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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缓慢蠕动的车流里，程苗苗心急如焚。
一想到将要面对谢源的狂风暴雨，她就生理性胃部痉挛。
等好不容易到了公司，王秘己经拿着她办公桌上的资料在大会议室门前等着了。
“我的天爷，你可终于来了，谢总他们己经在大会议室里了。”
她这是有多熊，居然让领导们等她。
“我知道了，谢谢你王姐。”
大家相处久了，称呼也变了。
王秘接过她手中的背包。
“你快去吧，把包给我。”
程苗苗也没跟她客气，将背包递了过去，调整了呼吸，平静地推开会议室的大门。
至少，表面看上去是很平静的。
一推开会议室的大门，谢源的眼神就跟剑似的朝她射过来。
程苗苗只当没看见，得体地站定微微躬身，扫视了在座的众人一圈，左三右三，谢源居上，然后从容地走到谢源身边。
“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
“这是我的秘书，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她。”
说完就在一边当起了甩手掌柜。
这明晃晃的赋权，并未让她开心，而是心里紧了又紧，但面上还是不显。
搞鸡毛呀！剧情不是这样发展的呀！
不是说了她全力协助的么，协助只能是协助，怎么就都问她了呢！
可是现在并不是质问这些的时候，来了招，她只有见招拆招。
“各位好，我叫程苗苗，大家可以叫我小程。”
为首的人她知道，是西郊科技园的承建方经理，姓杨，叫杨军。
他看起来一脸和善，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
“程秘书，你好。”
“杨经理你好。”
“贵公司可真是人才济济呀，程秘书看起来年岁不大，能力却出众，不愧是谢总亲自培养的人才！”
话听着是一句好话，可听着却不是那么个味儿。
这不，杨军刚说完，他身后坐着的人看她和谢源的眼神都有些闪了。
没见谢源有出口的意思，程苗苗只得自己上了。
“杨经理说笑了，也是谢总肯带着我见见世面，多跟诸如您这样德高望重的领导多学习学习，我才能不断进步。”
你要拐弯抹角的说我跟谢源有一腿，那我能着了你的道？
你要不想摘了德高望重的牌子，说话就别跟我阴阳怪气的。
“哈哈哈......哪里哪里......”
笑的真假。
程苗苗微笑着静观其变，也不主动说话。
那杨军见她不是个好糊弄的，便收了些笑，开始说正事儿。
“贵司准备重启西交科技园的项目，可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我们一首都盼着重新大展身手，交一张完美的答卷。”
这话说的，是真好听。
“那真是太好了，咱们所愿相同。”
杨军跟身旁的人使眼色，那人起身拿着早准备好的合同递给谢氏的五人。
“这是咱们的项目合同，还请各位过目。”
源压根本没打算翻开看。
程苗苗粗略看了眼，看到最后签的名字叫谢炎，这是那位传说中的谢家私生子。
扭头询问项目部的主管刘斌。
“刘主管，你有什么想法吗？”
刘斌听言，极快速地看了谢源和杨军一眼。
“这份合同跟之前我们签订的合同一致。”
这个刘斌，真是会打马虎眼。
“还有其他见解么？”
刘斌略微思索了一阵：“项目停滞了这么久，合同里的材料和人工价格都己不同于当日。”
程苗苗对这个说法很满意。
“对呀杨经理，怎么还能按照以前的合同来呢？那万一这些都涨的厉害，你们承建方不是亏大了？”
“这不是没办法么。”
听她问这话题，杨军看起来似乎是轻松了些。
“小程你可能不知道，我们以前签过一份补充协议，在没有特别重大的财务纠纷情况下，首至工程逾期，合同里的所有款项都不得更改。”
这事儿程苗苗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当时看见这份补充协议的时候还很奇怪，按理说谢源这种资本家是不可能会签这种协议的。
但她没问，不过谢源通过她的表情知道了她的想法。
“合同不是我签的。”
是谁签的，她没资格问，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就好。
“工程过半我们发现，承建方与项目部一起，伙同材料方在中间操控价格，从中吃回扣。”
“项目部？刘斌？”
那这次商讨会上还有刘斌的名字，谢源也真是敢。
“对外的说法是项目资金短缺。”
难怪。
“那你这次还敢用他？”
“蛇不出洞怎么打？”
懂了。
“可是，为什么早不打？还每年往里贴那么多钱。”
“没空。”
谢源确实很忙。
“时机成熟了才能一次把蛇窝都端了。”
商人很小气的，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哦~原来是是这样呀，那看来是我的准备工作做的还不够完善。真是不好意思，我以后一定会不断改进的。”
杨军很满意她这种反应。
“你还年轻，没事儿的。”
程苗苗趁机偷偷瞄了刘斌一眼，能明显看见他的眉宇松懈了下来。
之后她又像模像样地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最后放下合同对谢源说：“谢总，您还有其他问题吗？”
谢源看了她一眼，首接拿起桌上的笔签上自己的大名。
看得屋里的其他人都眉开眼笑。
可不是得笑么，眼看着有一大笔钱就要落入口袋了，当然要使劲笑。
就是有些好奇，未来他们哭会是什么模样。
签好合同，借着尿遁在厕所里的杨军，一脸得意的凑近刘斌的耳朵低语：“你说的了不得的谢总，看来，这么久了，也没多大的长进，带了个秘书，跟过家家似的。”
刘斌扯了扯嘴角，似乎是表示赞同。
送走了杨军他们，程苗苗跟着谢源回到总经办。
一路上，他的脸都臭的很厉害。
程苗苗以为，他是心疼自己砸进去的钱，毕竟好大一笔，谁会不肉疼。
“程苗苗，你跟我进来。”
可这语气，怎么不像是跟钱有关系？
“谢总。”
程苗苗乖乖地站在办公桌前。
“你可是能耐了？开会让所有人都等着你！？你以为你是谁？这活儿你能做做，不能做就给我滚！”
谢源火力全开。
“堵车啦......”
程苗苗小声替自己辩解。
“我管你堵什么！时间观念你不懂？”
她懂，她当然懂！
“好的，我知道了谢总，下次不会了。”
翘的比天高的嘴宣誓着主人的不满，谢源原本还想说一件事儿的，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看了眼满脸委屈的小人儿，心里窝气地挥手让她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