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颗丹药落肚,肖艳和张小凡的伤势迅速恢复中。
骷髅法珠炸裂的瞬间,碎骨与毒雾如蛛网般扩散。
肖艳短刃上的符文猛地爆发出刺目红光,将迎面而来的骨片震得粉碎。张小凡紧握旗杆紧随其后,防御法阵残留的金纹在他掌心发烫,竟硬生生格开了两支破空而来的骨针。
“找死!”
一名白骨门修士挥舞着骨链扑来,链尾的骷髅头张开嘴喷出墨绿色毒液。
肖艳旋身避过,短刃反手划向对方膝弯,却在此时眼角余光瞥见三道黑影自屋顶跃下 —— 是鲛人修士的墨色触手,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向张小凡后颈。
“小心!”
肖艳猛地回刃劈向触手,却因手臂毒斑蔓延而慢了半分。
千钧一发之际,张小凡竟将旗杆狠狠插入地面,借力翻身跃起,腰间皮囊里滚落的半块凝血丹恰好砸中一名修士面门。
混乱中他拔出靴筒里的匕首,狠狠扎进其中一条触手的鳞隙,腥臭的毒血溅了他满脸。
就在这巷战胶着之际,城头方向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气劲轰鸣。
肖艳抽空抬头,只见夜幽影的剑光己化作实质般的银龙,五条不同属性的灵气巨蟒正疯狂噬咬着剑幕 —— 那是五位筑基老祖联手布下的五行困龙阵。
“不可能…… 你怎么可能这么强”
一名白骨门修士失声惊呼,手中的骨盾因分神而被肖艳劈出裂痕。
只见夜幽影单足点地,剑穗上的幽蓝火焰突然暴涨三尺,每一次挥剑都带起雷霆般的炸响,五行灵气在他剑下竟隐隐有被强行融合的趋势。
“看天上!”
张小凡突然指向夜空。一艘吴国飞舟逼了过来过来,船头的灵石炮闪烁着致命的幽光。
然而不等炮口能量凝聚,一道黑影如流星般掠过 —— 小瞳扛着那门比他身躯还高大的玄铁巨炮,炮管中喷出的金色光柱精准命中为首的飞舟。
“轰隆!”
飞舟化作漫天火星坠落,爆炸的气浪将周围的吴国修士震得七零八落。
小瞳却毫不停歇,巨炮在他肩头调转方向,炮口红光连闪,远处第二艘、第三艘飞舟接连在夜空中绽开烟花。
那些原本居高临下的海棠阁修士,此刻竟被这门 “移动天灾” 炸得阵型大乱,不少人从飞舟残骸中坠落,摔在燃烧的屋顶上惨叫不止。
“师父…… 他在引动天地灵气!”
肖艳看着夜幽影周身不断汇聚的青色漩涡,连手臂上的毒斑都因这股威压而暂缓蔓延。
只见夜幽影长剑猛地插地,五道灵气巨蟒瞬间被吸入剑刃,下一刻他腾空而起,剑势如银河倒悬,竟将五位筑基老祖的困龙阵劈出一道裂缝。
“撤!快撤!”
一名须发皆白的筑基老者捂着流血的胸口厉声喝道,他袖中的传讯符己经烧尽,显然求援无望。
他有种入了狗的感觉,怎么有人这么牛逼,一人独抗五位筑基老祖,其中一位还是筑基大圆满。
吴国修士的阵型本就因飞舟被毁而动摇,此刻见五位老祖联手都被压制,顿时军心大乱。
骨针的破空声、鲛人的嘶吼声渐渐被撤退的呼喊取代,那些原本涌进巷口的黑影开始潮水般后退。
肖艳拄着短刃喘息,看着吴国修士的残部狼狈逃离合浦仙城,远处的焚天弩还在零星发射,将最后几艘飞舟的影子钉死在夜空。
她低头看向张小凡,少年正用旗杆支撑着身体,胸口的黑血己经浸透了衣衫,却还咧着嘴笑:“肖师姐…… 我们…… 赢了?”
话音未落,他便软软倒了下去。肖艳连忙扶住他,指尖触到他脉搏时心中一紧 —— 毒掌的黑气己经侵入心脉。
她猛地撕开张小凡的衣襟,只见他胸口布满诡异的紫纹,正是先天武者特有的 “腐心掌” 毒痕。
“撑住!”
肖艳从储物袋里翻出仅剩的半瓶解毒散,却在此时听见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她猛地转身,短刃护在张小凡身前,却见夜幽影拖着染血的长剑走来,他道袍上的五行纹路己经黯淡,发型却丝毫不乱,主打一个淡定,身后跟着扛着巨炮的小瞳,女孩脸上全是烟灰,只有眼睛亮得惊人。
“师父……” 肖艳声音发颤。
夜幽影没说话,只是蹲下身探了探张小凡的脉搏,随即从怀中取出一枚通体漆黑的丹丸,丹丸表面竟有金色纹路缓缓流转:“吞下去。”
肖艳连忙撬开张小凡的嘴将丹丸送入,只见丹丸入口即化,一道温热的气流顺着他喉咙蔓延开,胸口的紫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夜幽影这才站起身,望向被战火摧残得面目全非的合浦仙城,剑眉紧蹙:“吴国此次突袭……”
他话音未落,城南方向突然爆发出更强烈的灵气波动,一道刺目的红光冲天而起,连夜空的毒雾都被染成血色。
小瞳指着红光方向:“是城主府!”
夜幽影面无表情。
有种想要抽身而退的感觉,这是一种没有正邪的战争,当年的桥港镇的所见所闻让他对越国一点好感都欠奉。
不是为了锻炼张小凡肖艳两位徒弟他甚至不会参加这场战争。
肖艳眼中一闪而过的凝重,突然明白这场战争远未结束 —— 吴国修士的退走,或许只是另一场阴谋的开始。合浦仙城的残垣断壁下,不知还埋藏着多少秘密与危机。
吴国修士撤退时遗落的骨链在脚边发出细碎声响,肖艳替张小凡输送灵力的急促喘息声也清晰可闻。
“师父,这丹丸……”
肖艳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夜幽影瞥了眼张小凡胸口消退的紫纹,那枚玄阴续命丹是小瞳在位面商城买的,商城出品,必属精品。
城南的红光更盛了,隐约传来修士的喧闹声。
“走。”
夜幽影忽然开口,声音比往常冷硬几分。
他没回头看肖艳惊愕的眼神,只是将长剑插入剑鞘,每一步都踩在碎裂的骨片上,“去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