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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五。
下午，程苗苗掐着点准备打卡，却不料撞进了突然回来的谢源眼里。
“准备下班？”
他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还有两分钟。”
说这话时似笑非笑。
“......”
程苗苗想狡辩说自己是预判到了他老人家要回来，专门在门口迎接的，可这太过违心的话实在是没法说出口。
“你进来。”
谢源说完推门进了办公室，好吧，看样子，这班是暂时下不成了。
还想着今晚加紧时间回去拿许英女士做好的酱给他送过去，周六她约了许熙她们逛街，可不想再耽搁时间在送酱的路上。
放下包，跟着走进办公室，谢源己经坐在椅子上看起了报告。
见她走进来，上上下下扫了她一眼。
“我说，你就没有正式点的衣服了？”
公司对总经办的着装要求没有硬性规定，可有王秘做标杆，其他几人都默认白衬衣黑短裙小皮鞋的穿法，端庄大方，唯独程苗苗是个例外，整天穿着休闲服在总经办晃荡。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总经办对服装的要求最是严格，负责茶水卫生会客的小雅和秋晓两人，一开始就被告知了严格的着装要求。
至于为什么程苗苗没收到过这种要求，原因很简单。
王秘书虽然是总秘，可程苗苗是谢源一手提上来的，她不是没有眼水的人，既然谢总都没说什么，那她就先静观其变。
观了好久，见她天天在谢总跟前晃，也不见谢总对她的着装有任何异议，王秘也就歇了这个心思。
“你跟着我也有几个月了，你没看见她们都穿的很正式？”
她又不是瞎子，当然看见了。
“可是谢总，我没穿过裙子。”
“从来没有？”
谢源很疑惑，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从来没穿过裙子？
“没有。”
“那恭喜你，从今天开始，你有机会在工作日天天穿裙子了。”
这玩笑程苗苗并不觉得好笑。
她虽没穿过，可她试过，总感觉迈不开走不快，怎么感觉都不自在。
刚进总经办的时候她就己经看到了大家都穿着工装裙，抱着装傻的态度她一次也没主动询问，时间长了，见大家也不提，就以为默许了她的着装，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
“我穿裤子行么？”说的有些小心翼翼。
？
谢源从文件里抬头。
“我只说要穿的正式点。”
So？
“没说你不能穿裤子。”
说着还挑眉瞥了她一眼，这一眼给程苗苗整尴尬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他俩怎么会讨论起了裤不裤子的事儿？
而且，这对话怎么就感觉有些……不正经了呢？
深呼吸....
“好，我知道了谢总。请问，还有别的事儿么？”
没别的事儿那我可就下班了。
谢源听言又抬头看了她一眼，说：“你跟我一起去参加鼎业集团的酒局。”
“鼎业集团？”
鼎业集团是他们合作的建筑集团，谢源现在手里有大大小小十个项目，己经开工了三个，剩下的，不出意外的话，大概也是准备跟他们家合作。
“以前不都是王秘和范经理跟着你去的么？”
酒局作陪，一般都是市场部的范经理，那人圆滑又精明，酒量好的吓人。
“范经理去，王秘有其他工作，你跟着我去。”
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
“可我这身，合适么？”
人家都是西装革履正式的不行，她这一身小熊卫衣加阔腿裤，怎么看怎么像半道辍学回家的高中生，加上她肉嘟嘟的娃娃脸，清汤寡水素面朝天的模样，越看越像。
“你也知道不合适？”
“那....”
要不下次？
“你跟在我身边，也没人敢说你。”
行吧，你是老大你说什么都对。
“并不是非常正式的酒局，下次注意就行。”
她还能说什么呢。
“你不用喝酒，只有一个任务，务必将他们说的每句话给我记录下来，整理之后交给我。”
这是....窃听？
玩儿这么刺激的？
“行。”
几人刚入酒局，就有人打趣程苗苗。
“咦，谢总，这是....令妹？”
开玩笑也不找个不那么尴尬的话头。
就这点儿眼水，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的领导。
人谢源长得灿若桃花，高挑健硕，她长成这样儿，什么狗眼珠子能把他们扯上血缘关系？
程苗苗看着对面大腹便便的秃头笑而不语，同样都是大腹便便，人李远强看起来就比这秃头要顺眼的多。
谢源说好的没人敢说她呢？这才刚进门呢，就被打脸了。
“周总说笑，这是新招的秘书，还不太懂规矩。”
明知道对方的做法有些刻意下他的脸，可谢源依旧神情自若接了下来。
“哦...是新来的呀，那可得跟着你们谢总好好学习学习规矩了....”
那秃头说着人话，表情却怎么看怎么猥琐。
程苗苗依旧微笑，面不改色。
这也是谢源欣赏她的地方，情绪稳定。
那秃头见程苗苗不卑不亢，也不着套，便失了继续逗弄的兴趣，转身跟众人聊起了别的话题。
谢源跟范经理坐在程苗苗的两侧。
从入座那一刻起，她便将手机静音，默默打开了录音功能。
谢源抽空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接下来，他们喝，她吃，面前的渣盘换了一次又一次。
许是她那学生样的形象跟这场合实在是太过违和，竟是没有一个人要她喝酒的意思。
她也乐得自在。
不得不说，这里的东西还挺不错，尤其是那道松茸蟹钳，品控极好，她吃了许多。
程苗苗左右看了看，范经理忙着跟人敬酒，手机没在桌上。
“你看什么？”
程苗苗忙摇头。
“没什么。”
她可不敢告诉老板，她想借用手机拍个照发朋友圈。
那个周总走到谢源跟前敬酒。
“谢总，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真是久仰大名，久闻不如一见，如今见了才知道，你果真是一表人才呀！”
那周总的嘴跟开了光一样，好听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倒。
“都说江山代有才人出，我看呐，你就是咱们这行不可多遇的人才呀！”
“周总说笑了。”
谢源谦虚又严谨。
那个周总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
“你要是不介意，我就托个大，我这叔叔可全要仰仗你了呀......”
程苗苗分明看见谢源的眼里有嫌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