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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晓凡被物业的投诉电话（噪音、刺激性气味）和邻居气急败坏的咆哮（金粉飘进他家阳台、毒害了他的绿萝！）双重夹击，带着一身能将空气冻结的怒火再次杀到凶宅时，推开门看到的景象，让她这位见惯了大场面的精英律师，也差点当场失控暴走。
客厅己经变成了一个灾难片现场。浓烈刺鼻的化学气味混合着金属粉尘的味道扑面而来，呛得人几乎窒息。空气中弥漫着未散尽的金色粉尘，在窗外透进来的惨淡光线中飞舞，如同致命的金色沙暴。一面墙被刷成了厚薄不均、流淌着金漆痕迹的俗艳金黄色，另外几面墙和天花板上溅满了大大小小的金色斑点。地上流淌着打翻的粘稠金色涂料，几把沾满金漆、掉毛的刷子和滚筒被随意丢弃，像战败士兵的武器。破碎的砖块、水泥渣和金色的粉尘混合在一起，一片狼藉。
巨灵神石巨灵背靠着那面金墙，庞大的身躯微微佝偻，脸色呈现出一种不祥的青灰色，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拉风箱般的嘶鸣。
千里眼高铭瘫坐在角落，双眼红肿得像桃子，不停地流着眼泪，双手徒劳地揉着眼睛。
顺风耳高觉则抱着一个脏兮兮的塑料桶，还在撕心裂肺地干呕，脸色惨白如纸。
最触目惊心的是财神赵有财，他仰面朝天晕倒在客厅中央，浑身上下沾满了金粉和灰尘，背后那个清晰无比的金色大手印，在狼藉中格外显眼，像被盖了章的待宰金猪。
而老李和织女，则灰头土脸、满身水泥灰地蹲在阳台那个恐怖的大洞旁，旁边堆着几袋开了封的水泥和沙子，还有半桶浑浊的水。他们显然试图进行一项远超能力的修补工程，结果洞没补上多少，反而把阳台地面和部分墙面糊得乱七八糟，像打满了难看的补丁。
“你！们！到！底！干！了！什！么——！！！”林晓凡的声音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冰冷刺骨，带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意和即将喷发的熔岩般的愤怒。她感觉自己接手的不是什么天庭文化交流团，而是一支由拆迁专家、生化武器研究员和破坏狂组成的超级灾难组合！
强大的气场瞬间冻结了整个空间。众仙连呼吸都屏住了，连巨灵神的喘息声都压低了许多。
“林…林律师…”老李硬着头皮，顶着那几乎要将他洞穿的目光，艰难地开口解释，“有财他…他也是为了…为了改善环境，节省开支…才想到刷墙…结果这涂料…”
“省钱？！”林晓凡的声调陡然拔高，如同利刃划破凝固的空气。她几步走到那桶还剩小半的廉价金粉涂料旁，用高跟鞋尖厌恶地踢了踢桶身，指着上面模糊不清的标签，“看看！三无产品！劣质化工品！甲醛、苯、TVOC严重超标！还有这些金属粉尘！”她抓起一把地上的金粉，任由它们从指缝洒落，在光线下闪着诡异的光，“你们是想把自己集体毒死在这里，一了百了？还是想把整栋楼的居民都送进ICU？！邻居己经投诉到环保局了！等着吃罚单吧！”她凌厉的目光扫过中毒的巨灵神、千里眼、顺风耳和晕倒的财神，“医疗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你们拿什么赔？！还有这个洞！”她猛地指向阳台那个依旧张着大嘴的破洞，“你们是跟这栋楼有仇吗？！非要把它拆成废墟才甘心？！”
极致的愤怒让她在满地狼藉的客厅里来回踱步，昂贵的高跟鞋毫不留情地踩在凝固的金色涂料和碎砖块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和碎裂声。
“老板给的启动资金呢？！”她猛地停下脚步，厉声质问，目光如同冰锥刺向老李。
老李沉默地、带着深深的愧疚，将那张沾了点水泥灰的银行卡递了过去。
林晓凡拿出手机，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快速输入卡号查询余额。当屏幕上跳出那个刺眼无比的红色数字——“325.78”时，整个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空气仿佛被抽干了，只剩下粗重压抑的呼吸声。
几秒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林晓凡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极其缓慢地吐出。她脸上那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极致愤怒，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极致的平静。这种平静，比她的怒火更让众仙感到恐惧。
“好。很好。”她甚至微微牵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没有任何笑意的、冰雕般的笑容，“钱，花得干干净净，一分不剩。祸，闯得惊天动地，无人能及。房子，被你们完美地改造成了毒气室加危房样板间。”
她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这群垂头丧气、狼狈不堪、如同斗败公鸡的神仙，最后，如同审判之矛，牢牢钉在刚刚被掐人中苏醒过来、眼神还带着茫然和惊恐的财神赵有财身上。
“赵，有，财。”林晓凡的声音平静得如同深潭死水，却带着千钧重压，“你不是自诩擅长‘搞钱’吗？不是心心念念‘富贵’吗？”
财神被她看得浑身发毛，下意识地想往后缩。
“下个月房租，七千五百块。”林晓凡伸出一根纤长白皙、却仿佛带着死亡宣告的手指，“修补这面墙，”她指向阳台破洞，“清理满屋子的有毒污染，赔偿邻居的精神损失和绿萝死亡费，以及你们几个后续必要的医疗检查费用…”她略微停顿，报出一个让所有神仙眼前发黑的数字，“初步估算，至少还需要一万块。”
“我给你一个星期时间。”她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任何置疑，“七天。一百六十八个小时。把这些钱，一分不少地给我赚回来。用什么方法，我不管。”她刻意加重了“不管”两个字，但紧接着，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锁链，“只要合法。不、能、违、法。”
“赚不到…”她故意拉长了语调，目光扫过每一张绝望的脸，然后，缓缓地、绽放出一个堪称“和善”的微笑。这个笑容，比北极的寒风更刺骨。
“我就把你们，连同那个冒烟的破铁蛋（飞升舱），一起打包，塞进快递箱，贴上天庭玉帝亲启的标签，扔回南天门。”她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却带着致命的威胁，“顺便附上一份详尽的报告：天庭秩序革新办一行五人，下凡七日，未习得人间秩序半分精髓，反将凡间搅得天翻地覆，负债累累，数额高达一万七千五百块！且身负毒害凡人、破坏民居、扰乱治安等多项嫌疑。想必…”她微微歪头，笑容加深，“那位托塔李天王，会很乐意在凌霄殿上，为诸位的‘丰功伟绩’，添油加醋地‘美言’一番的。”
说完，林晓凡再也不屑于多看这群“烂泥扶不上墙”的神仙一眼，利落地转身。走到门口，她脚步未停，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如同最后的判决：
“对了，这房子现在跟毒气罐没区别，没法住人了。你们…自己找个干净的桥洞，或者公园长椅凑合几天。记住，你们只有，”她清晰而缓慢地吐出最后三个字，“一、星、期。”
防盗门被“砰”地一声狠狠甩上，巨大的回音在弥漫着毒气和金色粉尘的废墟中回荡。革新版众仙如同被遗弃在末日废土，感受着来自凡间导师的终极怒火，以及那压得仙骨都要碎裂的——一万七千五百块生死债！真正的“凶宅”生存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