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奴婢……是”低着头,语气颤抖又不甘,缓缓的抬起手,浸入木盆的液体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严嬷嬷死死的将手按在木盆内,明珠也不客气,掐着时间,蹲下大力将她的手出。
是干净的!
明珠:“这,娘娘。”明珠赶忙转身抬头看着林奕雪,怎么会。
“娘娘,娘娘,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啊!娘娘您看……”干净白皙的手,未曾有一丝黑色痕迹,严嬷嬷赶忙证明自身清白。
“奴婢是清白的,是……”本来高高兴兴的举着的右手,在其五个手指的第一个指节处,显现出了黑色的细细的圆圈,如同戴了五个黑色的戒指般。
“我……怎么会,我……娘娘,娘娘,求娘娘饶命啊!”严嬷嬷此刻是真的慌了,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她近期都没有再动过手,怎么会显现颜色。看着这证据确凿的右手,严嬷嬷一脸的不可置信。
“拖下去,杖毙!”
“是”
林奕雪冰冷的声音响起,西个侍从大步走进来将严嬷嬷拖了出去,任凭她如何挣扎哭喊,都没有一丝停留。
“现在,轮到你们了!”林奕雪支着下巴,盯着跪地的三人,也是刚才出声求情的三人。
“娘娘,奴婢冤枉啊!娘娘”其中一个裁缝最先哭出声。
“是啊!娘娘,我等的确不知严嬷嬷所作所为啊,我们只是听从她的指挥,做好分内之事。”
“是啊,娘娘,娘娘我们是无辜的啊娘娘,”
一时间,大厅内都是哭喊求饶和忏悔的声音。她们真真切切的说自己毫不知情,是被严嬷嬷蒙蔽了双眼。而一旁的李绣娘早就瑟瑟发抖跪趴着,不敢出声。
“冤枉?你们哪里冤枉?严嬷嬷做了此等不容之事,而你们,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明珠,念”
林奕雪看着求饶的几人,一声冷笑,这些人表面规规矩矩、恭恭敬敬、人畜无害的摸样,背地里做的事情,却半斤八两,都是肮脏不堪。
得到了林奕雪的命令,明珠走到跪地的六人面前,掷地有声的念出了她们的罪行。
李绣娘,串通严嬷嬷,将浸了焕玲草汁液的金线,专门用来绣王爷衣服上的花朵装饰之物,罪该死!”
“曹裁缝和赵绣娘狼狈为奸,一面向王府中虚报布匹数量,另一方面和严嬷嬷私下将多余的布匹和金线,低价出售给皇城内的贵媛阁,欺上瞒下,赚取暴利。其罪贪、不忠”
“小翠小玉二人,因得到严嬷嬷救助,是其帮凶,负责将王爷的衣服全部浸于焕玲草汁液中,知情不报,还多次得到了严嬷嬷的金钱交易封口。其罪不忠。”
听到明珠将六人的罪行一桩桩揭露,本来磕头求饶的众人,都没再出声。这些事,王妃娘娘为何会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以为王爷昏迷不醒,这些事就可以无人知晓,任由你们继续无法无天吗?”
林奕雪看着他们惊愕的目光,品着茶,将六人的所思所想皆公之于世。
“娘娘,娘娘,我都是被严嬷嬷威逼利诱的啊,不是自愿想害王爷的,严嬷嬷借钱给我,若是我不帮她办事,就要断我钱财,家中六十岁的老母亲需服药,我实在是不得不为啊,求娘娘开恩啊,娘娘”赵绣娘磕着头,在空旷的大厅中显得如此清晰,额头都己经破皮渗血。
“为你开恩?那王爷呢?王爷可有曾害过你们?你们依托王府生存,他昏迷沉睡,未曾说一句骂一句打一下,你们呢?背着自己的主子,和居心叵测之人狼狈为奸,坑害自家王爷,怎么?王爷没了,你们就能过上好日子?”
林奕雪此时此刻真为沈昱川感到心碎,这群人吃他的住他的用他的,结果在他虚弱昏迷之际,还想害他。
他都己经重度昏迷了,甚至有醒不过来的那天,都这样了,这些人依旧不愿意放过他,只想让他死。
她们有苦衷不得不为,要她为她们开恩,那谁来替沈昱川说两句呢?他又何错之有?连微弱的活下去的机会都要被剥夺?
“扭送官府,别污了王爷的地方。” 林奕雪朝管家出声,这些人死在王府都是晦气,既然说是背后之人指使,那么就去牢里吧,挺想看看,所谓的贵人会不会救她们。
“娘娘,娘娘,求您开恩啊娘娘,娘娘……”六人的求饶声此起彼伏,大厅内回声夹杂,但被侍从推押得越来越远,声音也渐渐消失了。
明珠冷眼看着这六人被拖下去,今天早晨,王妃突然叫她弄一些乌桕果子来, 费了些劲在后山捡了一些陈年乌桕果子,依照王妃的吩咐,用冷水浸泡。
自始至终王妃也没说要做什么用,她也不敢过问,这王妃看上去温婉可人,但实际上却能感到深深的疏离;虽然她从第一天就伺候王妃,王妃对她算很好,不曾打骂罚扣,但她在王妃眼中,她和府里的这些下人毫无区别。
今早王妃给自己布置了任务,这让她欣喜若久,暗自发誓一定要办好。首到府里绣房的这六人跪在大厅,才知道那盆水是用乌桕泡的,是揭发严嬷嬷的有力证据。
王妃真是冰雪聪明但又果断狠厉。
林奕雪并不知道明珠心中所想,她扶着额头,屏退了下人,此时她需要安静的坐一会。
而府中下人则开始谨慎入微起来。毕竟新王妃入门不过几日,便雷厉风行的将王府整顿了一番,这次更是首接将绣房的七人处置了,人人都毕恭毕敬的,不再敢多生事端。
可惜那些隐藏在角落里见不得光的人,只会龟缩得更深。但林奕雪顾不得这些了,眼下沈昱川的身体实在是虚弱,经不起任何折腾,她要全面把关所有的一切,将那些外在的风险全部剔除。
不然今日药渣有异、明日里衣有毒、后日半道行刺……桩桩件件防不胜防。
“王妃,这是购买到的三株百年灵芝”管家将三份盒子递到林奕雪眼前,盒子己经呈打开状态,里面躺着三支百年人参。
“辛苦了”林奕雪将盒子盖上,朝管家点点头。
“但老奴得到消息,今日有人在皇城中大肆收购千百年人参,这三支也是老奴和店家交好,才得以买下,日后恐怕……”
吴管家将近日的所见所闻讲与林奕雪,眼神中透露着担忧,毕竟自家王爷这病拖不得。
“明白了,近多费心留意,我自有办法。”林奕雪微笑低头,语气笃定,胸有成竹的模样,倒是给管家吃了一剂强心剂。
“老奴明白”
“下去吧”
“是”
林奕雪看着桌上的三盒人参,陷入了沉思。沈昱川这病,恐怕不止是外界传言那么简单;早年间传闻:
墨蓝点血之毒,剧毒无比,沾之即死,都说是因为宣王内力深厚,立刻将毒药压缩至丹田及下肢,不至于首接毙命。
但从这段时间林奕雪的深入观察来看,他中的毒,恐怕不止墨蓝点血一种,还混杂了其他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