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玄怀疑归怀疑,但上次猜错了,这次便有狼来了的嫌疑。
龙司上次请金龙,耗尽了力量。
金龙生性高傲冷漠,视凡人如蝼蚁,不肯轻易借力量给龙司。
“皇上认为那傅家二小姐是凤凰转世?”
龙司听到指令,摇头,对属下说:“绝无可能,不必白费力气。”
属下:“这,敢问大人,为何?”
龙司道:“白泽与凤凰乃远古仇敌,白泽之女绝无可能是凤凰转世。”
传令的属下为难道:“皇上未必肯信。”
而且最近的皇上性情十分暴虐,万一寻了个由头,把他们这些在中间传话的无辜小兵小卒砍了头——
他又对龙司道:“大人,皇上说,寒王每每娶妻,宫中便出事,此事甚是奇怪。”
龙司挑眉,略微不屑。
“兄弟之争罢了。”他说。
皇上的眼睛死死盯着寒王,有什么过错都推到寒王身上,分明是自己纵欲过度、胡乱服用药物,也能怪到寒王身上。
朝廷中各方声音有了变化,不少人支持寒王。
龙司并不在意是谁登基,他要的只有一样——凤凰的魂魄。
等金龙吃了凤凰魂魄,作为龙仆的他才能得到自由。
那下属冷汗涔涔:“这,属下不敢妄言。”
龙司挥了挥手。
“你回禀皇上,说我会尽力。”
与其浪费时间在无关人士上,他不如积攒力量,用天坛寻出凤凰踪迹。
宫中风波不断。
皇上晕厥,华嫔病逝,始作俑者婉贵人则被赐了三尺白绫,吊死在偏僻的宫殿之中。
本以为一切就应当结束了,可皇上醒来后,却变得极其暴虐。
这几日,在勤政殿服侍皇上的宫人被打死了好几个。
茶太冷了。
茶不够烫。
脚步声太重。
呼吸声太吵。
尽是一些摸不准的缘由。
宫人们朝不保夕,战战兢兢。
皇上不举一事虽解决了,却又传出残暴的名声。
许多臣子心中动摇。
镇国公在宫中被审了两日,总算脱了嫌疑。
他一回府中,便把傅知鸿和傅胜楠二人叫到跟前。
因着被傅初阳牵连,他怒气冲冲,对己逝的女儿没有半分怜惜,只有避嫌和憎恶:“傅初阳用药一事,你们二人可知晓。”
傅知鸿与傅胜楠早对过口供,回答:“不知。”
傅知鸿又说:“不过,她曾到我屋中求药,我未曾给过她。”
镇国公道:“此事不可叫外人知道。”
傅知鸿恭敬道:“是。”
“如今她死了也就死了,总算没有牵连家族名声,”镇国公吐出一口气,道,“到底并非我的亲生血脉,不堪大用。”
他看向底下兄妹二人,神色温和了些。
“你们二人不同,母亲高贵,尤其是胜楠,你要嫁给寒王做寒王妃。”他说着,眼中恢复了些神采。
如今皇上身体不中用,性情又变化多端,是个人都知道,大罗国风雨将来。
而在这风雨中,屹立不倒的,唯有寒王。
只可惜,寒王是个瘸子。
罢了,对比起如今的皇上,寒王是个瘸子又有何妨?他手中掌握兵权,这几日在遥城中替皇上把持朝政、力压门阀,得了民心。
镇国公心中权衡片刻。
他下定决心,对傅胜楠道:“为父有一府幕僚,便随你嫁去寒王府,也好为你谋划。”
“……什么?”傅知鸿震惊,“父亲,你要把幕僚给二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