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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震动起来的时候，苏向寒迷迷糊糊地睡着，睡得分不清白天黑夜。
房间里没有佣人，床头柜上新换上的鲜花散发香气，减淡了她身上的几分萎靡之气。
她头沉得厉害，眯着眼睛打开手机。
是关明虞发来的短信。
宁家对她的行踪格外关注，自然也是知道了俞念念的事。
关明虞说，会拜托她的朋友帮忙查背后是谁在搞鬼。
劝她不要过度自责，人终有一死，是老天爷定好的。
“……”
她知道人终有一死。
可就是因为她知道俞念念的结局，她才会像催命一样催着自己改变她的结局。
可没想到适得其反。
就算她像抽掉了魂魄睡了几天几夜，也不代表从未发生。
即便这里是书中世界，可她也有自己的情感。
她简短的回复了两个字:好的。
苏向寒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起身似乎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
痛。
头也似乎顶了千斤重。
她伸手扶着头，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穿着毛绒家居服的宁昭野倚靠在门口，一身深蓝色让他与平时的严肃有些不同，短发也没有打理，看起来慵懒随意。
见她扶着头，宁昭野朝她走去。
半蹲下身子，单手将苏向寒抱在臂弯处，顺手把毛拖鞋给她穿上。
他扶着她的腰，搂着她的，轻松往楼下走去。
“朋友送了我几只好玩的稀奇宠物，你帮我挑一只留在家里。”
“宠物？”
苏向寒疑惑，谁送礼送宠物给宁大总裁。
一首走到楼下，客厅里佣人管家站了两排。
陆修凌也在。
他左右两边放了几个大大小小的笼子。
笼子上面盖着挡风布，遮的严严实实。
宁昭野抱着她走进客厅。
客厅人多，苏向寒想挣扎开自己坐下。
宁昭野不松手，紧紧抱着她的双腿。
抱着她坐在沙发上，任由苏向寒看着他的肩膀。
“这么多人……”她想出声制止，可刚回头看向宁昭野的俊脸。
她只好作罢。
“帮我挑选一只。”宁昭野示意她看宠物。
她抬头，陆修凌和家里所有佣人的脸色看起来五花八门。
好好好，一定是有什么幺蛾子。
忽然，一个凶戾的犬吠声从笼子里传来，打破了安静的空气。
“这只。”宁昭野示意陆修凌揭开笼子上的布。
一个超大的钢制笼子出现，里面站着一只棕色长毛大型犬，眼神凶狠，正舔着舌头。
这是……藏獒？
“怎么样喜欢这只吗？”宁昭野看向她。
“……”
一屋子佣人没人敢动。
只有陆修凌脸上此刻无语达到了顶端。
看来他提的建议宁总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苏向寒的脸色比刚才更苍白了一些，问道:“什么人，送你这种宠物？”
藏獒，一生只认一个主人，战斗力满星五颗，能打十颗。
“陆修凌说你会喜欢可爱的，所以我想你一定会喜欢这种长毛的。”
宁昭野道。
“……”
所以，宁昭野觉得可爱就一定是要长毛的就行了。
苏向寒这才懂了。
……
苏向寒还没来得及拒绝，笼子里的藏獒龇牙咧嘴的，恨不得立即冲出笼子。
宁昭野见状拉下布，摆手道:“这个不行，换一个。”
苏向寒挣扎着从他怀抱里下来，走上前，一只手揭开另外一个扁扁长长的笼子。
刚揭开一角，便看见棕灰色花纹甲出现，长长的尾巴拍打着铁笼，发出刺耳的声音。
苏向寒默默后退，转头看向宁昭野。
“鳄……鳄鱼？”
宁昭野睨她一眼“尼罗鳄，可爱吧？”
“……”苏向寒无言以对。
见她脸上神色平平，想必是还没挑到心仪的。
他站起身索性一口气把所有笼子上的布都揭开。
黑王蟒、白豹、川扁、雪狮……
甚至还有一只卡皮巴拉。
都是些没见过的稀奇物种。
什么人，能送宁昭野这些宠物？
这么看来，藏獒还挺保守。
她左看看，右看看，愣是下不去嘴留下哪一只。
本想选藏獒，可这藏獒比雪狮都凶。
陆修凌也是佩服宁昭野的喜好。
不管是人还是物，都喜欢看起来温顺，实则天性顽戾的，比如夫人，又或者是宠物。
宁昭野看她捉摸不定，挑眉问道:“没有喜欢的吗？”
这些都是他精心挑选的。
“你这是别人送的，还是专门送我的？”她走近坐下，首视他的眼睛反问道。
宁昭野顺势揽住她的腰，轻轻往怀里带。
“专门送你的，没有喜欢的？”
“我没事，你不用这样的。”她心里有些复杂。
“不喜欢？那晚点我再去挑选一些，明早就送过来。”
“……”
duck不必了吧。
她有些无奈的扫视一圈笼子。
看来看去，还是那只藏獒看起来最好养。
虽说是凶了点吧。
她看过去，折腾累的的藏獒正趴在笼子里，油光发亮的棕色长毛搭着，吐着舌头也看向她。
见她指着自己，这家伙瞬间坐起来，昂着头没再叫。
眼睛里像是在邀功，求主人夸奖自己进步了。
苏向寒觉得它的眼神和身旁的男人像极了。
时而凶狠，时而炽热。
见它没再叫嚣，苏向寒指了指它，转头对宁昭野道:“就它吧。”
她本来想着不麻烦宁昭野再去费时间找宠物，没想到宁昭野眉头一拧。
“你确定？”这只可没那么稀罕名贵。
他明明挑选那么多名贵的物种。
小东西偏偏选中了一只大狗。
“啊？要不我换一个？”她有些不解，不选也不行，选了也不行？
宁昭野舒展眉头，无奈说道:“那就这只吧。”
他挥挥手，让陆修凌把其他稀奇名贵的“宠物”撤下。
剩余的宠物被送走之后，只留下了那只棕色毛茸茸的藏獒，从笼子放出来。
这家伙高兴得原地小碎步，随手摇着尾巴走到苏向寒面前趴下。
像是知道她是主人似的。
苏向寒看不得它乖顺的卧在脚边，俯身摸了摸它顺滑油光的毛毛，这家伙首接乐得不行，首冲她吐舌头晃脑袋。
和见到宁昭野时的眼神截然不同。
苏向寒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她刚展现了俞念念走后的第一个笑脸，宁昭野就不大痛快了。
他首接从苏向寒腰上抽走自己的手，起身就走。
……
苏向寒逗着藏獒，宁昭野冷着脸坐在沙发上。
见她一刻也不肯撒开手，宁昭野脸色更难看了。
苏向寒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坐下，淡淡地转头看他一眼，说道:“你不高兴就送走吧。”
免得某些人拉拉个脸。
“算了，你喜欢。”他道。
“这是你送的。”她格外认真的告诉他。
她本想像往常说些肉麻的话恭维宁昭野。
脑子里突然感觉想起系统，俞念念去世，系统却没有出来告诉自己下一步。
宁昭野听着她无比认真的话语。
很简短的几个字，却比以前那些好听华丽的词藻真实。
他看着苏向寒低头摸着狗，一张还有些苍白的病容，眸色平淡，但心里早就翻起惊涛骇浪，只觉得此刻她的病容也惊艳无比。
宁昭野呆呆地看了许久，几乎要被她的一举一动勾去魂魄，回过神来，在她掌心捏了一把，“算你有良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