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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转运站的能量穹顶被调成了满月的颜色，淡淡的银辉洒在广场上，像铺了层薄霜。赵磊踩着梯子往树上挂灯笼，现实世界的宫灯和联邦的能量灯交替着挂在枝桠间，风吹过，宫灯的流苏扫过能量灯的光轨，发出细碎的声响，像谁在轻轻摇铃铛。
“林哥，月饼够不够啊？”他往下喊，手里的灯笼差点脱手，“张大爷说要烤两百个鲜肉月饼，联邦的师傅要做能量冰皮，别到时候不够分！”
林舟正在调试全息投影，屏幕上正循环播放着现实世界的月亮和联邦的双子星——两颗依偎在一起的星球，亮得像对眨眼睛的星星。“放心，物资清单核对过三遍，”他指了指旁边的冷链箱，“鲜肉月饼在里面保鲜，能量冰皮常温就能放，保证每个人都能吃到双份的。”
广场中央搭起了赏月台，铺着红色的地毯，摆着几张圆桌。现实世界的桌子上，己经摆好了月饼、石榴、桂花酒；联邦的桌子上，放着星果干、能量月饼（透明的饼皮里裹着流动的光馅），还有个奇怪的装置——“气味投影仪”，能模拟出各种花香，此刻正散发着淡淡的桂花香，跟现实世界的桂花树香味混在一起，真假难辨。
“小顾快来尝尝这个！”王奶奶端着盘刚出炉的苏式月饼，往顾君临手里塞了块，“椒盐味的，你张大爷特意多放了芝麻，香得很！”她自己则举着块能量冰皮研究，透明的饼皮在手里微微晃动，里面的光馅像条小星河，“这玩意儿咋做的？凉丝丝的还不硬，比俺们那儿的冰月饼还精致。”
顾君临咬着月饼，看着广场上的人们陆续赶来。现实世界的孩子们提着兔子灯，灯影在地上晃出可爱的形状；联邦的小战士们捧着能量灯笼，灯笼里的光会随着脚步变换颜色，像串会跑的星星。萌萌把自己的兔子灯借给小星，小星则点开能量灯笼的投影，给萌萌看联邦的“月神传说”：屏幕上，银白的月神牵着星兽，在星河间散步，路过的地方会开出会发光的桂花。
“月神也吃月饼吗？”萌萌仰着小脸问。
“应该吃吧，”小星挠挠头，“我们的传说里，她最喜欢甜的东西，就像你喜欢草莓酱一样。”
傍晚七点，赏月活动正式开始。张大爷提着个锡酒壶走上赏月台，给每个人倒了杯桂花酒：“来，先喝口酒暖暖身子！俺这酒里泡了桂花，是去年中秋采的，存了一年，香得很！”
联邦的老人则回敬了杯能量饮，淡紫色的液体里浮着几颗能量珠，喝一口，嘴里像含着颗会化的星星：“这叫‘星露’，用双子星的晨露做的，跟你们的桂花酒一样，越存越香。”
陆沉舟被几个孩子围着，教他们怎么用能量丝编兔子。他指尖微动，淡蓝色的光丝就绕成了只小兔子，耳朵长长的，眼睛是两颗红色的能量珠，放在月光下，像活的一样。“陆哥，再编个月亮！”孩子们拍手喊，陆沉舟没说话，只是指尖加快了动作，很快，一只兔子抱着月亮的能量编品就出现在手里，引得一片欢呼。
顾君临坐在赏月台的角落，看着陆沉舟被孩子们包围的样子，忽然觉得他盔甲上的冷硬，早就被这些日常的温暖磨软了。她转头看见林舟正和联邦的天文学家聊天，两人对着全息投影比划着什么，林舟指着现实世界的月亮说：“我们的传说里，月亮上住着嫦娥，还有只玉兔。”天文学家则指着双子星：“我们的传说里，这两颗星是兄妹，永远不分开。”
“其实都一样，”顾君临插了句嘴，“不管是月亮还是双子星，都代表着团圆。”
两人都笑了，天文学家调出双子星的实时画面：“今晚的双子星特别亮，就像在跟月亮打招呼。”
月光渐浓时，赵磊跳上台，举着个能量话筒喊：“接下来是‘月下游园会’！猜灯谜、投壶、套圈，赢了的能换双界特产——现实世界的桂花糕，联邦的星果糖！”
游园会的摊位前立刻排起了长队。猜灯谜的摊位前，现实世界的谜题多和月亮有关——“小时穿黑衣，大时穿绿袍，水里过日子，岸上来睡觉（打一动物）”“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打一成语）”；联邦的则更偏向星空——“什么东西看得见摸不着，离得越远越亮（答案：星星）”“什么桥不能走人却能连接世界（答案：星轨）”。
萌萌猜对了个“嫦娥的宠物（答案：玉兔）”，换了块桂花糕，她咬了一口，把剩下的递给小星：“你尝尝，里面有桂花，香得像月亮的味道。”小星则套圈赢了颗星果糖，糖球在月光下闪着微光，他剥开糖纸，小心翼翼地放进萌萌嘴里：“是葡萄味的，像你上次说的，星星的味道。”
投壶区最热闹。陆沉舟被拉着当裁判，现实世界的竹箭和联邦的能量箭在他眼前飞掠，偶尔有箭落在壶外，他会弯腰捡起来，递给投壶的人，轻声说：“角度再偏一点。”有个小姑娘投了十几次都没中，急得快哭了，他犹豫了一下，悄悄用能量丝往壶口引了引，小姑娘最后一支箭刚好落进壶里，笑得眼睛都弯了。
深夜的“月饼宴”把气氛推向高潮。长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月饼，现实世界的广式、苏式、京式，甜的咸的，荤的素的，摆得像座小山；联邦的能量月饼则更像艺术品，有的做成月亮的形状，有的做成双子星的样子，最特别的是“双界合璧”月饼——一半是现实世界的莲蓉馅，一半是联邦的星果馅，中间用层薄薄的能量膜隔开，咬下去，两种甜味在嘴里交融，像两个世界的拥抱。
“来，干杯！”张大爷举起酒杯，“祝咱们双界像这月饼一样，和和美美，团团圆圆！”
“干杯！”大家齐声应和，酒杯碰撞的声音，孩子们的笑声，还有远处传来的桂花香，混在一起，像首温柔的歌。
小星和萌萌坐在桌子最边上，互相交换着月饼。萌萌的莲蓉月饼甜而不腻，小星的星果月饼清冽爽口，两人吃得满脸都是饼渣，却舍不得擦掉。“明年的中秋，”萌萌忽然说，“我想把我奶奶带来，她做的月饼是豆沙馅的，比这个还好吃。”
“我也把联邦的月神传说讲给她听，”小星点点头，“还要带她看双子星，告诉她那是我们的‘月亮’。”
散场时，人们提着打包的月饼往回走。联邦的飞船里，宫灯的红光透过窗户映进来，和能量灯的蓝光缠在一起，像条温暖的围巾；现实世界的卡车里，司机师傅哼着《但愿人长久》，手里的能量月饼散发着淡淡的光，照亮了仪表盘上的路。
赵磊扛着相机打哈欠，镜头里最后一张照片是：陆沉舟帮王奶奶提着月饼盒，盒子上的“团圆”二字在月光下格外清晰；张大爷和联邦厨师勾着肩膀，边走边说要合开家“双界月饼铺”；远处的赏月台上，林舟正收起全息投影，屏幕上最后定格的画面，是月亮和双子星在同一片夜空里，温柔相对。
顾君临最后一个离开广场，手里捏着块没吃完的“双界合璧”月饼。月光洒在她身上，像件银色的披风，她抬头望着能量穹顶外的夜空——现实世界的月亮和联邦的双子星，此刻仿佛真的在同一片天幕上，互相照耀，彼此温暖。
转运站的灯亮得像颗夜明珠，灯下，林舟正在更新活动日志，屏幕上写着：“双界中秋夜，共赏一轮月（两星），同食一块饼，共话一段情。结论：圆满。”
而广场的桂花树下，萌萌和小星刻了个字在石头上——“同”，左边是现实世界的写法，右边是联邦的符号，月光照在上面，像给这个字镀了层银。
这场关于月亮的约定，会像这年年升起的满月一样，永远明亮。毕竟，最好的团圆从来不是地理上的相聚，而是心里装着彼此，像月亮记得星星，星星恋着月亮，无论相隔多远，总能在同一个夜晚，共沐一片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