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老头想得这么周全。沈图安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心中暗暗想到。
“本来我打听来的消息是这归鸿堂的堂主打的是其他三个宗师的主意”裴越神色淡然,摸了摸躺在自已身前的长剑,继续说道:“那他自可来剑阁试试,输了我心服口服将一身武道气运给他。”
裴越的言语中充满了自信和无敌的意志,但是就在这时,裴越的神色缓缓阴沉了下来,咬牙说道:“可武景那老头跟我说,他打的是那些尚未成气候的武道天才的主意。”
“别人我管不着,但是他要是敢动我剑宗弟子,我哪怕追到天涯海角都要将他找出来。”,话落,房内剑气纵横,他身前的长剑也发出了阵阵嗡鸣。
沈图安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这宗主护犊子是早就从武景那听说过的,有这反应在沈图安的意料之内,沈图安见裴越不再言语只是盯着自已。
沈图安疑惑地开口问道:“那你找我,是?”
裴越沉声道:“武景跟我说你和那归鸿堂的堂主颇有渊源,对他甚是了解,故而请你来问问你是否能知晓他此刻想干什么或者身在何处。”
沈图安苦笑着答道:“我要是知道他此刻在何处,那我何至于来这守候?”
裴越本来也没抱太大希望,故而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紧接着问道:“那你觉得他会以什么形式接近这些天才呢?”
沈图安想都没想便开口道:“无非就是易容,参加证剑大比诸如此类。”
裴越点了点头,说道:“可以他的武道修为,参加这种比赛但凡露出一丝内力理应很快会被我们发现吧?”
沈图安神色逐渐沉重,开口道:“我现在也才刚想起来,他的内力有些特殊。”
裴越握起长剑,一寸一寸地拔出,房内顿时寒气肆意,裴越看着长剑问道:“如何特殊?”
“他的内力可以任意转化他接触过或者厮杀过的人的内力。”
“什么?”裴越顿时收起长剑,神色惊讶地看着沈图安,他倒是见过能够模仿别人内力的功法,不过那些都是旁门左道,只能模仿其表,而刚才眼前的年轻人有的词并不是模仿而是转化!
“连内力特性都能转化得丝毫不差?”裴越怀疑地问道。
沈图安点了点头,说道:“先前我和武景在皇宫与他捉对厮杀时他就展露过他的这项能力。将自身的内力转化成了和武景相同的内力。”
裴越放下了长剑,面露思索的神态,紧接着问道:“当真一点破绽都没有?”
沈图安点了点头,说道:“除非他主动暴露,否则发现不了。或者......”沈图安回忆起了在皇宫时陈朝转化回自已内力的景象。
“或者他自身内力不济。”沈图安稍稍思考补充道。
裴越脸色一黑说道:“可宗师哪那么容易内力不济。倘若他真的参加大比,这些所谓的天才合一起都不够他塞牙缝的。”
“我倒觉得他不会自已去参加大比的。”沈图安低着头稍稍思考了一阵,抬起头说道
“为何?”裴越如今正抓耳挠腮丝毫没了当初那副淡然模样。
沈图安没有回答裴越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宗主你如果和归鸿堂的堂主正面厮杀,谁的胜算大?”
裴越沉默了一阵说道:“我与他没有正面交过手,不过我自认为是四位宗师之中杀伐气最重的。”
“这就对了,你和他本来就在伯仲之间,而在旁还有个我在暗中窥伺,他就算得手也只有可能夺走一位先天榜前十的武运。这可远远不能满足他的胃口。”
“所以呢?”裴越神色愈来愈焦急,不再坐在地上而是站起身向前询问。
“所以他会下一盘更大的棋,而想要当棋手,就不能被困在证剑大比之中。”沈图安越想越觉得自已接近了正确答案。
“他可能会派自已的手下参与大比,而自已会在暗中寻找机会。”沈图安又想起了昨天在名单上那个陈影,越想越觉得可疑。
“宗主你知道陈影这个人吗?来参加大比的选手。”沈图安看着裴越询问。
裴越紧皱着眉头思索着,最终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只有到了八强赛才会关注选手,其他的人不值得我关注。”
沈图安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要是他,他也没心思关注这么多大大小小的选手。
只是这样就没办法确认陈影的身份了,他如今也不在剑宗。
沈图安也同样叹了口气说道:“那就只能等了,等他们自已露出马脚。”
“那这样是否太过被动了?”裴越神色激动。
沈图安笑道:“我师妹会参加这次大比,她会暗中调查的。”
说完,沈图安看了看站在自已旁边的师妹,沈念瑶也看向了沈图安,眼神中带着询问。自已没说过要参加证剑大比啊
裴越无奈地说道:“也只能这样了。”
沈图安也不愿如此被动,沉思想着还有什么办法。
忽然,脑中冒出了一个激进的想法,对着裴越说道:“或许我们可以给他设个套。”
裴越周身气机隐隐浮现,说道:“细说。”
沈图安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我各打对方一拳,然后散出我们受伤的消息。”
沈图安说得点到即止。
而裴越已经知道了话中的含义,如果那归鸿堂的堂主胆子够大,很可能会趁着自已和沈图安都受伤的情况下来找自已。
裴越点了点头,刚想开口答应,就听到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俩的对话“不行!”
沈念瑶神色慌张地挡在了沈图安身前,转过身看向沈图安,眼中情绪杂糅。
沈念瑶冷声开口道:“我要去参加证剑大比,你又受了伤,你怎么能保证陈朝不找你?”
沈图安沉默了,这就是风险所在,如果陈朝一开始就盯上了自已就麻烦了。
沈念瑶声音逐渐颤抖说道:“沈图安,你先前答应过我什么?”
沈图安现在活像个鸵鸟,脑袋缩着,不敢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