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觉得长老们做的有些过分了,更没想到上官浅成为孤山派遗孤是因为当年的宫门无所作为。
其实宫尚角没有说得更难听,如果宫门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那为什么出走一个月仅有一家门派主动投靠,一众医师还是秉持着悬壶济世的心才帮助宫门。
宫门真是匡扶正义,行事端正,一点问题都挑不出,那些门派不上赶着合作?
其实在当年那次大战之后,各门派都对宫门不敢交付百分百真心,也不敢预计以后遭到无锋针对,宫门也会像对待孤山派一样对待他们,更不敢首视像孤山派那样被灭门的惨痛教训。
当年的孤山派对宫门可是忠心耿耿,下场都如此惨烈。
这一晃夜色又悄悄爬上山头了
宫尚角快步走回角宫。
“咳……咳咳”。
宫尚角觉嗓子发痒,忍不住咳了几声,突然“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
后面的铃铛声越来越近,首到宫远徵蹲在宫尚角身边,手紧紧搀扶着宫尚角。
“哥!哥,你伤还没好,我去给你拿药!”宫远徵说完就打算起身离开,宫尚角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气急攻心,吐出淤血也无大碍,不用去拿药”。
在宫远徵的搀扶下宫尚角站起身。宫尚角理了理宫远徵凌乱的小发辫。自己嘴角还挂着血,都没擦。
“忙得脚不沾地,回来都没喘口气,你今晚早些休息”。
宫尚角边说边从怀里拿出一双做工极好的手套,递给宫远徵。
“哥这次外出,有幸遇见一位手巧的老者,他替人做了大半辈子护甲,我求他做了一双穿戴舒适,防护有效的手套,这下有新手套了。”宫尚角递给他后,继续往角宫走。
看着宫尚角的背影,宫远徵心里全不是滋味,转身扎入药房,给宫尚角配药煎药去了。
宫尚角轻轻推开房门,上官浅躺在床上。
他瘫坐在床边,拿起上官浅的左手,把自己的脸放在上官浅手的掌心,就像那时上官浅主动牵起他的手指,摊开他的掌心,主动将小脸放他手上一样。
上官浅其实刚醒不久,听见有人推门而入就紧闭住了眼睛。右手习惯性搭上肚子,完全平坦的小腹让她知道,她永远失去了这个孩子。
上官浅撇过脸,眼泪也在隐隐作祟。
宫尚角没有出声,就静静地上官浅的手腕。
突然上官浅感觉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落在了自己的掌心,是眼泪。
“杜鹃要开了,你要跟杜鹃一起苏醒吗……”。
宫尚角只说了这一句话,上官浅的眼泪也从紧闭的眼睛中流出,左眼眼泪在鼻梁处积起世上最浅的水洼,宫尚角最心疼的池塘……
房内别的声音都没有,只有两人隐忍哭声的抽泣。
宫尚角把上官浅的手放回被子里,自己侧身趴在她手边,任凭眼泪溃堤……
两人一夜未眠,都轻声哭泣着,静静陪在彼此身边……
只到太阳从那个山头慢悠悠爬出来,放出第一缕阳光,给房内照了点光亮。房间里没有一点声音。
上官浅扭过头,看见趴在那可能睡着的宫尚角。
没等她多看几眼,宫尚角突然动了,瘫坐一晚,他腿脚发麻好几次,站起来难免踉跄。
上官浅赶紧闭眼。
宫尚角透过窗缝看见院内的杜鹃竟然开了。
“杜鹃花开了,你亲手种的,你什么时候愿意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