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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醒来时，窗外夜色沉沉，远处的灯火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雪不知何时停了，只余下一片皑皑白雪覆盖着大地，在月光下泛着莹莹微光。
方皌趴在窗边，呵出的白雾在玻璃上晕开一小片朦胧：“梦语，我们去打雪仗吧。”
温梦语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好啊，去找他俩一起。”
方皌连忙跑回房间，从行李箱里翻出两双手套递给温梦语一双，然后去敲了敲隔壁的门：“我们先下去打雪仗啦，你们快点！”
两位男士匆匆赶来时，方皌和温梦语己经玩得热火朝天，欢声笑语在寒冷的空气中回荡。
“你们两个快点过来！”
“接招！”温梦语将团起的雪球砸向了穿着单衣的严骁，惹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另一边的方皌趁机将雪团塞进柏松后颈，却被他反手搂住肩膀：“这么开心啊？”
“当然了，我都好久没这么玩过了。”
然而，这冬日的寒意毕竟凛冽，玩了没多久，西人就冻得首打哆嗦，鼻尖冻得通红。
温梦语裹紧了身上的外套，搓着手嘟囔：“不玩了，不玩了，我要冻死了。”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岁月的痕迹……
她拽着方皌往酒店里跑：“走走走，我们去换身衣服，然后去酒吧暖身子。”
西人来到一家安静的清吧，找了个僻静的卡座坐下，柔和的灯光洒在木质桌面上，映出温暖的光晕。
“茉茉。”林晓轻抿一口鸡尾酒，突然笑道：“还记得你第一次来酒吧吗？我偷偷带你来的，当时柏松知道后那表情...”她做了个夸张的害怕表情，“简首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方皌闻言轻笑：“怎么会不记得？那天晚上他气得眼睛都红了，我哄了好久才哄好。”
她抬眼看向身旁的柏松，嘴角噙着促狭的笑意：“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发那么大的脾气。”
说着，方皌撞了撞柏松的胳膊，小声嗔怪道：“小气鬼。”
“你当时未成年，我怕你出事才生气的，而且你还不接我电话，故意躲着我。” 柏松解释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那我的情书呢？你扔了多少封？”方皌不服气，开始“翻旧账”。
柏松身体明显僵住了，转头时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你.…..都知道？”
“我又不傻。”方皌托着腮，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每天放学都看见某人在垃圾桶旁边鬼鬼祟祟的。”
“为什么不问我？”柏松的声音有些发紧。
“有什么好问的，我对其他男生根本没兴趣。” 方皌一脸无所谓地说。
这句话让柏松心头一颤，那些年他始终提心吊胆，生怕方皌知道他暗中替她挡掉桃花会生气。
在他们那群发小里，方皌是唯一的女孩，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守护着这对青梅竹马。可上学后，那些陌生男生的情书挡也不挡住，他只能一封封拦截，一次次警告。
“不觉得我太霸道吗？”
方皌忽然凑近，发丝扫过他的脸颊时带着熟悉的茉莉香：“柏松，从小到大我只对你一个男生撒娇。”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柏松心底最柔软的那道锁。灯光下，他看见她眼中盛满的，始终都是自己的倒影。
“方皌你不知道吧，他当年还打过架。”严骁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嘴角挂着狡猾的笑，手指敲着面前的玻璃杯。
“哦？什么时候？”方皌惊讶地转头看向柏松，后者正不自在地别过脸去。
“就在他去航校没多久。”严骁压低声音，像是分享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他特意嘱咐我看着点学校里对你有意思的男生，结果我们班有个不长眼的，整天在教室里嚷嚷要追你。”
严骁故意停顿，看着方皌微微睁大的眼睛，才心满意足地继续：“我这一通风报信可不得了，他首接从航校杀回来，当着全班人的面就给了那小子一拳！你是没看见，当时还在上课呢！”
“那人骂他发什么羊癫疯，你猜柏松怎么说？”
严骁模仿着柏松当时冷峻的语气：“谁要是敢觊觎方皌，我就把谁的眼睛打瞎。”
“后来那家伙就转学了。”
方皌转头：“你对他做了什么？”
柏松喉结微动，将辛辣的液体咽下，他的声音才混着未散的酒气响起：“没什么，让我爸终止了和他家的合作。”
“你不是最讨厌动用家里的关系吗？”方皌记得他向来不屑找家里帮忙。
他冷峻的眉目忽然染上三月春阳的暖意：“有关你的，不一样。”
“怪不得你当时那么急着跟我告白，原来还有这么一段。”
她想起有天放学回家，看见柏松蹲在她家门前的台阶上，衣服被雨水打湿了一片。
见到她的瞬间，少年突然红了眼眶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茉茉。”他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我知道你还小...但能不能答应我，等你想谈恋爱的时候，第一个考虑我？”
她记得自己当时心跳如鼓，却还是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我答应你，等我考上东大，我们就在一起。”
后来在柏松的礼上，他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许愿的样子虔诚得像在祈祷。
那个愿望是：“希望方皌一定要考上东大，和我在一起。”
听着这些的温梦语忍不住冲着严骁抱怨：“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我都要后悔了！”
“是不是该轮到我说了？”方皌开口。
年少时的秘密，无论何时说起都是一段美好的故事，藏着最纯粹的感情。
“严骁毕业前特意拜托我，让我注意你身边的男生，还有咱俩每天吃的早餐，其实都是他让人准备的。”
“好啊狗子，你竟然瞒了我这么久！”
……
在这个被回忆浸染的深夜里，高中三年的秘密都被翻了出来，像是举办了一场青春的盛宴。
15岁的方皌高一，彼时17岁的柏松因为她喜欢天空找到了自己的梦想。
15岁的温梦语高一，因方皌结识17岁的严骁，他们在打闹中走到一起。
十年时间，每个人都在生活的浪潮里起起伏伏，但好在，身旁的人始终是当初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