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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哥，我把表格发给你了，需要注意的地方我都标注了，你参考一下。”
给何启霖发完语音，方皌开始想给小狗起名字的事。
她意外发现小家伙有个可爱的技能，能把自己团成个毛球滚来滚去。
这个发现让她想到了“团团”或者“圆滚滚”这两个名字，她打算等小狗睡醒后，两个名字都试着叫叫看，看它对哪个反应更热烈。
方皌走到厨房，从冰箱里取出柏松早上洗好的车厘子，虽然放了一天皮有些发皱，但咬下去依然汁水。
她打开投影仪，熟悉的蜡笔小新片头曲响起，同时她的手机屏幕上正搜索着“阿拉斯加幼犬饲养攻略”。
小时候她外公家养的金毛，毛特别长，但总是不爱搭理她，她还因此哭过鼻子。
长大后才知道，金毛不是故意冷落她，而是年纪大了，没力气陪她玩。
想到这里，她更加坚定了要好好陪伴这个小家伙的决心。
“我一定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小狗。”她轻声对着还在酣睡的小家伙许诺着，又下单了一批幼犬专用零食。
屏幕上的养狗攻略显示，用零食奖励可以更好地训练狗狗定点，她认真地记下每一个要点。
“汪汪......”小家伙睁开湿漉漉的眼睛，肉乎乎的小爪子在空中笨拙地划拉了几下，像个毛茸茸的团子一样滚到了方皌手边。
“醒啦？”方皌用食指轻轻点了点它的小鼻子，“我们来试试哪个名字更适合你好不好？”
她把小家伙抱到地板上，蹲在对面柔声唤道：“团团~”
小狗歪了歪脑袋，慢悠悠地挪了两步。
“圆滚滚~”
话音刚落，小家伙突然扑通一声卧倒，欢快地在地上打起滚来。
方皌忍不住笑出声，眼角泛起温柔的涟漪：“好，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圆滚滚了。”
她打开手机，录下小家伙听到名字就屁颠屁颠跑来的可爱模样，给柏松发了过去：【我们的宝贝叫圆滚滚哦！】
柏松：【起名鬼才。】
方皌支起画架，将圆滚滚憨态可掬的样子永远定格，放在了昨天那幅画的旁边，她己经开始期待柏松回来后，要画一张属于他们三个人的全家福。
次日清晨，方皌是被她自己冰凉的泪水惊醒的。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爸爸妈妈跟她坐在家里的沙发上，他们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顶：“宝贝，看到你现在过得这么好，我们就放心了......”
这是出事以来，他们第一次来到她的梦里。
她颤抖着拉开抽屉，取出尘封多年的全家福。
相框玻璃上积了薄薄的灰，她用手抚过时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
照片里，爸爸妈妈的笑容依然那么温暖，小小的她被搂在中间，三个人都冲着镜头比耶。
“爸爸妈妈，我会好好的……”她把相框紧紧贴在胸口，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在木质相框边缘晕开深深浅浅的痕迹。
圆滚滚似乎感应到她的情绪，它从柔软的被子上慢悠悠地挪到方皌身边，用温热的舌头轻轻舔着她的手背。
方皌把小家伙搂进怀里，指着照片说：“这是外公外婆哦。”又点了点中间的小女孩，“这是妈妈小时候。”
她接着说道：“等你爸爸回家，我们就带着你拍全家福。”
这天早上，那个曾经被收起来的相框，重新回到了它该在的位置。
她抱着圆滚滚去客厅吃狗粮。
走进厨房，她发现台子上摆放着柏松昨天准备的早餐预制餐——两片裹满蛋液的面包片，中间夹着火腿跟芝士片。
旁边贴着张便利贴：【微波30秒，乳酪在冰箱第二层，记得戴手套取盘子。】
当微波炉“叮”的一声响起，厨房里顿时飘满黄油与芝士交融的香气，她拍了张照片发给柏松：【早餐打卡。】
方皌感觉心里某个空缺的角落，正在被这些细碎的幸福一点一滴渗进每个缝隙。
*
北城。
昨天柏松在外过夜，今天下午才会返回明城。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在北城的街道上，他拎着从明城精心挑选的特产，前往拜访戈青的父亲，也是一位退役空军。
推开古朴的院门，柏松看到一对夫妇正坐在庭院中的石桌旁，茶香袅袅。
“叔叔阿姨好。”他微微欠身，声音清朗。
“柏松来了啊！”戈父放下手中的紫砂壶，笑容和煦：“快过来尝尝今年的新茶。”
柏松入座，双手接过递来的白瓷茶盏。
琥珀色的茶汤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他小心地啜饮一口，茶香顿时在唇齿间弥漫开来：“味道很清香。”
“小松，以后你来就别总带着东西了，太破费了。”戈母接过柏松递过来的礼品，一边笑着说道。
戈青出身于飞行世家——父亲是空军飞行员，母亲是空乘人员。自五岁起，戈青就常常仰望蓝天，希望看到父亲驾驶战鹰翱翔天际。
这些年，只要柏松飞北城航线，必定会抽空来看望二老。
戈父也总是不吝赐教，将多年的飞行经验倾囊相授，虽然军民航体系不同，但那些宝贵的飞行心得总是相通的。
“我家那个臭小子，来看我们的次数还没你勤快呢。”戈父笑着打趣道。
“戈青在航校忙，等放假了一定会回来看望您跟阿姨的。”柏松连忙为好友解释。
“他回来啊，反倒吵得我们不得清净。”戈母虽然嘴上这么说，心中还是期待戈青回来的。
......
闲话家常过后，柏松起身告辞：“叔叔阿姨，那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们。”
“好，路上注意安全。”戈母送柏松到门口，叮嘱道。
走远之后，柏松拨通了戈青的电话：“我刚去看了叔叔阿姨，他们身体都挺好的，你不用担心。”
电话那头传来戈青标志性的爽朗笑声：“我可一点都不担心，我爸妈的日子过得惬意得很，别提多自在了。”
柏松握紧手机，犹豫片刻还是开口：“还有件事...于栀栀快要回国了。”
通话陷入沉寂，许久之后戈青的声音才再度响起：“嗯...挺好的。”
“我打算把和于栀栀合作的事告诉方皌。”柏松斟酌着用词：“可能...会提到你跟于栀栀的事。”
“没事，你说吧。”戈青的回答干脆，“我这边还有工作，先挂了。”
柏松看着手机屏幕上戈青的名字，轻轻叹了口气。
当时他真没想到戈青会答应帮忙，而且看起来还挺乐意的，那时候戈青和于栀栀己经分手两年了，平时也从没听他提起过于栀栀。
唉……这毕竟是别人的私事，怎么也不该从他的嘴里说出。
想到这里，他给戈青发微信：【晚上一起吃个饭？你和于栀栀的事还是你说吧。】
戈青很快回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