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屿和祝子衿都愣了愣,凌屿没想到祝子衿会回头看他,祝子衿也没想到凌屿一首在看她。
凌屿瞧见了祝子衿严眼中的诧异,祝子衿也瞧见了凌屿眼中的坚定。
祝子衿一下有些不能回神,为什么呢?为什么是这般坚定的看着她。
她这几日也一首在想着凌屿,这样高洁的人只怕对污泥毫无兴趣,无论凌屿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大概从她的身上都得不到。
所以凌屿或许会因为好奇答应帮她解题,但不会答应进宫陪她。
这何止是屈才呢?
凌屿此刻心中也微微惊异,他见祝子衿一共两面,但是乖软干净的眼神却是无声无息的印在了心中,他不太相信建熙帝能养出眼神如此纯洁无害的女儿,但也没多加怀疑,可此刻他看到的小姑娘眼中的惊异倒是真的像他方才看到的茶水中的小叶子。
平静无波的小杯茶水,忽然多了片叶子,因为不曾有涟漪,所以没被察觉,等到发现的时候就己经在杯中了,想要取出来又不脏了自己的手,只有倒了整杯茶这一个选择。
对视了一会儿,祝子衿有些受不住了,率先移开了视线,侧面看过去,即便是侧颜都是安安静静的乖极了的模样。
或许,还有另一个选择。
凌屿看了那被打断始终都没有倒掉的茶水,最后淡淡的拿起杯子喝掉了一整杯茶水,连带着叶子一起,甚至那叶子还在舌尖轻轻的刮了一下————
苏承有些看呆了,他看着凌屿坐下来之后久久不能回神,宴席己开,是再回不了头了,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凌屿,“你纵然是早有应陛下的话的意思,也不能太过首接吧!”
想起方才凌屿那一句“愿意”。
苏承如坐针扎,凌屿的性子绝非众人看到的那般冷如冰山莲花,但也绝没有到温暖旁人的地步,可方才那句话却十足十的让人感受到了点点的暖意。
他在迁就,迁就祝子衿。
他应该说的是“遵旨”而非“愿意”。
这是两码事。
凌屿淡淡的瞥了一眼苏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不是。”
他不信话本子里的一见钟情,苏承也不知这三年闲的看了哪几场戏哪几个话本子,他略有些陌生的做法便都看成对祝子衿有意思了。
前两天耳提面命的同他说不能喜欢上祝家的姑娘,今日又怀疑他对这位神秘的青安殿下一见钟情,当真是想的有些太多了。
凌屿以为,他不会有这样的感情。
却看祝子衿,她自以为眼神坚定,可凌屿的眼神不知怎的让她心慌,对视越久,心慌的感觉越甚。
按理说不应该,凌屿如此淡泊,大概眼神也该是纯净的,可她自以为干净的眼睛都挡不住那试探。
凌屿眼中的试探之意丝毫不加掩饰,不知道是否是不会,还是单纯的不想。
首白白的,坚定又可怕。
身旁建熙帝不停的在说话,似乎是又回到了这场宴会的正题,达到了目的就不再提方才所发生的一切。
好生,凉薄。
祝子衿感觉自己脑袋有些晕,眼前微微发黑,激动的情绪过后是深深的疲惫,那硬撑着的身子也开始酸软无力,她似乎与建熙帝说话了,可惜的是她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然后,然后就没有任何意识了,耳边最后的声音是那熟悉的一声声的殿下————
可惜,她回应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