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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首莽见季暇并没有要走的意思，知道他还有话说，果然，季暇开口说：“我听说荆秀曾卖给大将军一部神通道法，最初开价十万颗培元丹，当时您并不清楚行情，难以估量十万颗培元丹价值几何，如今，大将军应该有所了解吧？”
孙首莽点头，问道：“这糗事听鳖五爷说的？”
却听季暇否认说：“并非鳖五爷说您闲话，至于我是从谁口中听到风讯，大将军就不要深究了，只是以后多像近来这般隔绝话音便好。”
“说得轻巧，你当我不想用？主要我不会这手艺。”孙首莽心想，却没说出来，虽说季暇好像处处帮忙、办事牢靠，却总是让他觉得不能信任，是因为他与‘暗域’过从甚密吗？多少有点吧，所以只是含混着应了一声，听他把话说完。
“山海诸国的交易等价物各不相同，一般是盛产什么资源就拿什么计价，唯有一样东西，走到哪里都是硬通货，那就是丹药。尤其是像培元丹这种供需量稳定的地品基础丹药，价值稳定，常常充作‘货币’使用。”季暇说到这儿端起未凉的茶水，抿一口。
孙首莽在这空当插了句：“这个我当然知道。”
季暇扬眉说：“那大将军可知道按照您的意思经营，这个集市一年能赚多少培元丹吗？”
孙首莽摊手道：“这个我当然不知道！”
季暇叹气道：“正因如此，你才能轻易舍弃这份财源，因为不知道，所以不心疼。”
孙首莽抱肩“哼”了一声：“那你小看我了！”
季暇放下茶杯说：“虽然刨除了奴婢和灵根这两样，却不见得咱们的集市盈利效果会差太多，哪怕不算其他，即便账面上少了一大块收益，按照流风寨的流水看，一年时间所得分成，折价两百多万颗培元丹不成问题。”
孙首莽愣住，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多少？！”
季暇带着果不其然的神色，说道：“哪怕咱们只得一成，少说也有价值两百万颗培元丹的收益，这还是按照蒋典那种运作模式来算的。咱们不用养一大寨子闲人，因为您这段时间动作频频，手头拮据的花谷百姓肯定会陆续赶来讨个职缺，随便挑挑拣拣，选出来的人手也比流风寨的匪类可靠，还不用沾染乌七八糟的因果。所以精算下来，实际到手的可能还会更多，不过到底是多少，只有一年后再看分晓了。大将军，您实实在在让出去了一座金山呐！”
孙首莽只是略微纠结，随后便露出喜色，却也有些担忧：“我不后悔分一半利益出去，不过却忧心另一件事——黑集、黑集，你说咱们把黑集的生意搬上台面来做，会不会让花谷的名声受损？”
季暇一脸无所谓，道：“何来搬上台面之说？其他诸国把持黑集的，至少都得是像咱们山国将军这样的角色，名声臭是一定的了。大将军也忒贪心，哪有既赢了面子、又不输里子的两全法？即便咱们不卖奴婢和灵根，其他东西的来路也经不起推敲，更别提咱们还得服从‘暗域’定下的规矩，供他们‘借道’、按他们的章程做买卖。不过您大可以这么想，和‘暗域’的关系、沾手黑集的恶名，何尝不是对花谷的保护呢？”
孙首莽想想也是如此，‘暗域’既然能让大长老也心生忌惮，叠了这层甲，确实可能如季暇所说：“就算你说的对吧，‘借道’是什么？按照他们的章程做买卖？是怎么个章程？”
“‘借道’顾名思义，就是从咱们这边过路，货品要流通不可能瞬息即达，而且部分还是极为敏感的‘黑货’，自然需要小心再小心，咱们接过黑集的买卖，即便不卖奴隶与灵根，却得负责流转货物安全、隐秘的在咱们地界流转，不管这里面有没有奴隶与灵根肉胚。而黑集的章程，等筹办好了店面，再详细给您解说，届时更容易理解。”季暇说完看向孙首莽，显然在等他问话。
孙首莽却叹气摆摆手：“我不问了，你负责做吧，想来我折腾半天，只是自欺罢了。”
季暇微微颔首：“放心交给我吧，您之前说过，这行当本就没有良心可言。黑集的买卖细节，知道的越多，良心就越难安，所以就留给我这种没良心的去做吧。”
季暇说罢起身就走，孙首莽却喊住他，问：“你操持黑集的目的是什么？愿意说实话就说，不方便就不说。”
季暇笑着说：“自然也为求财，以大将军的品性，断然不会亏待我吧。”
孙首莽哪里会信季暇的目的就这么简单，拉开门没好气地说道：“滚滚滚！鬼才信你。”
季暇却做鬼脸吐舌头，居然真抱着头滚出门去了：“爱信不信！”
孙首莽看着季暇贱嗖嗖的样子，恨得牙痒痒，还准备骂季暇两句，却看到蓝存烽站在院里对他致意，显然己经等了一会儿，只能作罢道：“蓝先生，有事？”
蓝存烽拱手说：“不是急事，大将军若还未忙完，学生再等等。”
“忙完了、忙完了！”孙首莽走出门来看看天色，恰是清晨日头好，早餐也没吃呢，便招呼说：“进屋说？姬霸！早点有吗？”
“不用！”“没有！”蓝存烽和伙房里的姬霸一同出声，蓝存烽笑着继续说：“一同去校场吃吧，正好边走边说。”
孙首莽看到蓝存烽说着话有意无意瞥了季暇一眼，立马福至心灵道：“季宗主！同去？”
听到季暇痛快答应，孙首莽便与他们一齐出了院子，鸡猪狗三小妖追在后面亦步亦趋，他们己经习惯了大将军的随和，自然要一起去干饭。
“蓝先生，你说吧。”孙首莽说道。
蓝存烽知道大将军不喜欢卖关子，首接说：“有两件事，一是流风寨缴获的财货己经清点完毕，数目太多，青郎和吕义升带人看守着不敢擅离，二是您吩咐我拟定的薪酬章程也有了草案，因此一并来向大将军复命。”
孙首莽拍拍蓝存烽的肩膀说：“好嘞！咱们先干饭，之后先去看看流风寨的财物，这些东西现在归咱们所有了。薪酬这块估计还得再添加一项，流风寨的买卖以后由咱们接手，从今往后在这方面担任差事的，也得算在贡献里。”
蓝存烽听了吃惊道：“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