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绵绵,细密的雨丝打在青石板路上,溅起细碎的银花,宛如一幅诗意的水墨画。刘欣雨的办公室里,博古架上的五帝钱在琉璃盏中泛着神秘的幽光,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钱丹坐在桌前,正仔细整理着前几日批算的命盘,突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指着命盘上的某处,忍不住惊呼道:“师父,张女士月柱戊土比肩这么旺,按道理姐妹关系应该不错,怎么反而说她和妹妹水火不容呢?”钱丹满脸疑惑,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
刘欣雨坐在一旁,手里拿着银匙,不紧不慢地拨动着铜炉里的降真香,一缕缕清幽的香气袅袅升腾,弥漫在整个房间。他抬了抬头,看了眼钱丹,递上一根中华,自己也点燃一根深吸一口,不慌不忙地说道:“五行这东西,得看具体环境。就好比同样是木头,放在灶膛里,那就是熊熊燃烧的燃料,可要是做成琴身,就能弹奏出美妙的清音。”说着,他放下银匙,抽出一张洒金笺,拿起毛笔,蘸了蘸墨,开始画五行图,“你看她日主丙火,月柱戊土就像厚厚的云层,把太阳都给遮住了。这时候,就需要甲木来疏通这厚重的戊土。”
周大岩一听,眼睛一亮,他放下手中的茶盏,也从中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吸了一口,抢过话头:“所以她妹妹属木就能化解矛盾?可现实里,姐妹俩为了争房产,都快闹到打官司的地步了!”周大岩一边说,一边比划着,脸上满是焦急的神情。
“这正是其中的玄机所在。”刘欣雨不紧不慢地弹弹烟灰又在土堆旁画了一棵小树,“甲木想要深扎根须,得先破开这坚硬的戊土。就像她们父亲留下的老宅……”说到这儿,他忽然伸手拈起案头的盆栽,拿起剪刀,“咔嚓”一声,剪下一段横生的枝桠,“你们看这黄杨,不修剪就长不顺,有时候啊,疼一疼,才能长得更正。”说完,他把剪刀放在一边,轻轻吹了吹盆栽上的碎屑。
窗外的雨势渐渐加急,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钱丹望着五行图中流转的箭头,若有所思地说道:“还记得李建国的案例吗?所以李建国的太太能调和家庭,不仅是因为她的乙木属性,更关键的是她主动去缠绕癸水的智慧,对不对?”钱丹一边说,一边看向刘欣雨,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聪明!”刘欣雨赞许地点点头,拿起茶夹,翻动着煮水的陶壶,壶里的水被火煮得咕噜咕噜首冒泡泡,“你们看这壶嘴喷出的白气,水遇到火就化成了水汽,水汽遇冷又凝结成水。”说着,他忽然拿起勺子,往壶身上浇了一勺凉水,蒸腾的水雾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李太太的高明之处,就在于把癸水的怨气转化成了滋养乙木的晨露。”
周大岩一听,来了兴致,伸手抓起三个茶杯,在桌上摆成三角形状,问道:“金(夫)生水(子),水(子)生木(妻),木(妻)生火(家运),这个循环到底怎么启动呢?”周大岩皱着眉头,一脸困惑地看着刘欣雨。
“缺了最关键的中转站。”刘欣雨笑了笑,在三个茶杯之间放上一块茶巾,“土!丑土印星既是庚金的根基,又是乙木的苗床,还是丁火的暖炉。”说着,他端起刚煮好的滚烫茶汤,缓缓淋在茶宠貔貅上,“没有这座能量转换站,金水木火都只是毫无生气的死物。”
钱丹正听得入神,手里的钢笔突然在纸上晕出一大团墨迹,就像正在肆意舒展的树冠。他猛地回过神来,说道:“上个月离婚的赵总,是不是土星被冲,导致这个中转失效了?他太太的甲木首接劈向辛金……”钱丹一边说,一边在纸上比划着。
“正是!”刘欣雨兴奋地一拍桌子,展开赵总的命盘,“辰戌相冲,印星崩毁,甲木没了土壤,就只能变成伤人的凶器。”他指着命宫里的刑克符号,“你们注意到没有?他儿子八字日柱正好是戊寅,寅木在这破败之地疯狂生长……”
就在这时,一声惊雷炸响,震得窗户都微微颤抖。办公室里的五行钟突然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仿佛在回应这声惊雷。周大岩盯着钟摆上流转的生克符号,突然恍然大悟,大笑道:“我懂了!李建国每年春节带全家去祖宅扫墓,表面上是尽孝,实际上是在给命局里的丑土添香火!”周大岩笑得前仰后合,脸上满是得意的神情。
钱丹正在记录的手突然顿住,眼睛一亮,说道:“所以他们家书房永远亮着暖黄台灯,不单是为了营造情调,更是给丁火官星添灯油?”钱丹一边说,一边轻轻敲着桌子,似乎在验证自己的想法。
“这便是活风水。”刘欣雨起身,推开雕花木窗,潮湿的风裹挟着桂花的香气汹涌而入,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闻到了吗?还记得吗?这还是乙木遇癸水滋养后的清气。”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抓起案头的龟甲,在香炉灰上画出奇异的纹路,“真正的家宅安宁,是让每个成员都成为别人的用神。”
雨滴在窗台的青苔上汇成细流,周大岩看着水珠里倒映着的整个命理世界,心中豁然开朗。他忽然明白,那些看似纠缠复杂的干支符号,不过是天地人伦在时空经纬里的投影罢了。
“师父,如果……”钱丹一手夹着点燃的中华烟,一手着李建国的命盘,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李太太当初坚持做全职主妇,乙木失去卯木根基……”
“就像切断根系的水仙。”刘欣雨接过话头,将命盘收入檀木匣,“好在她的插花工作室开在城东卯位。”铜锁扣合时,一缕阳光突然穿透雨云,正好照在“家和万事兴”的匾额上,那西个字被阳光照得熠熠生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