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穿成黛玉,我最怕听到修士说我有慧根了,此刻听见这么一说。我犹如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猛然跳起来,说,“不,不,您过奖了,我就是有点热有点累,随口这么一说。”
虽然口中谦虚着,被师太夸奖了之后,母亲还是露出矜持的笑容,朝妙哉居士点了点头,说,“小女黛玉,就是我上次跟您提过的学生,年方六岁,不求出类拔萃,只求先生指点,明白事理。”
宁舍千两金,只为一名师矣。
给予了妙哉面子,她面上也带了笑眯眯地模样,命丫鬟重新泡茶,将我们二人迎到了客房。
她亲自试了试我的水平,果真只识一些字,没怎么正经学过。
嘴皮子倒是挺利索,可惜在诗词歌赋上占不了一点便宜。
林家是清贵人家,虽然比不上从前的祝家那样的世家,但注重尊师重教,她心里也舒坦,于是便应允了此事。
择了个吉日,父亲安排人将妙哉接了过来,行了拜师礼,敬了茶,从此,她便是我黛玉正经的先生了。
刚开蒙学,字是要练的,书还是要读的,弹琴画画礼仪都要明白一些。
我这才明白为何父母亲一定执意要请师傅来教导。简单的一些他们两个读书人也能教,然而东西都是零散的,非得找专人系统地教学,君子六艺,一样样慢慢细心地学,这才能在一个人身上看出来,气质神韵来。
女工这位妙哉先生不能教,母亲另外给我叫了绣房上的婆子教我,自不必说。
每日的学习是枯燥的,虚午后是燥热的,人很容易困的很。
正在我昏昏欲睡捻着笔在纸上乱比划的时候,一个打瞌睡,将桌上的茶盏一下打翻,咕噜噜要看就要摔在地上。
紫宁几乎要叫出声,多清透的白瓷啊,要看就要粉身碎骨了。
正在此时,一只妙手忽然伸出来,接住了那掉在半空中的茶盏。
嗯?
我好像看花眼了,将将看见她将茶盏放在桌上,没看清她怎么出手的。
只听母亲说世家女本事非凡,样样精通,我一直没什么切身体会,如今这会可见识了。
我一下子脑袋清醒了,人瞬间精神了,一下拉住妙哉先生的手不放,眼睛亮晶晶对她说,“先生先生,刚才您怎么做到的?”
她捏捏我的手,笑着说,“怎么,刚才不是还百无聊赖,一直打瞌睡的嘛?”
“你真是太厉害了,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厉害的先生,先生再给我露一手嘛,好不好?”
我连连撒着娇,直到许诺说我要认真学功夫,她才答应再次为我展示一下。
我眼睛不眨一下地盯着她的手,几乎能露出残影般地又将一杯掉落的茶盏接住了,还是带水的。
先生,您真是我的偶像!其他的我什么都可以不学,这个我一定要学会。
“你想学。这是好事,想要强身健体,先干好一件事。”
“什么事?”
“去扎好马步。”
“想当初我小的时候可是每天都练扎马步,一下练到十岁开始,师傅才开始教其他的。”
“啊?”
“不过你嘛,又不让你去考武状元,你练个一年半载就可以了,这个基本功扎实之后,再开始练习其他的。”
我有些欲哭无泪,一下拽住她的手臂,妈呀,手臂上肌肉虬髯是怎么回事?
看起来不是很像个人淡如菊的手谈高手嘛?为什么手臂上这么有肌肉呢?女人不是练不出肌肉的嘛?
“您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呀?”
我几乎要流口水的问。
“等练了半年以后我会告诉你。”