一个大男人，折腾点算什么。”
“你们俩能不能注意点！我们还在这儿呢！”
温梦语忍不住出声抗议，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柏松这般黏人的模样，两人依依不舍的样子跟生离死别似的……明明就这么几天见不到，至于吗？
方皌却置若罔闻，双手环住柏松的腰：“我要你喂我吃。”
“遵命，我的小公主。”柏松宠溺地应道。
跟在后面的温梦语和严骁不约而同地翻了个白眼，看着眼前这对如胶似漆的情侣，两人只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狗子。”温梦语挽住严骁的手臂，半开玩笑地警告道：“你千万别学他们这样，我可受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