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焰额头上冒着冷汗,一只手掐了掐肚子,像是有千万根针在其中搅动,疼得不像话。
温梨不可思议看他,“沈焰!你凭什么觉得你做了那样的事情,我还会跟你在一起?”
“这场婚姻的开始就是个错误,我们好聚好散不可以吗?”
沈焰脸色沉得像是遮天阴云,眼尾隐隐泛着红。
呵。
好聚好散。
八年前,她也是这么说。
“老婆,你就那么讨厌我?”
他语气软下来,“你喜欢那个男人是不是?那我整成他的样子可以吗?整到一模一样可以吗?我让他消失,让你只看得到我一个人好不好?”
温梨:“!”
“沈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沈焰却轻轻笑了下,笑容像是被设计过,连唇角挽起的弧度都恰到好处。
“老婆是我学得不像吗?哪里不像,我都改好不好?”
温梨咯噔一下,明白了为什么这次回来看到他的表情那么奇怪,原来他在学裴扬!
她看到他眼尾那颗痣,眼眶起来。
他这是想要彻底成为那个人取代在她心里的位置。
她眨了眨眼,“沈焰,你已经不清醒了,我们今天就谈到这里吧。”
说着起身往门口走去,手触上门把却没开。
她回头看,那个跪在地上的男人垂着眸,眼睫毛很长,遮去了眸底所有情绪。
不知道为什么,温梨好想过去抱抱他。
她手紧握起来,告诉自已不要心软,他是个疯子。
他站起来,朝着她一步步走过来。
走近她,伸手将她抱在怀里,贪恋地闻着她身上的味道。
抱了好一会儿,眉眼间一片阴郁,依旧得不到满足。
他开始亲她,在她耳垂附近,锁骨处。
一个个细密的吻落下。
温梨皱着眉头,“沈焰!你放开我!”
双手拍打在男人的胸膛上,沈焰忍着自已的不适,胃部早已带来痉挛般的疼痛。
他将她双手扣在身后。
腿抵在她双腿之间。
去亲她,慢慢地变得温柔,指腹流连她细腻肌肤。
和他之间早已亲过无数次,沈焰太过知道怎么让她沉迷。
温梨还想躲,被他握住手,十指相扣。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梨双眼缓缓闭上,呼吸骤然紊乱,溺毙在这个吻里。
沈焰唇角轻轻勾了下,直接横抱起女孩儿往楼上走。
踹开卧室的大门,他将她压在门上。
温柔细密的吻接着落下。
他的手……
温梨皱了下眉头,忽然惊醒。
她居然沉浸在这个吻里了!
反应过来之后,她双手猛地一下推开他。
沈焰没料到女孩儿会突然推开他,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
脸色惨白,胃部疼得一抽一抽的,他手按着左下腹,微弓着身体。
被她推开后,轻笑了下,还想要上前。
温梨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匕首,打开刀锋,抵在自已手腕上。
“你别过来!”
上次沈焰在地下室想对她做的事情,还有后面他关着门不让她走让温梨记忆深刻,所以这次来,她特意带了防身的东西,就是怕他犯起病来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沈焰手紧攥起来,手臂线条凌厉分明。
他笑起来,“老婆,你那把刀不行,死不了的。”
“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吗?”
他单手解开自已右手手腕上的腕表,给她看。
温梨看到他手腕处一条条深浅不一的疤痕,眼眸收缩了下,不可思议看着那里本该和其他地方一样白皙的手腕,却失去了它原有的美感。
他一步步走过来,“老婆,看到了吗?”
温梨眼眸颤了颤,“别过来!死不死得了,我们可以试试。”
沈焰脚步顿住,黑眸里有一抹抹隐隐的绝望感。
“好,你走。”
他连问一句什么时候回来都没了勇气。
温梨打开门出去,往楼下跑,再次拧开大门,这次开了。
她刚跑出去,就看到了进来的陈助理。
看到她惊慌失措跑出来,陈助理有些懵,他不是刚把太太接回来吗?
怎么又走了?
沈总没事了吗?
可沈总不是还叫他去排福记的队买太太最爱吃的菜?
“太太,去哪里要我送你吗?”
“不用了。”落下一句,温梨从他身边跑走。
此时,沈焰站在窗户的位置,看着那个落荒而逃的背影,身上散发出一种死寂的气息。
胃部忽然疼得厉害……
陈助理拎着饭盒进去,上了二楼,门开着,他刚想要敲门,看到了晕倒地上的男人。
“沈总!”
他拨打了电话。
“喂,沈医生,沈总晕倒了怎么办?”
“送医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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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之后,急救室外,几个大男人焦急着走来走去。
陈朝越走越暴躁,“我出去一趟!”
他边走边拨了一个电话。
很快那边被接通,陈朝气到了,开口就是大骂。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就算不爱,也没必要那么狠心吧!”
另一边刚回到陈家的温梨看着陌生电话,眨了眨眼,声音有些熟悉。
“你是?”
“陈朝。”陈朝气疯了。
他真是没想到,几年前那个温柔乖巧可爱的女孩儿竟然那么狠,听陈助理说,她前脚刚走,他回到上面,沈总就已经是晕倒的状态了。
她怎么可以看着沈焰晕倒却什么不做,还要跑掉。
就算不是夫妻,到底也是同学一场,也是朋友一场。
陈朝算是开了眼界了,原来越乖巧的女孩儿心狠起来越可怕。
“出来京北西门咖啡店,我有事找你。”他匆匆说完,被挂了电话。
温梨愣了下,在她印象中,陈朝一直都是没心没肺、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的。
以前都是小梨梨小梨梨地喊她,对她一直以来就像是一个大哥哥一样。
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仿佛她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