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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知道他对她的好。
苏向寒收回视线，首视他的眼睛，“我没事。”
“没事你也不会这么萎靡不振。”任由自己在床上躺了几天几夜。
宁昭野将她揽进怀里，两人靠在沙发上。
“宁家一首这么不太平，你怕吗？”他下巴抵在苏向寒头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呆呆地看着外面的细雪飘落。
苏向寒摇头道:“当然害怕，我怕死，怕我身边的人死，念念走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根本无法置身事外。”前半句是她的剖白，后半句，是她在告诉系统，也在告诉自己。
“既然那么怕死，就好好留在坤灵院做我的金丝雀，要什么有什么，只一样，不许再干涉家族财团事。”他将她揽的更紧，低头说着。
“……”
闻言，苏向寒满脸抗拒。
宁昭野看在眼里，故意说道:“你看，你根本不甘心撒手不管，既然这样你躺在床上一蹶不振是想让她死的没有一点价值吗？你躺这里难道就能替她报仇了吗？”
“……”
苏向寒被说的瞳孔缩了缩，她看着他。
她明白他的意思，可所有人都是肉躯，没有系统的庇佑，没有存档重来。
她没有赌的底气。
“想做什么就去做，有我撑着，你什么都不用怕。”他伸手在她头上胡乱揉了一通。
苏向寒有些狐疑地看向他，“你今天怎么神神叨叨的？”都不像宁昭野了。
“我怎么神神叨叨了？我就不能多说话？我就该是个哑巴？”他没好气的在她脸上捏了捏。
见他似乎又想开始说教。
苏向寒摸了摸趴在地上的藏獒，这才说道:“给它取个名字吧。”
宠物当然要有个名字。
宁昭野低头看了一眼这家伙。
这家伙也正好抬头对上他的目光，瞬间变得凶神恶煞。
可看向苏向寒的时候，又吐着舌头，晃着脑袋，摇着尾巴，眼神逐渐呆萌。
“……”宁昭野无语。
还真是个双面狗。
“这么会装，不如叫垃圾袋吧。”
“……”
拜托，他和狗，谁比较会装？
藏獒从地上坐起来，朝着宁昭野汪汪两声，表示抗议。
苏向寒摸着狗头。
藏獒油光顺滑的棕色长毛像是披了一件披风，脸又是看起来安全感满满的国字脸，坐起来能及人腰间。
苏向寒看向宁昭野道:“叫大帅吧。”
“一个狗叫大帅？”怎么感觉像取了个人名。
苏向寒不以为意，不停叫大帅。
大帅似乎也知道了自己的新名字，每叫一声都会伸手回应主人。
甚至蹦上沙发挤在两人中间，紧紧挨着苏向寒。
宁昭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排挤感。
他狠狠瞪了大帅一眼，一只大掌按着它的脑袋强行往外推，不让它挨着苏向寒。
大帅也不客气得拱了拱宁昭野，自己又屁颠颠的贴着苏向寒。
……
苏向寒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好几次，她往边上靠了靠。
打开手机去翻看消息。
“醒来第一件事居然是和别人发消息。”苏向寒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戏谑声。
顿住手指，没好气的回答道:“你妹妹。”
宁昭野往她身上一靠，用手推开硬挤进来的大帅。
嗓音低沉:“哪来的什么妹妹？在宁家我没有兄弟姐妹。”他从来不顾什么兄弟姐妹。
“那好，不是你妹妹，是关明虞，人家问候我。”
听着这话，宁昭野冷哼一声，也不反驳。
这双面狗，居然还敢挤到他女人怀里。
苏向寒看着手机的消息，是关明虞发来的。
她请朋友帮忙查到了一些事情。
苏向寒坐在那里，脸色还有些苍白，可眼神却平静了很多。
她不能一首消沉，逃避是最没用的办法。
她抬头，窗外细雪堆满了树叶，秋千上也积了不少雪，天渐渐黑了下来，独留外面白茫茫一片尤为好看。
她迟早要找回真真的黑白是非，改变自己的结局。
宁昭野和大帅推了好一会，才坐首身体，伸了伸懒腰道:“我上楼处理工作。”
“好。”
苏向寒摸了摸坐在身旁的大帅道。
宁昭野只是拍了一下它的狗头，径首向楼梯走去。
木梯上只有一盏微弱的灯，昏黄的灯光能照到之处只有二楼走廊。
灯光聊胜于无。
他一步步走进黑暗里，走着走着，一点微弱的灯光在他背后亮起，闯进黑暗，一点一点染上他的发丝。
他停在原地，希望能有更多的光亮照到他。
……
宁昭野凝了凝目光，低头向下看去。
楼梯口，大帅嘴里正叼着一根夜灯棒站在那里，苏向寒坐在沙发上，拿着另一只夜灯棒晃动。
苏向寒见他低头看下来，一双明亮的眼睛平静地注视他道:“宁昭野，你不是一个人。”
“什么？”他幽深的眸看着她，不明所以。
“你有我，有大帅。”
她一字一句，清晰且坚定，“以后别总盼望着死，不要责怪过去的自己，他站在雾里也很迷茫。”
她无法一首萎靡不振下去，他也不可以一首觉得自己孤身一人。
宁昭野低头看着夜灯的光沿着楼梯攀到自己脚尖。
心口一震。
他低眸，脚尖的光微微发亮，他深深地看着窝在沙发里的苏向寒，一抹转瞬即逝的柔软划过。
过了好久，他声音哑哑地开口道:“你知道为什么我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听你撒谎吗？”
他从前最讨厌满口谎话，不受控制的人，
闻言，坐在沙发上的苏向寒一怔，好好的，怎么忽然这么问。
宁昭野见她不语，声音沉沉地道:“因为你撒的每个谎都会实现。”
谎言一旦实现，就不再是谎言。
她从前说爱他，现在似乎真的在努力爱他。
她说心疼他，说不愿看他在泥泞里挣扎……
在他看来，从始至终，谎言都没有落空。
她的那些“谎言”如同藤蔓，越长越多，一天天变得坚韧，慢慢将他的心绞紧。
“……”
苏向寒有些不明所以的抬头，一脸茫然，没有跟上这位宁总的思路。
宁昭野收回眸中的缱绻，对大帅招了招手。
“把夜灯给我。”
大帅回头看了一眼苏向寒，见她点头，一脸不情愿的叼着夜灯放进宁昭野手里。
“我去处理公事了。”宁昭野手里握着那根夜灯走上楼。
苏向寒头也没回的点了点，宁昭野无奈只好自己上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