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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如此，我不用吃修士，吃丹药就能涨修为啦？才怪啊！天下哪有这般好事？！”孙首莽伸出两只手各指着身上一处，“脱离幻境之后，我嗓子这儿、还有肚脐眼下面多出了两个……很难形容的东西，像两个磨盘或是绞盘，看是看不见的，喉咙这块儿的我刚自个儿拿手指掏摸半天也没触到这玩意儿，肚子里的估计也是这般。这两个物件儿，我能感觉到它们是相通的，中间却也没有管道，在那幻境中吃下的生灵，血肉在经过喉咙时会有灵力被榨出来，然后我感觉到这些灵力就此落入了喉咙这的绞盘，仿佛在此被细细切成了臊子，再凭空转去肚子里那一个磨盘处，倾轧研磨成了齑粉，再散向下面……应该是蓝先生你说的丹田里了！如果只是这般，听了蓝先生你刚才所说，那倒也没什么。可这道法不止我说的这些，邪门处还在后面——看过幻境后我除多了喉间、下腹两个无形之物外，还能模模糊糊感觉到些东西，比如此刻，我能感觉到你前额、下腹均有那东西……幻境中那修士就是按能否感知到那些东西来挑选吞食对象的，吞食拥有那些东西的精怪，幻境中的修士喉间、腹部那俩无形之物就会变得更凝练、厚重……哎呀，反正是会变得更厉害。”
蓝存烽沉吟片刻：“应该是灵根了，大将军所说的我身上两处，均是存养灵根之所——如此便合理了，若仅是转化被吞食之物的灵力，在众生蒙昧的洪荒时期尚且凑合，放到如今就实在过于简陋原始了，紫钗夫人断然不会拿这种功法来糊弄人。根据大将军所说判断，此道法可以用灵根淬炼增强效力，那即是绕过了天生资质另起一套炉灶，对您来说，确实再合适不过了！”
孙首莽听到“灵根”这个词，顿时有不好的感觉：“蓝先生，之前我们把流风寨给扬了，救出不少被掳来的人、妖，听姬霸说，里面有因为皮相好看遭殃的，还有些是备着活取灵根的，与你说的灵根是一样儿的？”
蓝存烽己经从孟盛和牛马口中知晓了昨夜发生的事情，他对流风寨黑集经营的买卖也不陌生，便解释道：“是一样的。大将军您也知道，修行资质大多天生，而资质好坏看得就是灵根，颅间黄庭、胸内心室、腹中丹田，这三处均有灵根，黄庭处灵根主感悟，心室处灵根主性命，丹田处灵根主吐纳。有灵众生均有灵根，差别只在灵根之中的灵性充沛与否，而修行之路是否走得高远，虽然不一定就全由灵根决定，但不可否认的，至少修炼的速度绝对受到灵根影响。流风寨黑集剥取灵根，买家大多是要用秘法强化自身灵根的修士，而这些买家所图的，就是能在修行上更进一步。”
孙首莽叹了口气，问：“蓝先生，你看我的灵根是什么档次？”
蓝存烽没有隐瞒，回道：“心室如山火，气象极大。”
“完了？”孙首莽咧咧嘴：“另外俩呢？”
蓝存烽脸上难得露出尴尬：“真要听？”
孙首莽一拍大腿：“嗨！你就说好了，我有那么脆皮吗？”
“咳咳，另两处就很差了。”
孙首莽还抱着点儿希望：“有多差？”
蓝存烽没给他幻象的空间：“万中无一……”
孙首莽确实没露出失落神色，他疑惑道：“我资质这么差，你能看出来，那其他修士也看得出来吧？比如青郎、鳖五爷他们这些炼神境门外打转的，瞧得更真切吧？”
蓝存烽点头说：“确实如此，不过那是您显出人身的时候，如果显出本相来，大长老都未必看得穿吧？嗯……大长老应该是看得出来，不然也不会给你使了绊子。”
“他们既然看得出来，难道不会怀疑我人身时很弱吗？”孙首莽问道。
蓝存烽问：“大将军可曾将自家情况如实告知他们？”
孙首莽摇头：“那倒没说过。”
蓝存烽笑道：“如果不是得大将军亲口告知，我看到您的人身时，也会以为是您刻意使了障眼法，准备扮猪吃老虎呢！”
“哦！原来是这样，大家都是灯下黑，”孙首莽用手指敲着桌子，“给我这种道法，那个紫钗夫人肯定是看出什么端倪来了，啧，话说回来，我也用不了这道法啊，无论是学那幻境里的修士当个饕餮，还是昧了良心买灵根进补，两条道我都不想走。”
蓝存烽再次微微一笑：“大将军可以往好处想——这门道法另辟蹊径，即便不拿灵根进补，效果再差也比您自己找个相性不合的道法苦修来得快捷。而且天下之大，道法万千，以后机缘巧合有更好的选择，再转而修行其他道法即可。修行之路天长日久，从来没有一蹴而就的事情，也没有道法必须从一而终的说法，哪怕如我这般有师承的，拾阶登高时，若有机缘获得更契合自身的道法，学便学了，没什么可纠结的。”
孙首莽“哦”了一声：“听先生这么说，我就释然了，先练着，等以后找到更好的功法，再换。”
“嗯，”蓝存烽颔首称是，“不过学生还有一点补充——虽说如今主流上将道法分为天地人三品，但追根溯源，道法传承并无优劣之分，划分天地人三品的标准，也大多只是笼统的考量修为精进速度罢了，因为生灵寿元有限，所以不得不在在快、慢二字上锱铢必较。在道法选择上，大将军无需只定在天品道法上，比如流风寨一役，所获黑集财物中应该就有不少道法，大将军得空了就多翻找翻找，机缘二字，从来都是偶得。”
回到自己屋里，孙首莽琢磨起来：“哪怕夺取灵根的噬篇暂且搁置不练，汲取灵力的吞篇对我来说也是极好的，什么揣摩灵力运转，接引天地精华之类的东西，于我来说玄之又玄，不够首接。但只管吃的话，就容易得多了，刚开始也不用贪效率，花谷不是有许多灵株么，但更多的是不堪大用的杂草。我听梅娘说这些杂草长不成灵药，却含有稀薄的灵力，对于凡夫俗子、禽兽牲口来说，一日三餐吃这些玩意儿可以一定程度上延年益寿，那对我来说，这些东西不就是可以跳过打坐收纳灵力的手段了，反正在不使用噬篇的情况下，我对灵力的转化速率估计低下得感人，每天吃一大锅子杂草进补的灵力，就够我消磨的了吧，唯一的难处恐怕是口感了？嗯，明天和熊姐儿合计合计，能不能在口感上有改良，可不能真吃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