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已见过张觉的内力,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气啊?
沈图安此时很困惑,而沈念瑶则是担忧地抓紧了沈图安的手。
她隐约猜到了这次要帮的忙可能就与这杀气有关,可师兄现在最忌讳的就是外来的杀气,稍微不慎,就会引动师兄的内力反噬。
中年男子并没有看见身后两人的异样,而是径直朝着门内走去,沈图安见状稍作犹豫,也跟了上去。
沈念瑶眼底的担忧不加掩饰,亦步亦趋地跟在了沈图安身边。
“师兄。”中年男子走到铁笼前,拱手一礼。
那面容苍老的男人缓缓睁眼,眼底的戾气一闪而逝,周身的戾气尽数被压回身体。
他朝着中年男子点点头,表示自已听见了。
中年男子见状,缓缓转头示意师兄朝沈图安看去。
“这就是觉儿找到的,这代绝剑的剑主。”
铁笼中的老人缓缓转头注视着沈图安。
“老朽张怀意,这厢有礼了。”
沈图安躬身一礼,答道:“沈图安。”
张怀意点点头,而后看向了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心领神会,走到门外站定,守在了门外,避免旁人窥视。
沈图安见中年男子不再看向屋内,便转头看向了张怀意,刚想开口便被他打断了。
“我知你有很多疑惑想要问,但可否先让我看看那把剑?”
沈图安见状看向了师妹,师妹将背着的绝剑连同剑鞘一同递给了师兄。
沈图安接过绝剑而后缓缓举起,给笼中的老人查看。
“没想到,剑宗竟连如此奇妙的剑鞘都能做出来,能如此完美的收敛它的杀气,只不过......”
张怀意顿了顿,神情疑惑地在沈图安和沈念瑶两人中来回看。
“为何你们俩都能握住它?”
“我师妹只是能握住,并不能出。”
沈图安握着长剑解释了一句。
张怀意了然地点点头,也没有深究,也不再说话等着眼前的少年问出自已的疑惑。
沈图安缓缓垂下抬起的手臂,问道:“前辈可曾听闻过一种名为《轮回》的内力?”
张怀意苍老的脸上出现了困惑的神色,他似乎也在思考着自已是否听闻过,可过了许久,还是摇摇头说道:“不曾。”
听到这个回答,沈图安略显失望,难道自已猜错了?魔宗的内力和《轮回》相似只是巧合?
想到这,沈图安还是不死心地问道:“可否告知魔宗内功的由来?”
铁笼中的张怀意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道:“这有何不可,就算你不问我也会告诉你。”
张怀意顿了顿,反问了一个问题:“你可知你手上这柄剑的来历?”
沈图安点点头,说出了自已所知道的历史。
“这把剑不是你们魔宗初代宗主锻造的吗?”
张怀意笑着摇摇头,说道:“这把剑的历史可比魔宗的历史要长得多。”
沈图安闻言瞳孔一缩,但却没有打断张怀意,继续听着。
“具体可以追溯到什么时代,早已不可察,只是可以确定的是,魔宗的初代宗主只是得到了它,而非制造了它。”
见张怀意说完,沈图安紧接着问:“但这和魔宗内功有什么关系?”
“魔宗的内功正是脱胎于绝剑剑身上的剑气。”
张怀意看着两人震惊的神色,顿了顿接着说道:“你应该已经用过那柄剑了吧。”
沈图安点头承认。
“可曾感受到杀气倒流,戾气缠身?”
沈图安瞳孔猛地一缩,原来这本就是绝剑的副作用?他本来以为这是自已体内那强大的《轮回》内力吸引了绝剑的杀气。
看来长久以来,自已的想法都错了。
看着沈图安低头思考的表情,张怀意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感情说道:“看来你是感受过了,不过很奇怪,我在你身上没有感受到丝毫的杀气。”
沈图安闻言只是沉默,没有解答张怀意的疑惑。
老人也没有在意,而是继续说道:“而初代宗主却不同于你,那由于长期与绝剑纠缠,早已被杀气浸染身体。”
“也是借此,他根据这股滔天的杀气开发出了初代魔宗的功法。但这也给自已埋下了一个巨大的隐患。”
“这功法会导致杀气反噬?”
张怀意点点头,顺势解开了自已的上身的白衣,一道道蔓延至心口的黑红血管肉眼可见的攀附在 他的皮肤之上。
沈图安神色凝重地看向了这些酷似血管的东西,这些’血管‘流动的并不是血液,而是杀气与戾气。
这每天得承受怎样的痛苦?沈图安看向张怀意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敬畏。
旋即,沈图安便察觉到了不对,疑惑地问道:“那张觉运行内功的时候,我为什么一丝一毫的杀气都感受不到?”
“觉儿的身体比较特殊,这也是我为什么让他作为我传人的原因。”
沈图安了然的点点头,随后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说道:“如果这功法有这种副作用,那么先前的魔宗.......”
“你所想的没错,这种功法进境极快,所以吸引了许多武夫慕名而来,但......”
沈图安紧接着张怀意的话茬说道:“但是,由于杀气的原因,后期的魔宗尽是些嗜杀的疯子,对吗?”
张怀意叹了口气说道:“没错,直到第六任宗主被剑宗宗主斩杀,将绝剑留在了剑宗。”
“而第七任宗主也意识到了这功法的问题,不再让普通弟子修炼,让他们转而修炼更加温和的功法。”
张怀意站起身,缓缓走近铁笼,神色追忆。
“但他又不想让这魔功失传,转而规定这功法只能由魔宗宗主及其传人修习。”
“但你们杀气又不受控制怎么办?”
“就如同小友看到的这般,要么困死在铁笼之内,要么.....自裁。”
沈图安沉默了,这段历史他闻所未闻,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而张怀意见沈图安不再说话,则是继续讲述起他还未说完的魔宗历史。
“然而,到了我的上一任宗主,他决定举教搬离中原,落地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