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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饭时间。
教室里再次只剩下两人。
成才往李雨菲碗里夹了块酱爆鱿鱼，酱汁红亮。
“尝尝这个，”
“我妈说多吃海鲜身体好还补脑子。”
李雨菲低头小口嚼着鱿鱼，嘴角沾了点酱汁，像只偷食的小松鼠。
成才抽出纸巾，自然地擦过她的唇角。
她只是微微抿了嘴，没像以前那样躲开。
“对了，”
成才搅着碗里的米饭，装作不经意地提起。
“我妈昨天还说，现在的家长真不容易，”
“又要上班又要辅导孩子功课。”
"你爸妈平时也挺忙的吧？”
李雨菲扒饭的动作顿了顿，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眼底的情绪。
“还好啦。”
三个字轻得像羽毛，显然不想多谈。
成才心里咯噔一下，知道碰了禁区。
挠挠头，换了个话题。
“那你周末在家，也是一个人学习吗？”
“嗯。”
李雨菲把最后一块排骨啃干净，用餐巾纸仔细擦了擦指尖。
“有时候会帮邻居家小孩讲讲题。”
教室里的吊扇慢悠悠转着，吹起她额前的碎发。
成才盯着她露出的光洁额头，深吸一口气，咬咬牙。
“雨菲，这个周末…… “
”要不要来我家学习？”
李雨菲猛地抬头，黑框眼镜后的眼睛睁得圆圆的。
“你别紧张！”
成才慌忙摆手，声音都有些发飘。
“白天就我自己，特清净。“
”而且我家也有空调，比图书馆凉快多了，“
”刷题累了还能吃点水果。”
顿了顿，抛出早就想好的理由。
“再说......“
”上周在图书馆讲题，总怕吵到别人.....“
”声音都得压着，多费劲。”
李雨菲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指尖泛白。
“这不太好吧…… “
”就咱们两个人。”
“这个好办！”
成才赶紧接话，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
“我爸妈早就念叨着，要谢谢你帮我补习呢。”
”周日我让他俩都在家“
“他们早就说想请你吃顿饭，”
“就当是表达感谢，”
“都是家常菜，不麻烦的。”
盯着李雨菲的眼睛，看到她瞳孔里的犹豫，又补充道。
“就当是换个地方刷题，效率肯定高。”
“你要是真不想去我家.....”
”要是叔叔阿姨不介意，我去你家也行。“
李雨菲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我…… ”
“我还是不去了。”
“为啥啊？”
成才急了，差点拍桌子。
“是我哪里说得不对吗？”
“还是你觉得去家里会不方便？”
“不是的。”
李雨菲的声音低了下去。
“我就是…… “
”不太习惯去别人家。”
睫毛上仿佛沾了水汽，看得成才心里一阵发软。
“而且，你要是去我家，怕别人会说三道西的”
“那……”
成才咬了咬嘴唇，退了一步。
“那就不吃饭”
“下午去我家学习完就走？“
”我就不通知我爸妈了。“
”我给你泡茉莉花茶喝。”
记得上周在图书馆，她的保温杯里飘出的就是淡淡的茉莉香。
李雨菲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像是没想到他会注意到这个细节。
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化作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我…… “
”我考虑一下。”
“好！”
成才立刻笑了，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
“你慢慢考虑，不急。“
”想好了随时告诉我。”
放学路上，两人并排骑着车。
李雨菲的少女粉弯梁车跟在他的山地车旁边，像朵移动的小云彩。
路过家属院门口的小卖部时，成才突然刹车。
“等我一下”
跑进去，很快拿着两盒草莓味的牛奶出来，塞给李雨菲一盒。
“这个冰过的，解暑。”
李雨菲握着冰凉的牛奶盒，指尖传来的凉意让她微微一颤。
成才回头时，晚霞下的她低头抿了口牛奶，嘴角扬起个小小的弧度。
那个藏在细节里的梨涡，又悄悄露了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