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沈图安解释道:“我原先的内力和那股杀气融合了,才变成了现在这样。”
裴越眉头皱得更紧了,“那就说明那两股气息本来就是一体的,在你体内融合才使它真正的完整。”
沈图安瞳孔剧震,宗师不愧是宗师,这么少的信息能把真相猜个七七八八。
裴越看了看地上的绝剑,又看了看沈图安,随后说道:“难怪绝剑会选中你,要说这天下谁能自由使用它,恐怕真是非你莫属。”
裴越顿了顿,看着沈图安茫然的眼神说道:“你的身体早已被杀气浸染多年,且内力中隐藏的杀气不比绝剑弱多少,身体也适应了它的存在,对绝剑的杀气有着天然的适应力。”
沈图安眼睛一亮,问道:“那副作用?”
裴越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大概率是没有了,你那几年的折磨也不算白受。”
沈图安彻底放下心来,重新拿起了绝剑,对着仍在担忧的沈念瑶笑了笑,示意自已没事。
裴越看着两人,叹了口气说道:“既然没事了,就都回去吧,好好去准备明天的大比。”
三人点了点头,沈念瑶担心的握住沈图安的手,两人正准备回练功房,裴越突然开口说道:“沈妹子,你留一下,你的剑鞘有些特殊,我要单独与你说。”
沈图安和裴怀面露疑惑,但也没做停留先各自回去了。
沈念瑶看着沈图安远离了自已的视线,转身开口问道:“有什么事?”
裴越神色严肃,说道:“沈小子在场,肯定不会让我说出口,但是看你对他如此......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说的。”
沈念瑶闻言,好看的眉头紧锁,眼神中尽是茫然。。
“沈妹子,你师兄被杀气折磨的时候,你不在身边对吧?”
沈念瑶的沉默给了裴越答案。
裴越喃喃道:“难怪......”
看见裴越的神色,沈念瑶心中突然莫名地一慌,看了看师兄离开的方向,问道:“到底怎么了?”
“你可知道常年被杀气缠绕是种什么感觉?”
沈念瑶没有说话,眼神死死盯着裴越。
“对于那种人来说,每天都要经受如凌迟般的折磨,杀气在他们体内流窜,破坏着他的每一处经脉。”
沈念瑶怔住了,而裴越看见她这神情眼神闪过一丝不忍继续说道:“我看沈小子的内力中还有一股生机,这估计就是他能撑到两股内力融合的关键。但......”
“说!”沈念瑶身躯颤抖着喊道。
“这生机不断恢复着他的经脉,而杀气却不断破坏他的经脉,这种折磨,可比死亡恐怖得多。而这种折磨他承受了多年......”
沈念瑶不再停留,颤抖的身子晃晃悠悠地跑向练功房。
裴越看着她的背影,神色莫名,沈小子,你可别怪我告诉她,你受的那些苦,最应该知道的就是她了。
沈图安此时已经回到了练功房,正在研究他手上的剑呢,突然手中的剑柄流光急促了起来,仿佛是告诉着他什么。
房门被蛮横地推开,沈图安还没看清来人,就感觉一团柔软砸到了自已怀里。
沈念瑶在沈图安的怀里颤抖着。
沈图安不明所以地抱住师妹,安抚着她。
沈念瑶缓缓抬起头,和师兄对视,她的眼睛早已哭红,此刻的她活像只受惊的兔子。
对视少顷,沈念瑶一字一顿地说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念瑶想象不到那到底有多痛,有多折磨。而就是这种痛苦折磨了师兄整整五年。
而自已见到师兄的时候却只有埋怨,她知道他五年经历的痛苦不比自已少,可没想到这伤痛竟是这样,这样恐怖......
沈图安缓缓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他总算明白裴越跟师妹说了什么了。
沉默许久,沈图安轻声说道:“都过去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可你从回来就没歇过!”沈念瑶红着眼反驳道。
沈图安想要擦干她的眼泪,却发现越擦越多,只能将她重新抱入怀中,不再言语,安抚着她。
就这样过了许久,怀中的柔软身子逐渐停止了颤抖,沈念瑶用头蹭了蹭沈图安的胸口,闷闷地说道:“对不起。” 在你最痛苦的时候我没能陪你承受。
沈图安笑了一声,说道:“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还是有人帮了我一把的。”
沈念瑶闻言抬起头再次和他对视,语气坚定地说道:“以后,任何事都不要瞒着我。”
沈图安神色郑重地点了点头。
沈念瑶重新没入了师兄的怀抱,她在听裴越说的那些话时,她的真的很怕,也很庆幸,她怕如果这五年师兄如果没有撑住,那是不是自已就永远找不到他了,
她庆幸,她还是找到了他,现在这份温暖是真实的。
两人就这么抱在了一起许久......
傍晚,剑宗山下的镇子客栈内,一个黑影毫无声息地进入了陈影的房间,陈影缓缓感受到了来人的气息。
陈影起身,躬身行礼说道:“尊主。”
陈朝点了下头,随后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
陈影沉声回应道:“万无一失。”
安静了一会,陈影问道:“尊主,我们何时动手,明日大比......”
陈朝冷笑道:“先不着急,明日大比正好能帮我们筛选出一些废物,不必把精力浪费在他们身上。”
陈影躬身称是,陈朝感受到了,周围布满了剑宗的眼线,周身的气息再收敛了一些。
思考了良久,他沉声说道:“这里全是剑宗的眼线,我不能久留,你注意自已的身份,我估计剑宗宗主和沈锋都关注到你了。”
陈影神色一凛,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态。
“现在只需等待了.....”陈朝喃喃道,随后化作黑影没入黑暗中,隐藏了起来。
而陈影见尊主已经不在,重新坐回了床榻上打坐了起来,周身内力释放出来依旧是那平平无奇的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