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布置典雅的办公室里,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下一道道金色的光束,与空气中弥漫的茶香、檀香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静谧而祥和的氛围。一张古朴的红木茶桌置于房间中央,桌上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紫砂壶嘴中升腾起的白雾,如轻纱般袅袅娜娜,渐渐氤氲了整面玻璃窗 。
刘欣雨端坐在茶桌前,身着一袭素色长袍,神情悠然。他手中执着茶筅,在青瓷盏里轻快地打着旋,动作娴熟而优雅,盏中的茶汤泛起细腻绵密的泡沫。老白茶特有的枣香,混合着幽幽檀香,丝丝缕缕地在房间里流淌,让人闻之身心舒畅 。
钱丹坐在一旁,身着干练的职业装,一头利落的短发,眼神中透着几分疲惫与迷茫。他纤细的手指捏着烟盒,停顿了片刻,最终还是将烟盒轻轻放下,没有点燃那支细杆中华香烟 。
“师父,您说这八字真能算准人一辈子?”周大岩站在窗边,摘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用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电脑屏幕的蓝光映照着他眼下浓重的青影,显得越发憔悴。他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幅泛黄的《渊海子平》抄本,抄本的纸页间,还夹着一枚三十年前的银杏书签,那书签的颜色己经变得暗沉,却为这古朴的抄本增添了几分岁月的韵味 。
刘欣雨不紧不慢地将烟头在紫砂壶沿轻叩两下,火星簌簌坠入茶海,瞬间化作点点浮沫 。“当年徐子平在汴京摆摊算命,来来往往的达官贵人,得意时的张狂,失意时的哭哭啼啼,他都见了个遍。”他一边说着,一边拎起铜壶,往杯中注水。水流从壶嘴倾泻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琥珀色弧线,落入杯中,溅起层层水花 。“就像这茶汤,七分满时最是恰到好处——官星过旺则倾,财帛不足则涩 。”
钱丹轻轻皱了皱眉头,他的指甲不自觉地敲击着红木案几,发出清脆的声响,震得青瓷盏里的茶汤泛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可我们天天996改方案,常常忙到凌晨三点,微信步数天天都在榜首,这算不算‘日主健旺’?”他突然自嘲地笑出声,手中的烟盒在掌心重重地拍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上周催婚的亲戚说我命犯孤鸾,吓得我当场下单了二十斤糖炒栗子,想着吃点甜的,能驱散点心里的阴霾。”
周大岩望向窗外繁华的CBD,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光闪烁跳跃,玻璃幕墙倒映出他鬓角的丝丝白丝,那是岁月和生活压力留下的痕迹 。“我那个创业项目,投资人就像流年冲克,处处为难。”他掏出手机,划开财报,看着屏幕上惨淡的数据,不禁叹了口气 。“明明五行缺火,却偏要往新能源赛道挤,现在账上的现金流,比大寒节气的天气还冷,看不到一点回暖的希望 。”
茶香愈发浓烈,弥漫在整个房间。刘欣雨的烟灰轻轻落在紫砂壶的“寿”字纹上,宛如一朵小小的墨花 。“你们看这烟灰。”他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案几上缓缓画出一个太极图案 。“落定前在虚空里飘着,就像命盘里的天乙贵人,看似捉摸不定,实则在关键时刻,或许就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话还没说完,钱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在桌面上滑出一段距离,屏幕上弹出凌晨两点的加班提醒,那冰冷的电子提示音,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
“师父说过‘杂气财官,刑冲则发’。”周大岩突然眼睛一亮,指着抄本上用朱砂批注的地方说道 。“去年公司暴雷那阵,混乱之中,反倒让我看清了供应链的漏洞。”他轻轻着茶杯边沿的冰裂纹,若有所思 。“就像这哥窑开片,表面上有裂痕,可裂痕里却透出别样的天光,说不定这危机之中,也暗藏着转机 。”
不知不觉,暮色渐渐深沉,给整个房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纱幕 。刘欣雨起身,走到房间角落,掀开樟木箱,取出一枚古老的龟甲 。青铜香炉中升起袅袅篆烟,烟雾缭绕,将三人的影子投射在满墙的命盘图上,影影绰绰,如梦如幻 。“你们记着,”他的烟头在龟甲的裂纹处停顿,神情庄重而严肃 。“子平术不是简单地算命,它是教人透过纷繁复杂的表象,看清水里的月亮,洞悉生活的本质 。”此时,茶海里最后一泡茶汤泛起一圈金色的光晕,恰似窗外CBD突然亮起的第一颗星,在黑暗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