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是杀手。
米苏不是!
第一次让人轻功带着飞。
浪漫刺激是没有的。
只剩失重、缺氧、惊吓!
“啊啊啊,不要。
啊啊,好害怕,放我下来。
啊啊啊,要吓死人……”
……
心里话持续不断输出。
滇王:“……”
他搂了只八哥吗?
吵死人了!
飞至王府马料场。
滇王落地,把人推进一间杂物房,点起烛火。
“吵了一路,烦死了!”
米苏惊魂未定,又不敢抱怨说过分的话。
张了张嘴:“奴才……胆子小!”
说话间隙快速扫了眼房间,逼仄的房间里摆着一张小床。
地上、床上铺满干草。
因为他们走动的缘故,空气飘起草屑、灰屑。
“奇怪,他一个过度干净的人来这脏兮兮的地方干什么?”
在他面前,她心里话根本藏不住。
“过度干净?”滇王脸色十分不悦:“你哪只眼睛看见本王干净了?
本王讨厌干净,憎恨干净!”
他说着还抖了下沾着血渍、脑浆的长袖。
米苏差点吐出来,想到刚才自己脸上被溅到,连忙伸手擦。
滇王挡下她手:“不准擦!”
说着扳住她肩膀,把她拉近身前,鼻子埋在米苏脖颈嗅了嗅。
脸唰一下阴沉的可怕:“你身上熟悉的味道怎么没了?”
米苏一脸懵逼,二脸茫然:
“味道?
什么……味道?”
“你在冷风台上的那味道!”滇王一双眼睛阴鹜的盯着她。
米苏赶紧想,飞快的想!
生怕迟了变成第二个38。
什么味道?
120能有什么味道?
她在那脏乱潮湿的大牢关了一整晚,身上除了酸味就是臭味。
“啊?王爷,你说的熟悉的味道,是酸臭味?”
滇王沉默,下意识点了下头。
无大语!
“奴才沐浴了!”
“谁准你沐浴了?”
滇王猛然掐住米苏脖子,厉声质问。
米苏头皮都炸了。
生怕变成38,飞快的想说词。
“王、王爷,下、下次等您同意,我再沐浴。
请王爷饶我性命,好、好吗?”
兴许她可怜巴巴的眼神让这嗜血狂魔生出怜悯。
滇王松开她脖颈,拉她并排坐在床上。
他的大手握上米苏小手:“放心,本王可以杀死这皇宫里所有人。
唯独不会杀你。”
“皇宫?”
米苏有点听不懂,这里是南诏,滇王封地,离皇宫两千里,他怎么说皇宫?
滇王打了个哈欠:“夜色己深,你我该就寝了。”
他不问米苏愿不愿,将她摁倒搂进怀。
米苏枕在干草垫的枕头,被他有力的手臂环住,动也不敢动。
她脑海闪过一个画面,一只肥壮的狸花猫抱着一只瑟瑟发抖的老鼠小憩。
她就是那只惊恐万分的小老鼠。
这魔头就是那凶猛的狸花猫。
在这大魔头面前,她什么心里话都吓没了。
只求老天开眼,他不杀她!
“你在害怕?”滇王察觉怀里的人身体发抖。
“不是,奴才只是冷!”米苏不敢承认,怕一句话说不对,她就变成38。
38的死,给她心灵蒙了层厚重阴影。
滇王突然板起脸:“给你说过多少次,在我面前不准说奴才。”
“那怎么说?”
他情绪不稳,脸色变来变去。
米苏快被他折磨成神经病了。
滇王伸手指刮了下她鼻子:“小东西,忘这么快,我说过你要叫我‘哥’。
本王似乎很久没听你叫我哥了。”
米苏晕晃晃的,她现在肯定……
“眼前的这个王爷,同书房那个干净过度的冷面鬼,不是一个人。
又或者,冷面鬼记忆混乱,就变成现在这样子?
他把她认作他记忆里的人?”
“你在胡说什么?为什么还不叫哥?”
滇王似乎耐心有限,没听到他想听的,伸手就掐上米苏脸蛋。
米苏赶紧收回心魂,被迫叫了声:“哥!”
好了!
滇王舒心了,松开她脸颊:“为何本王记不清你叫什么名字,你叫……”
米苏晚上出来没戴灰帽,他无法识别。
他忘了?
“我叫米苏!”
米苏不想被人叫大米。
不想,不想,非常不想。
她分类是人!
又不是粮油!
滇王点了下头:“以后你就是本王一个人的苏苏。”
他摸她脸:“苏苏,你记住,今后不准背叛我,不准离开我。”
“不背叛!不离开!”米苏顺着他说。
滇王又道:“你我是患难与共的兄弟。
同吃一碗饭,同睡一张床。
你想要什么,只要本王有,都给你。”
“王爷……
哦,不!
哥,我什么都不缺。”
米苏嘴上这么说,眼睛却黏在他拇指翠玉扳指上。
滇王聪敏,己然看出她口是心非。
“你很喜欢这扳指?”
米苏本来想摇头,谁知变成点头。
真是藏不了一点!
滇王从拇指脱下扳指,亲手为她戴到拇指:“你的了!”
“这??”
米苏眼珠眨的亮晶晶的。
得到的这么容易?
“别这那的,睡觉!”滇王一掌扑灭烛火。
等米苏再睁眼,天己大亮,搂她的滇王早不见踪影。
要不是床上的干草扎人。
要不是拇指上戴着扳指。
米苏真会生出错觉,昨晚的一切是梦。
滇王到底怎么回事?
精神分裂?
还是被不干净附身了?
米苏扒拉小癫,试图让祂给点线索。
可这死小癫,甩手掌柜,跟死了一样。
米苏只得下地,拉开门被门外的人狠狠吓了一跳。
来到这鬼南诏,不是吓,就是在被吓的路上。
大猛、二猛手持粗长的杀威棒,冷面寒铁:“王爷有请!”
这阵势,好似她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要把她拉上审判台斩首鞭尸呢。
一瞬间,米苏生出逃跑的心思。
拿上扳指,逃出滇王府,当银子,买房购地当地主。
一想到38,米苏泄了气。
前排优等生都逃不出,何况她这个末流学渣。
米苏老实的让两人缚了手臂押行。
二人将她带到一处干净透亮、却不大的小屋。
段休沉坐在正中椅上,装扮整洁,穿的人模人样。
相貌俊如美玉,脸色却黑沉黑沉的。
如果黑沉有等级,那么他的脸现在就是顶级黑沉。
段休沉睁开眼时,己经回到自己卧室。
看自己精心清洁过的身体、钟爱的长袍,被阿沉糟蹋的污秽不堪。
身上还一股死人味。
衣袍脏了!
身子脏了……
他能开心的起来才怪,甚至怒到想把阿沉摧毁。
看到这个罪魁祸首——大米。
脸色黑度又增两度,黑成了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