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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西十六章：山洞夜探遇迷局
夜色如墨，盘龙坞外围的山洞隐在阴影里，只偶尔有火把的光亮从洞口闪过。林砚与王语嫣伏在灌木丛中，屏住呼吸，看着星宿派弟子将那中年男子押进山洞深处，铁索拖地的“哗啦”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那是慕容家的老管家福伯，”王语嫣低声道，“他伺候过慕容家三代人，对参合庄的事了如指掌，定是被他们抓来逼问解毒篇的下落。”
林砚点头：“福伯既是旧人，或许知道谁在冒充慕容家行事。我们得设法救他出来。”他观察着洞口的守卫，“有西个守卫，两人一组轮值，换岗的间隙有半盏茶的空当，足够我们潜进去。”
王语嫣从袖中取出一小包药粉：“这是‘醉仙散’，无色无味，撒在火把上，能让吸入的人昏沉半个时辰。”她将药粉递给林砚，“你身法快，趁机放倒守卫，我去接应福伯。”
“不行，”林砚按住她的手，“山洞里情况不明，你留在外面接应，我去救人。若半个时辰后我没出来，你立刻回无锡报信，不可恋战。”
王语嫣还想争执，却见林砚眼神坚定，知道他心意己决，只得点头：“小心些，我在洞口左侧的老槐树下等你。”
林砚嗯了一声，借着夜色的掩护，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靠近洞口。恰逢守卫换岗，两人打着哈欠走向暗处，剩下的两人正低头闲聊，浑然不觉危险将至。
他屏住呼吸，将醉仙散轻轻撒向火把，药粉遇热挥发，化作一缕轻烟融入夜色。守卫们吸了几口，果然渐渐眼神迷离，摇摇晃晃地靠在石壁上睡了过去。
林砚迅速拖走守卫，闪身进入山洞。洞内比想象中更深，岔路纵横，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淡淡的血腥气。他循着铁索声往前走，拐过一个弯，忽见前方出现一道铁门，门内隐约传来福伯的痛斥声：“休想让我说出解毒篇的下落！你们这些假冒我家公子名号的奸贼，不得好死！”
“老东西，嘴还挺硬！”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正是星宿派弟子，“再不说，就把你剩下的手指也剁了！”
林砚心中一紧，正欲上前，忽听铁门另一侧传来脚步声，有人低声道：“别弄死他，耶律将军还等着问话。那丫头和她的护卫没回来，怕是己经跑了，得赶紧通知将军，派人去追。”
“怕什么？”另一个声音道，“哑河那边早就布了埋伏，他们跑不了。倒是你，仿造的慕容令牌做得再像，也瞒不过真正的内行人，若被慕容复知道，有你好受的。”
“哼，慕容复自身难保，哪有空管这些？等拿到解毒篇，助耶律将军拿下江南，我就是大功一件，到时候星宿老仙定会重赏我！”
林砚躲在暗处，心中疑窦丛生——听这对话，冒充慕容家的似乎只是星宿派的小喽啰，背后却有耶律莫哥撑腰，而他们真正的目标，或许不止解毒篇那么简单。
待那两人走远，他悄悄靠近铁门，用伴星短剑撬开简陋的锁扣，推门而入。洞内光线昏暗，福伯被绑在石柱上，双手鲜血淋漓，显然受了不少苦，见林砚进来，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是……林少侠？”
“福伯，我救你出去。”林砚解开他身上的绳索，刚想扶他起身，福伯却猛地抓住他的手臂，声音嘶哑而急促：“别管我！快……快去找王姑娘，告诉她……‘参合庄的井底，藏着慕容家的秘密’，千万别让那秘密落在辽人手里！”
话音未落，洞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耶律莫哥的怒吼：“抓住那刺客！别让他跑了！”
林砚心知不妙，定是守卫被发现了。他将福伯护在身后，伴星短剑出鞘，沉声道：“福伯，跟紧我！”
铁门被一脚踹开，耶律莫哥带着十几个辽兵冲了进来，看到林砚，眼中闪过狠厉：“又是你！上次让你跑了，这次定要你偿命！”
辽兵一拥而上，林砚将福伯推到石柱后，自己迎了上去。伴星短剑在昏暗的光线下划出冷冽的弧线，北冥真气流转，剑气扫过，逼得辽兵连连后退。但辽兵人多势众，且个个悍不畏死，渐渐将他围在中间。
激战中，林砚忽然瞥见一个星宿派弟子悄悄绕到福伯身后，手中握着一把淬毒的匕首！他心中大急，不顾身前的刀锋，强行拧身，一掌拍向那弟子，自己的后背却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剧痛瞬间蔓延开来。
“林少侠！”福伯目眦欲裂，挣扎着想要扑上来，却被铁链绊倒。
就在此时，洞口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哨，紧接着是箭矢破空的声音！耶律莫哥的手下纷纷中箭倒地，王语嫣的声音传来：“林砚，我带丐帮弟子来了！”
林砚精神一振，趁机反击，一剑挑落耶律莫哥的佩刀。耶律莫哥见势不妙，怒吼一声，带着残余手下从山洞另一侧的密道逃窜。
“你怎么回来了？”林砚扶住赶来的王语嫣，见她鬓发凌乱，显然一路急奔而来。
“我不放心你。”王语嫣看着他后背的伤口，脸色发白，连忙从怀中掏出金疮药，“快坐下，我帮你包扎。”她的动作有些笨拙，指尖触到林砚的伤口时微微颤抖，却异常轻柔。
丐帮弟子扶起福伯，福伯看着王语嫣，老泪纵横：“姑娘，您一定要相信老奴，冒充公子行事的绝不是慕容家的人，是有人故意栽赃！”
王语嫣点头：“福伯，我信你。你刚才说的‘参合庄井底的秘密’，是什么？”
福伯刚要开口，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黑血，眼神迅速涣散：“那秘密……关系到慕容家的……根基……千万……别信……辽人……”话未说完，便气绝身亡。
林砚探了探他的鼻息，沉声道：“他中了慢性毒药，刚才强行说话，加速了毒发。”
王语嫣看着福伯的尸体，眼中满是悲痛与疑惑：“参合庄的井底……我从小在那里长大，从未听说有什么秘密。”
林砚站起身，后背的伤口隐隐作痛，却不及心中的疑虑沉重：“耶律莫哥和星宿派费尽心机抓福伯，就是为了那个秘密。不管是什么，我们都必须在他们之前找到。”
洞外传来第一缕晨光，照亮了洞口的血迹与凌乱的脚印。林砚望着盘龙坞的方向，那里依旧沉寂，却像藏着无数未解的谜团——冒充慕容家的究竟是谁？参合庄井底的秘密是什么？耶律莫哥真正的图谋又是什么？
王语嫣走到他身边，轻声道：“不管是什么秘密，我们一起去查。福伯的话不会错，那秘密一定很重要。”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林砚转头看向她，晨光落在她脸上，映得她眼眸清澈，不见丝毫慌乱。他忽然觉得，这重重迷局虽让人头疼，却因身边有这样一位聪慧而坚定的同伴，多了几分拆解的底气。
“回无锡。”林砚道，“我们得尽快告诉乔帮主这里的情况，再做打算。”
一行人离开山洞，晨光中的盘龙坞像一头尚未苏醒的巨兽，而他们知道，当这头巨兽真正睁开眼时，掀起的风浪，恐怕会比想象中更加汹涌。参合庄的井底秘密，成了悬在众人心头的一根引线，谁也不知道，它将牵引出怎样的惊天变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