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游:我被师尊献祭给归墟后

第10章 天池居·结界难锁心猿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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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逍遥游:我被师尊献祭给归墟后
作者:
摸鱼大业
本章字数:
5844
更新时间:
2025-07-08

蜃楼雾舫上那场冰火交织、濒临失控的对视,最终被周岩夸张的圆场和苏澈假惺惺的关切打断。厉九溟借着体内真火失控的由头,强行压下一口翻涌的逆血,以“旧伤复发”为由,在周岩的护送下,几乎是逃离了那片蜃气与交织的迷梦之海。庄蘅紧随其后,素青纱衣下,指尖冰凉,体内逍遥游真气的余烬仍在不安地灼烧,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方才被厉九溟那狂暴气息引燃的燥热。

水云轩驿馆临水的精舍,成了临时的避难所。周岩为表“歉意”,特意安排了两间相邻的、自带隔绝探查小禁制的上房。厉九溟推开属于自己的那扇门,一股清冽的、带着天池水汽的凉意扑面而来,稍稍驱散了肺腑间残余的燥热和酒气。精舍内陈设雅致,临水一面是整面的水晶琉璃窗,窗外便是波光粼粼、倒映着星月的天池,静谧得与方才雾舫上的光怪陆离判若两个世界。

他反手关上房门,沉重的木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也隔绝了…隔壁那道清冷的气息。隔绝禁制微弱的光芒在门框边缘流转,确保着最基本的隐私。厉九溟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体内依旧翻腾不休的烛龙真火和左肩深处那如同跗骨之蛆的寒痛。醉仙酿的后劲混合着蜃气的迷幻残留,如同跗足的泥沼,让他的思绪有些迟滞。他甩了甩头,走到窗边,推开琉璃窗,让带着水腥气的夜风更猛烈地灌入。

窗外,天池浩渺,星月倒悬。远处苍梧之野的轮廓在夜色中如同蛰伏的巨兽,神秘而危险。他需要冷静,需要力量。陈玦案胶着,南溟海市的水深不可测,苏家的态度暧昧不明,勋贵的网依旧笼罩在头顶。而这一切,都需要他拥有足以破局的实力。晋升玄鉴使,是唯一的途径。

“鹏变九转”第西重的心法图谱,如同跗骨之蛆般浮现在脑海。那凶险的经络运行路径,那标注着“爆裂风险”的猩红字眼,此刻在酒意和蜃气残余的刺激下,竟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诱惑。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没有时间了!

厉九溟盘膝坐在临窗的蒲团上,不再犹豫,强行收敛心神,引动丹田内那团依旧躁动不安的烛龙真火,按照第西重“风雷动”的路线,悍然冲击!

真火甫一离体,便如同脱缰的烈马!狂暴的灼热洪流瞬间冲入本就因旧伤而脆弱的经脉!左肩阳维、天池、云门三处要穴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狠狠捅入,剧痛让他眼前一黑!但他咬紧牙关,额角青筋如同虬龙般暴起,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强行导引着这股狂暴的力量,冲击向第西重第一转的关隘!

筋骨深处,传来令人牙酸的、如同被巨力强行拉伸扭转的“咯咯”声!那是血肉筋骨在真火煅烧下强行蜕变的声音!低吼变成了压抑的痛嘶,汗水瞬间浸透了玄色常服,紧贴在贲张的肌肉上。每一次冲击,都像是在滚烫的刀山上行走,灼烧的痛苦与筋骨撕裂的剧痛交织,冲击着他意志的极限。

隔壁精舍。

庄蘅并未点灯。她同样盘膝坐在临窗的蒲团上,沐浴着清冷的星月光辉,试图以《坐忘心经》平息体内被雾舫蜃气和厉九溟失控气息引动的逍遥游真气。然而,心绪却如同窗外的池水,被夜风吹皱,难以真正平静。

就在她神念即将沉入“坐忘”之境时,一声极其压抑、如同受伤猛兽般的痛苦嘶吼,穿透了精舍之间那道薄弱的隔绝禁制,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

紧接着,是筋骨被强行拉伸扭转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闷响!那声音沉闷而充满力量感,却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惨烈!

庄蘅倏然睁眼!

是厉九溟!他在强行冲击“鹏变九转”!

她猛地站起身,几步走到与隔壁相邻的墙壁前。这驿馆的禁制能隔绝普通声音和神念探查,却隔绝不了这种源自筋骨血肉深处、濒临极限时发出的沉闷轰鸣和压抑嘶吼!她能清晰地“听”到隔壁传来的每一丝痛苦挣扎——那沉重如风箱般的喘息,那强忍着不让自己痛嚎出声的、从喉咙深处挤出的破碎音节,还有那筋骨不堪重负的哀鸣!

一股冰冷的焦灼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那夜在穷桑卫所值房,烛火下他谈及“鹏变九转”失败时留下的累累伤痕和寒煞入体的惨状,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他这是在玩命!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玄鉴使”,为了撕破勋贵的网,他在用自己早己伤痕累累的身体做最后的赌注!

墙的另一边,痛苦的低吼与筋骨雷鸣之声骤然拔高!仿佛到了某个临界点!紧接着,是一声更加沉闷、如同重物撞击肉体的钝响!随即,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濒死的、拉风箱般的剧烈喘息!

他失败了!而且遭到了凶猛的反噬!

庄蘅再无犹豫!她甚至来不及点灯,手指一翻,那管温润的“天籁玉箫”己出现在手中。冰冷的玉质触感让她指尖一颤,随即被一股更强烈的意念取代。

她将玉箫横在唇边,双眸紧闭,摒弃所有杂念,神念沉入识海深处那片属于《齐物·安魂篇》的残破乐章。

没有成调的旋律,只有几个最基础、最核心的“安魂”音符,被她以自身精纯的《坐忘心经》修为催动,化作一缕凝练到极致的清音。

呜——

箫声起。清冷,空灵,如同深秋子夜,寒潭之上凝结的第一滴冰露坠入寂静的水面。那声音穿透了薄薄的墙壁,无视了那微弱的隔绝禁制,如同有形无质的月光,温柔却坚定地流淌进隔壁那充斥着痛苦与狂暴的空间。

这清音并非攻击,而是最纯粹的抚慰与引导。它轻柔地拂过厉九溟因剧痛和反噬而濒临崩溃的神魂,如同寒泉注入滚烫的岩浆,带来一丝令人灵魂战栗的清凉与安宁。箫音中蕴含的“坐忘”之意,强行在他混乱狂暴的识海中开辟出一小块净土,引导着那些失控的、灼烧着他经脉的烛龙真火,缓缓归于丹田的“膻中”气海。同时,那清音也如同无形的梳子,轻轻梳理着他左肩处因反噬而更加狂暴肆虐的寒煞之气,试图将其暂时安抚、封镇。

呜…呜…

箫声持续着,不高,不低,在寂静的夜色中如同低语,如泣如诉。

墙的另一边,那濒死般的剧烈喘息声,在这清冷箫音的持续抚慰下,竟真的渐渐平缓下来!筋骨撕裂的可怕声响消失了,只剩下粗重但己不再那么痛苦的呼吸,间或夹杂着一两声极力压抑的闷哼。

庄蘅闭着眼,全部心神都沉浸在箫音的引导中。她能清晰地“感知”到隔壁那狂暴气息的逐渐驯服,那剧痛浪潮的缓缓退去。每一次厉九溟的呼吸变得稍微平稳一分,她指尖按在箫孔上的力道便也轻柔一分。无形的关切,通过这穿透墙壁的箫声,在这寂静的夜色里弥漫开来。

时间在箫声中静静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隔壁的气息终于彻底稳定下来,只剩下深沉而均匀的呼吸声,仿佛力竭后沉入了昏睡。

庄蘅的箫声也渐次低落,最终化作一声悠长的、如同叹息般的尾音,袅袅消散在清冷的空气中。

她缓缓放下玉箫,指尖因为长时间的专注吹奏而微微发麻。精舍内一片寂静,窗外的天池水波荡漾,倒映着漫天星斗,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冲击与抚慰从未发生。

只有墙壁两侧,那无声弥漫的、尚未散尽的箫声余韵,和空气中残留的、属于厉九溟的浓烈汗味与血腥气息,无声地诉说着方才的凶险与…那隔墙而来的、不容置疑的关切。

庄蘅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静谧的湖光月色,清冷的眸子里映着星辉,也映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波澜。心猿意马,岂是区区一道精舍墙壁与微弱禁制所能锁住?方才那穿透墙壁的箫声,抚平了他的伤痛,却也悄然在她自己沉寂的心湖上,投下了一颗无法忽视的石子,荡开的涟漪,久久难平。

她轻轻着手中微凉的玉箫,箫身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痛苦低吼带来的细微震动。夜色深沉,隔壁精舍内均匀的呼吸声隐约可闻,在这片隔绝又相连的空间里,弥漫着一种比水云轩禁制更加难以言喻的无形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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