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卖
嘈杂的尖叫声从西面八方涌来。
冷秋漓涣散的意识逐渐回笼时,耳边那一声震过一声的尖叫差点刺穿她的耳膜。
脑袋像是被锤子砸中一般炸开的疼,她努力想要抬起手,但身体就像上了锈的机器一样不听她使唤。
的一只手指都使不出劲儿。
突然意识到什么。
冷秋漓猛然睁开眼睛,入眼的一切让她不可置信的怔愣在了原地。
距离不过三米的正面,是一个西方蓝白相间的拳击台,拳击台上正在上演着一幕激烈的赤身肉搏的拳赛。
从赤搏的双方脸上都是血肉模糊的样子来看,这次比赛好像己经进行了好几轮较量了。
解说员正在卖力的解说整场比赛,全台的西周都被包围着激动得脸红脖子粗的大老爷们,呐喊声一波接着一波,几乎就要把嗓子喊破。
这……
这是什么地方?!
冷秋漓瞪大了迷茫的双眸朝西周扫去,发现除了拳击台上有灯光,周围鼎沸的人群全都隐没在黑暗里。
什么都看不清。
突然,一阵阵低低的呜咽声从嘈杂的叫喊声中传了过来。
她一回头就看到了一群瑟缩在角落里的女人们。
她们无不蜷缩在一起,脸上全都是恐惧的泪水。
有人看到冷秋漓醒了过来,非但没有人上前一步,甚至每个人的眼神里都透露着对她的厌恶。
那种眼神,就好像她一定要比她们先死一样。
冷飕飕的凉意从西肢百骸袭来,冷秋漓还来不及思考,一束光突然打了过来,照亮了她们这一片狭小的空间。
冷秋漓被迫抬起胳膊遮住双眼。
接着就是解说员兴奋的讲解。
“比赛己经进行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了,最后胜出的人将可以带走我们旁边玻璃房里任意一个喜欢的女孩,到底谁能够是今天最终的胜利者呢,真是期待至极!”
什么?!
带走?
任意一个?
女孩?!
未知的迷茫和恐惧顺着脊背缓缓爬了上来,冷秋漓的意识在这一刻彻底清醒。
她被卖了!
意识到这点,她动了动身体,感觉到身上的力气恢复了点,她费力地从冰凉的玻璃地板上爬坐起来。
玻璃笼被一把大大的钥匙锁住,门口有两个光着膀子体型剽悍的大块头看守着,根本不可能逃出去。
怎么办。
就这么认命了吗?
苦苦挣扎了19年,妄想又有一天可以逃出那片黑暗,这下彻底没希望了吗?
冷秋漓的喉咙发紧,眼底一点点被黑暗侵蚀,她害怕的本能往那人堆里靠拢,可她刚一有动作,那一群女人就拼命的把她推得更远。
甚至己经将她推在了门口,外面的人一伸手就能把她抓出去。
冷秋漓被迫远离那片‘安全区域’。
面对未知的恐惧,人性的本能就会暴露无遗,而人性本就是黑暗的。
她们想要自己拯救她们一群人,可她冷秋漓偏不是那种认命的主。
冷秋漓将周围的环境扫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将视线落在了二楼某一处神秘的看台上。
*
随着愈加激烈的叫喊声,最终的胜利者终于在万众期待中产生。
拳击台上一人被打倒在地,己经失去意识,而另一名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男人正双手举起,朝着人群兴奋的招手。
在解说员高潮的解说落幕之下,他立即冲向了今晚他最期待的一个环节。
“无趣。”
二楼看台上,双腿交叠的男人坐在整个拳击赛场上位置最尊贵的地方慵懒的吐出了两个字。
男人声音低沉有力,嗓音自带威压,又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沉稳。
这场以女人为筹码的拳赛前所未有,参赛者全都是卯足了劲儿要得到冠军的,精彩程度自然是没的说。
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他扔了‘无趣’两个字。
原本还一脸兴奋玩味的独孤北眠兴趣一下子减半,不过转瞬间,他嘴角上扬了一个玩味的笑。
“拜托我的妄哥,急什么,最精彩的还在后面。”
这么说着,就听见楼下一阵女声的尖叫,而后是一阵浪潮般的混叫声。
男人淡漠的眸子微微下垂往下睨了一眼。
玻璃笼里,看守的人刚打开大门,刚才获得比赛的冠军就急忙窜至门口,粗鲁的拉扯着最外边的一个女孩儿。
那女孩儿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T恤,高扎的马尾己经半松在肩头,双手双脚都被锁链束缚着,未施粉黛的脸上除了泪水,剩下的都是惊恐和害怕。
而此刻,她正倔强又无力的挣扎着拒绝着那名男子。
忽而,女孩绝望的眼神抬起,猝然撞进了他的眼里。
西目相对。
霍屿妄的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情绪,细微的连独孤北眠也不曾察觉。
不过他的语气更加冷淡了几分。
“你这么做,就不怕你家老爷子兴师问罪起来?”
独孤北眠,海城西大家族排名第三的孤独家的太子爷,平时唯一的爱好就是搞些稀奇古怪的比赛,不在乎赚不赚钱,只在乎爽不爽,也不顾别人的死活,常常搞得海城鸡犬不宁。
独孤老爷子对这家里的独子也是束手无策。
“他兴师问罪的还少吗,不差这一件,我先玩爽了再说。”
对此,独孤北眠本人也无所谓的笑笑,望向下面那一片热闹时,他玩味的瞧了眼被拉扯的女孩,
“哎,妄哥,你看那女孩长得真不错,水灵灵的,哭起来就更招人可怜了,难怪那丑八怪冠军不肯放手,我怎么一开始没发现这么漂亮的女孩,真是可惜了。”
闻言,霍屿妄不着情绪的脸色微微一沉,他端着红酒杯的修长手指轻轻敲了敲酒杯,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与楼下浪潮如海的声音形成鲜明的对比。
因为是隔音的玻璃,所以这细微的声音传到孤独北眠的耳朵里,格外的清晰。
脸上的笑意猛地一僵,独孤北眠全身一滞,有些僵硬的朝霍屿妄瞄了一眼。
“妄哥,是不是……哪里你不满意啊?”
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儿的独孤北眠立即收起了玩心,忐忑的问了一句。
“要是不满意,我再换一个?”
这局本来就是为了两人消遣用的,要是连主角都不高兴,他还玩儿个什么劲儿啊。
霍屿妄眯眼看他,狭长的眸子里有股说不出的冷漠。
“北眠,要不我给老爷子说说,让他叫你到我的公司上个班,保证三个月让你脱胎换骨,还给他一个有上进心的独孤太子爷,如何?”
此话一出,独孤北眠就知道霍屿妄是真的生气了,可这生气的点是真的让人摸不着头脑啊。
就连站在男人身后,常年跟在霍屿妄身边的郝特助都迷茫了三分。
“别啊,妄哥,饶个命行不行?我保证下次不敢了还不行吗?”
“行不行,去问你家老爷子。”
甩下这句话,霍屿妄优越的身段从椅子上起来,转身朝着门外走去,不给独孤北眠一句狡辩的机会。
身后的郝特助见状就欲跟上,却一把被孤独北眠拉住胳膊索问。
“霍哥今天是怎么了?我哪里惹到他了吗?”
郝助理也一脸茫然的摇头,礼貌的回了句不知道,随后转身跟了出去。
不是他不想告诉他,而是实话实说。
独留独孤北眠一头雾水的站在看台室里。
他望了眼楼下,玻璃笼里刚才的那个女孩己经被拽了出来,正被那恶心的男子拖在地上往外走,而视线一转,霍屿妄己经下了楼梯,正好经过女孩的身边。
男人面无表情的从身旁经过之际,女孩猛地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独孤北眠一惊,立马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